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章:真相大白!!
嘎吱!
门轴转动的晦涩声响,在大厅内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门,杜克和千珏以及生死双子神也不例外,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神庙堂役。
对方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双腿正在打颤,显然很是紧张。
“走上前来!”
鹰钩鼻女推事敲击手中栗子惊堂木,锐响传出的时候,神庙堂役也是迈开脚步,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来到了堂前。
“堂役,你作为最初的报案人,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女推事盯着紧张的堂役,堂役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衣袍下摆,脸色煞白,好像随时都能晕倒当场,或者是很干脆的吐出来。
“是,推事”
声音中带着颤抖的堂役哆嗦着点头,“是我报的案!”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们或许会对这把武器感兴趣!”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你在看到这把剑的时候,会有报案的想法?”
鹰钩鼻女推事的眼神严厉,这也让堂役更加的紧张。
“我我”
低下头的堂役,右手抬起扶着左手肘弯,低声道:“因为我是洗骨工,推事!”
“我负责对进行天葬后的骸骨进行回收,还有处理!”
“我知道什么是洗骨工,堂役!”
女推事眼中出现了一些不耐,可是仍旧尽职尽责的道:“可是这和你报案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因为”堂役结结巴巴的开口:“因为是一样的剑,推事大人!”
鹰钩鼻09女推事脸上浮过短暂的疑惑,同样的茫然也挂在所有人脸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可锐雯却感到一种不安渐渐爬上心头,就像是丛生的杂草,悄然占据了她的心间。
“不要吞吞吐吐的!”
鹰钩鼻女推事用力敲下自己的惊堂木,眼中的严厉挥之不去,可这也让堂役更加的紧张。
杜克见此情景,直接从一旁来到了堂役身后,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驱散了他的不安和紧张,声音若潺潺流水涌入他的心间。
“不要紧张,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就好!”
当自己的不安和紧张被驱散后,堂役嘴唇也不在哆嗦,吐字也清晰了许多。
“我说的剑是一样的,是这把剑的碎片,和我在素马长老的遗骸上发现的碎片是一样的!”
“什么?”
鹰钩鼻女推事当即眼瞳一缩,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情况急转直下,再度反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说详细一点!”
“当素马长老的遗体进行了天葬以后,我负责回收,并进行清理!”
洗骨工的表述变得正常了许多,“然后我再他的颈骨上找到了一枚剑身碎片!”
“就和这把剑的一模一样!”
“那块碎片现在在哪里?”
女推事急促的逼问,洗骨工直接从长袍的兜里掏出一个绸布包,然后开始用纤细的手指解开绳结。
当绳结被解开以后,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枚金属碎片,将其高高举了起来。
“就是这块碎片,推事大人,这块碎片和这把断剑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在看到这枚碎片的时候,心里出现了明悟,怪不得这个堂役会在看到亚撒送去神庙的断剑后,直接报案,原来是他早就知道素马长老的死有蹊跷。
“那你为什么不在发现的时候,将事情说出来?”
女推事站了起来,用力一敲栗子惊堂木,堂役身子一抖,可在杜克的帮助下,还是如实说了出来,“我有一个习惯,推事!”
“我我喜欢收集天葬之后的遗骸身上残留的东西,比如说这块剑身碎片,比如尸骸上的小饰品,再比如刺进骨头里的箭簇或者是刀剑碎片之类的。”
“我喜欢收集这些,因为我感觉这样或许可以留下那些逝去的人,让我记住他们,记住他们的故事!”
“这一点”女推事迟疑一下,杜克却是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癖好,从事死者身后事的洗骨工,有这种习惯也无可厚非,不如说,这也是他热爱自己工作的一种表现。”
“既然神上开口,我就不过多追究了,不过这件事,你要和庙宇的祭祀好好沟通,把有后人留存的逝者的遗物还回去。”
“是,推事!”
堂役低下了头,杜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吧!”
“我一开始见到这块碎片后,直接我告诉了祭司,可是祭司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堂役说出这句话后,一些人的目光看向了一侧的祭司,就是他让真相被掩埋多时,对方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在我看到了这把断剑以后,我才知道这件事或许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于是我就报案了!”
“我想说的只有这些,推事大人!”
堂役低着头,表示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女推事一敲惊堂木,“既然如此,你暂且退下!”
“是!”
杜克收回了手掌,看着堂役退去了一旁,杜克则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观察着锐雯的表情,锐雯看着那一枚堂役呈交上来的碎片,眼神在断剑和碎片之间来回打转,表情阴晴不定,不断的在挣扎变化。
“锐雯,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推事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敲惊堂木了,不过她现在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只要惊堂木一响,那么一切嘈杂都会消失,一切都会重归秩序。
“我”
锐雯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这是她曾经辛苦寻找的碎片,但最终放弃了。
现在它以这种巧合和荒诞的形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点亮她脑海中被遗忘的黑暗角落。
锐雯的嘴唇变得冰冷,脸颊燥热。
她脑海中的鬼魂,她深埋起来的记忆,现在全都喷涌而出,历历在目。
他们是艾欧尼亚农民,男女老少,不愿向诺克萨斯屈尊下跪的村民。
他们全都看着她,侵扰着她,他们知道她的罪行。
他们也是她手下的战士,她的兄弟姐妹。
他们甘愿为了帝国的荣耀牺牲自己,然而她却害了所有人。
她用诺克萨斯的旗帜带领将士们,这面旗帜曾向他们承诺过家园和意义。
但到了最后,他们全都遭到了背叛和遗弃。
所有人都被战争残害殆尽。
过往的一切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那一晚的事情,她回想起来了。
“锐雯!”
女推事敲击惊堂木惊醒了锐雯,锐雯眼神一定,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哪位仁慈且包容的长者!”
“也是我害死了他们所有人!”
“我有罪!”
“我有罪,我的罪孽不可饶恕。”
“是我杀了长老,也是我杀了所有人!”
锐雯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这些话,鹰钩鼻女推事掌心的栗子惊堂木也滑落下来,掉在了桌子上,亚索的眼中射出森冷的寒光,死死的钉在锐雯的身上。
亚撒老夫妇也是齐齐的一抖,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阿狸眉头一挑,看向了杜克,想要从杜克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但是却被面具阻挡,什么也看不到。
所有人都轰的一下炸开,议论纷纷,对着锐雯指指点点。
双手被镣铐束缚的锐雯,低垂着头,眼角有清泪滑落。
“我愿受罚,我愿为我所做的一切罪孽承担后果!”
“今日千珏在此,我愿以身饲狼,我愿在痛苦中死去!”
锐雯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味道。
“杀了她!”
“杀死这个诺克萨斯人,洗刷一切冤屈!”
“让她付出代价!”
“素马长老不能白死!”
“德高望重的长者不能白白死去!”
嗡!
弓弦嗡鸣声压过了大厅内的一切骚动,也让所523有人心神一凛,刚才那些开口的人面色苍白的紧闭嘴巴。
“孩子,我理解你的愧疚,也明白你的自责,但是真相必将大白于人前!”
“你并无罪孽,为此我愿替你担保,素马长老的魂灵也无对你的怨恨!”
“可是”锐雯哆嗦着开口:“是我害死了他!”
“观测者!”
羊灵看向了杜克,杜克耸了耸肩膀,“好吧,我知道怎么做!”
杜克来到锐雯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时候到了,锐雯!”
锐雯双腿情不自禁的弯曲下去,跪倒在地面上,低垂着头,任由杜克的手掌盖在她的脑袋上。
“现在,正面你的过去吧!”
杜克用左手盖着锐雯头顶的同时,右手也是一点自己的面具,复刻出一道独眼纹饰,落在了锐雯的眉心。
锐雯张大眼睛,烟雾从她的眼耳口鼻中流淌而出,聚拢在她的头顶。
烟团不断的收缩,直至像亚索那个时候,直接爆开,铺满了整个棚顶。
朦胧的烟雾中,倒映出了人影,也出现了人声,藏在锐雯心底过去的一幕幕全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剑士长!”
带着俏皮和调笑的声音传入锐雯耳畔,身着黑色盔甲的锐雯,脱掉了自己兜帽,脸上涌现出一丝无奈。
“又怎么了,拉克!”
“听说,第三军团那些人在纳沃利附近开了一家地下摔跤场,完成任务以后,你要去看看嘛?”
拉客是背负着一把长弓,他是锐雯最信任的弓箭手,也曾掩护锐雯进行冲杀。
“现在我们该注意的是任务,士兵!”
一旁的大个子巴掌-拍在拉克的肩膀上,“不要去烦剑士长!”
“你可真无趣,奎格!”
锐雯看着眼前的两人,紧随车队脚步的同时,也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鸣响。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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