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羞耻心
“你怎么见着漂亮姐姐就走不动道？”女孩推了男孩一把，气得直嘟嘴。
男孩立马转身抱着女孩腻歪起来：“没有，我是怕晚上就你一个女孩玩不开。”
女孩嘻嘻地笑了一会儿，垫脚去亲男孩的下巴，亲完还故意冲佟娆扬了杨下巴，看上去有点得意。
佟娆回过神，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发现季潇握得很紧。
“学姐，你手好凉，我给你捂捂。”季潇不是没感觉到佟娆想要抽回手的意图，但她这会就是不想放开，找了个特别正经的借口。
佟娆“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女孩看向季潇，眼前一亮，然后视线往下，看到两人交叉相握的手，瞳孔微张。
季潇翻了下眼皮，盯了女孩一眼。
女孩连忙把头埋到男孩胸口，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男孩问了一句。
女孩摇头：“没什么。”又问了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分手呀？”
“你怎么又问这个？”男孩挠了下头发：“不是跟你说了么，很快，你再等等。”
女孩“哼”了一声，把男孩抱得更紧了。
佟娆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在电梯里能看到这么一出…
“渣男。”
实在忍不住，佟娆开口了：“真要分手不过两个字一句话的事，等什么？等孟姜女哭长城？”
这话不知道怎么戳了季潇的笑点，她噗嗤一下就笑了。
情侣俩还抱着，转过头时面上还带着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被指责。
佟娆看向那个眉目可人的小姑娘：“你也是，知三当三跟知法犯法有什么区别？就算被渣男骗，人家也只会说你活该，何必呢？”
“你管我！”
“你有病啊！”
情侣俩异口同声。
季潇突然松开了佟娆的手。
知三当三…
她不知道佟娆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但的确戳到她软肋了。
佟娆和曲盛楠还没分手，她就在这儿牵人家的手…
这不也是…
“姐姐，多管闲事老得快！”女孩囔了一句。
男孩也说：“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怎么渣男了？我喜欢萌萌，和她在一起错了吗？这是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闭嘴。”季潇冷眉冷眼地按下最近的一层电梯：“出去。”
男孩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3层”，不满道：“还没到呢，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不等季潇说话，女孩突然拽了一下男孩，冲他摇了摇头：“咱们走。”
男孩狐疑地看向女孩，最后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叮——”电梯门关上。
季潇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跟没羞耻心的人说这些，他们是听不懂的。”
怪就怪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吧。
佟娆看着被松开的手，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
季潇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面上再看不出旁的情绪：“学姐，我刚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如果签了剧组合同要就得认真拍，我对演员的要求还是挺严苛的如果真骂了，你别放心上。”
佟娆一时没吭声，垂眸去看季潇的手。
跟第一次撞见时看到的一样，那双手是修长细嫩，略带骨感的。
手掌很大，指节也长，但关节却十分小巧，手指略尖，薄圆的指甲修剪的长短适宜。
她可能涂了透明指甲油，指甲盖看上去有一层淡淡的光泽。
嫩葱似的，除了好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偏偏握上去的感觉，很不同。
“你应该没什么机会骂我。”
佟娆过了几秒才开口：“演戏可能是老天赏我的一口饭，演好了，你就没机会开骂了。”
季潇顿了一下，眉眼飞扬的笑着，清澈的眸子里淀着不为人知的失落：“我相信学姐一定能演好。”
“叮——”电梯到一层，季潇单手挡着电梯门，待佟娆出去，直接按下b2的按钮：“学姐，小开把车停在门口了，你自己过去吧，我去停车场。”
“好。”佟娆回头看她，目光沉静：“开车注意安全。”
季潇冲她点了下头，慵懒的长发和卷翘的睫毛弧度相依。
电梯门关上，佟娆长舒一口气。
心里似一场急雨后的水面余波，皱褶不平。
季潇刚才的若即若离太过明显，完全是玩弄感情的惯用把戏。
只是太容易被看穿，反而像是小孩子情绪化的闹别扭。
佟娆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曾经的交握没有留下痕迹，但指尖还留着些许温度，很暖。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像是在嘲笑佟娆方方兴起的一丝贪念。
佟娆暗笑一声，转身往酒店大门走去。
酒店大门外，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摇下车窗，小开的胳膊伸在外头：“佟老师，这边——”
佟娆小跑过去：“怎么开保姆车？”
保姆车在圈里叫“移动王座”，轿厢大，功能全，座椅可以调成临时床铺，长期拍戏的艺人可以把所有家当都装进去，在车里能做饭，睡觉，化妆，搞造型，当红艺人几乎人手一台。
佟娆不红，没购置过，一上车才发现除了闭路电视，还有隔音密室，座椅是豪华木饰的电动按摩椅，比早些年她参加商业活动官方提供的gl8高端很多。
“季导说顺便送你回家拿行李，我怕轿车不好放。”小开没说这辆车是季潇私人的，启动车辆的时候问了句：“佟老师，咱们是先去光年总公司对吧？”
佟娆点了点头，想到小开可能看不到，开口道：“对，麻烦你了。”
“不麻烦，季导负责拍电影，我负责她交代的一切工作。”
小开开车非常稳，不听歌，也不开电台，连导航都没有声音：“女二的完整剧本放在后排，您可以先看看。”
佟娆道了声谢，看到了手边的一个软皮文件夹。
“佟老师别客气。”小开抬眼看了眼后视镜：“您脾气真好，说话也温柔，要是我们季导像您一样就好了。”
佟娆刚翻开文件夹，闻声抬了下眼：“我觉得她挺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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