第四四七章: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的不同
“今日,特此开庭,重审素马长老身死一案!”
鹰钩鼻的瘦高女推事的声音刚一落下,整个大厅便直接炸开了锅,如同蝗群飞过的低语和骚乱席卷了整个大厅。
“为什么时至今日,还要提这件事情?”
“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了,为什么还要在我们的心里撒盐?”
“这就无异于把我们的伤疤重新揭开!”
“已经没什么可以议论的了,杀人的就是亚索!”
“对,除了他以外,没人可以使用御风剑道!”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亚索那个渍蠡!”
“令人不齿的下贱胚子!”
“这片土地养育了他,长者教导了他,可是他却想着自己的师父挥剑!”
“根本不用再审了!”
“还是赶紧审问那个诺克萨斯人吧!”
“没错,诺克萨斯的狗应该受到惩罚!”
“这还真是”杜克环顾四周,耳边充斥着所有人对亚索的怨憎,对素马长老的惋惜,对今天这场庭审的不满。嘴角微微扯动的吐出四个字:“群情激奋啊!”
身旁的阿狸耳朵抖了抖,看似没有醒转的痕迹,不过她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攀附上杜克的手臂,用力的勒住。
显然,阿狸再这样的环境中也有所不适。
杜克也悄然看向了大厅的角落,披着斗篷的亚索抱着剑,依靠着身后的墙壁垂着头。
这家伙没一点反应,好似周遭说的一切,那些对他的谩骂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可同时,一股别样的心绪在杜克的心间滋生,如此压抑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如果有一粒火星落下来,那么必然会引爆所有人心中的愤怒。
“锐雯,你可别犯傻啊!”
“好了,肃静!”
鹰钩鼻的女推事拿起一颗浑圆的栗子用力拍到乌黑的底座上,尖锐的响声当即压过了大厅内骚乱的动静。
这颗栗子的作用就是代替木槌,相当于惊堂木,可以发出尖锐的鸣响,来整肃大厅中的气氛。
“事情真假不由我们来评说,自有真理和公正来评判!”
女推事昧着眼睛环顾下方大厅一圈,被她扫过的人无一不是闭上了嘴巴。
很快,大厅之内恢复了井然的秩序。
“现在,把人带上来吧!”
女推事满意的坐下,再度敲响了那枚栗子,杜克揉了揉耳朵,被当做惊堂木的栗子形状浑圆,不过孩童拳头大小,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尖锐无比。
上方的女推事感受到了杜克的目光,好奇的向他投来自己的视线,见到杜克身上的衣装有异于艾欧尼亚的服饰。
现在锐雯还没被带上来,女推事很干脆的对杜克道:“外乡人,你来自哪里?”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杜克的存在,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外乡人,在经受了诺克萨斯的蹂躏的他们的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
很多人都再度议论开来,对着杜克指指点点。
很显然,这些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朋友、爱人,从而对外界的一切来者产生了抗拒。
“推事,我来自皮尔特沃夫〃` !”
见到女推事点名,杜克只得站起来,阿狸也不满的坐直身体,靠着椅背微微垂着头,不想让人看清楚她的面容。
“你来初生之土是想要做什么?”
女推事眼中带着审视和怀疑,杜克不卑不亢的回道:“旅行!”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来旅行?”
女推事眼皮一跳,杜克不紧不慢的道:“我是经由均衡教派的好友邀请来到这里的!”
“你认识教派的人?”
“我认识!”杜克点了点头,“是观星一脉的现任暮光之眼,也就是慎!”
“原来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女推事了然的点头,可旋即话锋一转:“但是为什么你会受邀来到这里?”
杜克眨了眨眼,看了眼旁边的人,低声道:“你确定要我说嘛?”
“说吧,在议会大厅内,承载的是公正和真理!”
女推事点了点头,把玩着栗子惊堂木,杜克吐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只落入了女推事的耳中,没有被他人知晓,可这也让女推事脸色一变。
“我知道了!”
女推事再看向杜克的眼神变得敬佩,“感谢您对初生之土做的一切,也感谢您的付出!”
“希望您可以在初生之土受到艾欧尼亚之灵的指引!”
“客气!”
杜克微微颔首,随即坐回了长椅上,阿狸见到杜克坐回来,又习惯的靠了上去,低声问询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只是说了一个人名!”
“谁的?”
“卡达·烬!”
阿狸不在吭声,显然她也听说过烬的大名,不过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你怎么会提起那个家伙?”
“因为他在我手里!”
杜克简单的说出了一个事实,阿狸张口还想问询,可是大厅的门被打开,这也打断了她。
锐雯站在大厅门口,她看到看到满屋子的村民被一束炽烈的阳光分成两边。
同时,她也见到亚撒和莎瓦,他们饱含关怀的目光,让锐雯心头微微一颤,她真的有资格可以接受他们的关怀吗?
可是庭吏没给她思索的时间,压着她穿过人群中的过道,来到了庭前。
在经过莎瓦·孔德身旁的时候,锐雯看到老妇人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她也看见了老妇人身边的杜克,还有倚靠在他身上的阿狸。
“让人羡慕的关系!”
锐雯心里生出一丝羡慕,可很快被她掐灭,她曾几何时也想有一个依靠,但是现实残酷无情,早就掐死了她内心的奢望。
议会大厅的大门再度关闭后,整个大厅也再次笼罩在阴影之中,只有天棚上蜿蜒的窗户和棚顶吊着的圆柱形灯笼洒下昏暗的光。
鹰钩鼻的女推事在锐雯来到庭前的时候,也在打量着她,身形虽然单薄,但是却并不柔弱,相反这个白发女人很强,哪怕白色的头发上沾染着稻草,也无法驱散她发自骨子里的那股悍勇的本质。
“坐下吧,戴着那么重的镣铐,你肯定不好受!”
鹰钩鼻女推事冲锐雯抬了抬下巴,锐雯摇了摇头,“站着就好,戴罪之人,没有坐下的余地!”
鹰钩鼻女推事盯着锐雯好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那就随你的心意吧!”
“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并且艾欧尼亚的方言也不好学。我会用通用语,这样兴许更容易和你交流。”
锐雯和大多数诺克萨斯人一样都学过一些艾欧尼亚的语言,足以应付日常的指示和命令,但这里的语言就像水土,每个村子的口音都反映着当地人独一无二的性格。
她对推事点点头,静静等待自己的判决。
“你叫什么名字?”
“锐雯。”
锐雯嗓音轻微清脆,这让推事的眉头一挑,可也没当一回事,毕竟艾欧尼亚人再怎么敌视外敌,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次你被本庭传唤,是因为我们想要听一听你的说辞!”
另一侧推事沉声开口:“是有关素马长老一案的问询!”
“不是要对我判刑嘛?”
锐雯面露惊讶,她以为自己迎来的必然是一次审判和极刑。
三位推事相互看了看,都看出了眼中的惊讶,厅中众人更是窃窃私语,显然对于锐雯的说辞有些吃惊。
“锐雯,我们并不知道你的故乡是如何履行正义的,但是在这里,我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过去,在没有准确证据的情况下,对他施以判决和惩罚!”
鹰钩鼻女推事出声解释,想要以此打消锐雯心中的疑虑和惊惧。
锐雯看了看推事,又看看一旁的亚撒,再看回推事。
诺克萨斯的正义经常是在战斗中定下的,在某个臭屁又自大,还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的见证下进行判决。
诺克萨斯没有审判,只有清算角斗场,在哪里,你的未来将会被注定。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的实力和运气了。
甚至还有可能被某个拿斧子的黑哨给处置了。
可这里明显和她印象中有所不同!
“` ‖你想知道什么?”
锐雯盯着女推事,女推事清了清嗓子,“要不要说说你先从哪里来,你的故乡是哪里!”
“我没有故乡!”
“为什么这么说?”
“一心想要你死,把你当做棋子利用的地方,还能被称为故乡嘛?”
锐雯眼中的悲哀和自嘲落在众人眼中,让他们窃窃私语。
“好吧,跳过这个问题,让我们来换个问题!”
女推事站起身俯视着锐雯,沉声道:“你是跟随诺克萨斯舰队来到这片土地的,是吗?”
锐雯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点头。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推事的问题再度向锐雯袭来,锐雯嘴唇嗫嚅,“打仗,杀人,反正只要是来自上面的命令,我们什么都干!”
“包括向无辜的人举起屠刀?”
女推事的眼神变得严厉了很多,锐雯抬头看向(李了好)女推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承认道:“没错!”
下面坐着的杜克眼神当即就是一变,这个傻女人,这么说的话,那不是找死吗?
锐雯和推事的对话,点燃了人们心中关于战争的痛苦回忆。这股怒火刚一燃起,所有人都互相推搡、大声叫嚷,所有人都想要冲上前来,把这个诺克萨斯女人撕碎。
“诺克萨斯的杂碎,我的儿子就是被你们杀的!”
“我的弟弟也是!”
“我的伊扎离开了家,就在也没回来,全是因为你们!”
“我的丈夫也是!”
“刽子手,杀人犯!”
“死刑,死刑!!”
“绞死她!!!”
群情激奋之下,发霉的蛋果和蔬菜被人群丢向锐雯,打在锐雯的身上,像是雨点一样。酸败的汁液和果肉顺着她的后领口流进衣服里,一股腐臭萦绕在她的身周。
“这个傻女人!”
杜克脸色当即一变,如果锐雯再这么说下去,那么迎来的必然是死亡!
群情激奋之下,这些失去了理智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级。
“看来,不得不出手了!”
杜克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自己的脸颊,启动死神模式,同时使用了自己的力量。
“以我之名,唤你前来,共同见证,维护平衡!”
话音刚落,魔力的洪流当即爆发!
(https://www.uuubqg.cc/61705_61705193/4252338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