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妈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拉着小友去公园玩,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受伤。”花坛上坐着一对哭泣的母女,孩子还不到十岁大小。
第一轮爆炸造成了2死9伤,而第二轮爆炸造成了3死20伤,在千菊公园中受伤的大多数还是孩子。
在金田一车上的时候菊池野看到了几张千菊公园外的场景,穿着丧服的人在封锁的围栏外远远参拜,而里面的设施毁坏严重,让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焦黑的残骸旁边放着几束花,一旁还有半双小孩的凉鞋。
警方迅速公布了信息,炸弹被放在了滑梯和排椅下面,如果说第一起控制了爆炸范围,第二起爆炸案就恶劣了些,简直是无差别犯罪。
为什么犯人前后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菊池野回想金田一对他说的细节:第二起爆炸发生在傍晚,公安通知了内部人员和前公安人员原地待命,不得去公共场所,避免犯人对公安的敌对心理波及群众。当日封锁和怀疑的地方多达十几处,但百密一疏,之前被开除的一之濑光夫依旧按照以往的行动轨迹从培训班接孩子放学,在公园玩一会儿后回家。
一之濑光夫身材魁梧,属于站在人群里就会让人畏惧的存在,所以他每次去公园都能抢到他孩子喜欢的滑梯。
固定的作息给了犯人可乘之机,一之濑光夫和他的孩子一起葬生在了爆炸里,红色的大象鼻子滑梯没了欢笑。
菊池野有些搞不清楚凶手的预告函的意味,颜色信息藏得很深,好像只是一种隐晦的满足。
第二张预告函上是一句简单的小诗:红色的“周末的夜啊”,黄色的“你仍未到来”。
凶手像一名魔术师一样,会向观众展示他手上的东西,告诉你他有什么,告诉你他没有什么。
红色和蓝色的烟雾,在周四的晚上蒙尘的紫色钻石;红色的滑梯,黄色的排椅,在周末的傍晚盛开的夏日菊。
白色又是什么,白天?白墙?白布?
菊池野环顾四周,白色的东西太多了。
一盏路灯下,记者正在采访千菊公园另一位死者的家属:“本案的凶手还在侦破,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菊池野记得,死者是她的父亲。
女孩的丧服宽大又悲怆,年纪不大的她抹掉泪水,坚定又固执地说道:“我恨命运!哪怕他晚一点去,哪怕他……”
不是啊,错的不是受害者,错的是犯人!
“错的不是命运……”菊池野在一旁说道,流泪女孩哭着看向他。
“你懂什么,如果我下午没有因为裙子问题跟他吵架,如果我没有把他的西瓜吃掉,他就不会摔门出去,不会去买西瓜,不会恰好遭遇这一切!”
菊池野愣在原地。
人们总是喜欢说如果。
如果他没有在网站上即兴嗑假想人物和灰原哀的cp,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正附在桌前安安心心准备高考。
可他从娘胎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性格还阴暗为人还死板,哪怕幻想过成为一名警警察,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但是……
“总有这样的时候,一个人的命运和另一个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譬如你爸爸卷入了犯人的设定的命运,不是你爸爸的命运不好,而是犯人的错。”
所以是命运的捉弄让他来这里的吗,这里分明是不是他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世界,他的命运已经和这里的人紧紧相连。
那现在,他是不是在往警察的路上走着,是不是更靠近了,是不是有机会了。
菊池野往红绿灯看去,哈雷的轰声已经不是很清楚。他明白要阻止一些事情,哪怕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还有风险。
对手是贝尔摩德和黑伏特加,他取胜的几率很小,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是最佳的阻止时机,如果错过,下一场爆炸会造成多大的波及他根本无法掌控。
菊池野的手紧紧攥起来。
现实生活中的他并没有驾照,但是作为伊卡家族的继承人,别说是机动车驾照,他连飞机驾照都有。
别问,问就是菊池野当初给人物的设定拉满了逼格,堪比被灌输了一整套夏威夷教程。
菊池野在开驾驶座门的几秒里就完成了和系统的交易,花逼格点如流水。而刚刚出门就看到自己车被开走的金田一嘴巴微张,大意没有把车钥匙拔下来,这不车给人偷了!
“好小子,敢偷我的车!”金田一拨打着助手的电话,但也冷静下来,那男孩不像是冲动的人,也不像会稀罕他那辆离报废不远的车,所以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电话已经被接通,金田一语气间也没了刚开始的愤怒,冷静分析道:“追踪我的车,各个路口调取画面,快!”
开始的时候贝尔摩德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辆车,直到她转过一条小巷又绕了一个弯后,发现一辆黑色的车始终她的身后。
“有点意思!”贝尔摩德二话不说抬高前轮冲上一段长坡,后面的黑车无其他路可走,只能跟上。
金田一的车只是低配私家车,性能实在太差,尽管菊池野加满油门也与前面两辆车有很大的距离。
这时,路边的一家车行引起了他的注意,菊池野二话不说把卡扔在老板柜台上:“骑走一辆,回来结账。”
这是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轰鸣的时候尘土飞扬。
初次把控这辆车让菊池野感觉呼不上气来,好在有头盔保护,不然他总觉得自己会被高速的风吹没了头。
哈雷的轨迹很灵活,黑色的轿车哪怕车技再好也有受阻的地方,你追我赶间竟让菊池野紧紧咬在了贝尔摩德车后,菊池野一下子就慌了。
追上之后他要做什么……
强风让他的手如同没了知觉,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让贝尔摩德劝说黑伏特加停止这场闹剧。
人在做决定的时候可能考虑清楚了后果,也有可能没有拿定主意,但迈出的那一步总是冲动的成分大一些。
但是那一步一定很帅,菊池野如此想着,也似乎明白了灰原哀喜欢摩托的原因。速度和心跳会挑战一个人的感性,让人思考除却死亡之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没有系统,他的愿望不过是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有价值的人。
黑轿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开到了菊池野边上,他隔着头盔去看里面的人——安室透。
可是安室透并不像是和贝尔摩德共同行动的样子,好像是一路追踪,菊池野不明白安室透的意图,超车感到了哈雷前面。
贝尔摩德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菊池野想要逼停她也很有难度,尤其是他现在理论强但实战差,几次两辆车撞在一起差点弹飞对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辆黑色的车在红黑两辆车焦灼时超车驶向他们前方,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摆尾后用车身挡住了两辆车前行的方向。
“轰,轰。”车身变形。
“波本,不要多管闲事。”贝尔摩德摘下自己的头盔,头发在车灯映照下闪着变幻莫测的光。
安室透从车上下来,先是打量了一边带着黑色头盔的菊池野,然后才开口说道:“如果我再不出手,你们就要被警察发现了。”
“欧?你是说那群愚蠢的人,你倒是说说他们会如何发现我,我洗耳恭听。”
安室透不紧不慢地凑近:“贝尔摩德,我能在那里发现你就说明了你的失败。”
贝尔摩德不得不承认,她这位老搭档很了解她的套路,估计在哪里等着她卸去伪装悄悄跟上的。
“那这位呢,是你的跟班?”
菊池野把头盔摘下来,朝两人打招呼:“是我。”
“呀,今天可真热闹。”贝尔摩德倚靠在摩托上:“看来我们组织人才辈出,我的伎俩已经瞒不过你们了。”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是琴酒让你们来的?”
安室透狐疑地看了眼菊池野率先开口:“不是,太危险了,收手吧。”
“你呢?”贝尔摩德又问菊池野。
“警察已经发现问题,我是来警告你的。”他仰起脸来,丝毫看不出半分虚假。
“如果是这样,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建议。但是很可惜,我也不想掺合进来的,怎奈欠人一份恩情,除了这封信,我还不了什么。”
“什么意思?”安室透追问,而菊池野则是拿过那封信来对着车灯打开。
白色卡纸,空无一字。
“黑伏特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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