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神宴
你为什么这么平淡?
你的父亲死在反抗游云的战场上,你为什么这么平淡?
“我确实很悲伤。”丘鹤云敛了敛笑容,继而说道:“但悲伤有什么用?不能令人起死回生,与其沉没在亲人逝去的悲痛里,不如帮着我皇兄稳住我暮落丘氏基业,搬到朝廷上那些满口胡话的奸臣。”
“……”沈商黎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看了一眼丘鹤云。
“背景你也清楚了,所以今晚的祭神宴要谨慎说话。盯紧乌桓使者,这祭神宴他本不应该在场,但以为关系的紧张加上他来的太是时候……所以这祭神宴上皇兄要是出了事,暮落丢的不仅仅是面子那么简单。”
“为何一开始不与小生说……”
“忘了,抱歉。”
忘了……很好的理由。
沈商黎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知道丘鹤云不想说的谁也撬不开他的口,就如三年前那牢狱之灾,萃了火的铁链,烧红的烙铁还有晃荡着冰块的冷水桶都没能让丘鹤云开口说出一点东西……咬牙流血的嘴他见过,意志坚定,绝不屈服他也见过了,所以,他才这么肯定。
“不说这个了,你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命人送到你房间去了。天色不早,是时候出发了。”
“嗯,将军所言甚是……”沈商黎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丘鹤云盯着他离开的地方,最后一抹微笑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略有迷茫的眼神和下坠的嘴角。
你不悲伤吗?
我悲伤啊……我怎么会不悲伤?但我悲伤的不仅仅是死在战场上的亲人,我还悲伤的是成为陌路的爱人。
“流转千山难遇君,遇君痴心转千山……千山断,万水绝,遇君意绵绵,怎料君不屑……”
丘鹤云忽的悲伤起来,眼神里带上了自嘲,到底是他逾越了,还是天堑横跨他们之间成为了不可越过的鸿沟。
没有选择……
很快沈商黎就走回了房间,他缓缓合上屋门,转身看向床上的华服。白色的上衣,白色的下衣,绣满金丝的边缘是华贵的气息,血红的外衬娇艳欲滴,像一轮高升的血月,光彩照人。
但越是显眼,就越是提醒着沈商黎自己的身份。
他换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门,恰好碰上了一样换好衣服的丘鹤云。一身红衣意气风发,英姿飒然,暗红色的抹额乖乖的待在丘鹤云的额头上,后面坠挂着的铃铛叮叮作响。两个人都身着红衣外衬,白衣打底,竟有了些婚嫁的味道。
“该走了,商黎儿。
“嗯,将军。”
王府门口早已备好了马车,此时夜幕刚刚降临,但万家灯火却早已通明。祭神英烈,是举国上下都要做的,不管有钱没钱与否,他们都会点燃天灯,跪在地上心中祷告祭神典礼词,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天灯为止。
去往宫中的一路上沈商黎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像很久之前就见到过丘鹤云,但总感觉又没见过。
其实这个问题自打他跟随了丘鹤云后就有了,但是作为下属的沈商黎自然知道不能以下犯上,去刺探上级的任何事情。
再加上自己知晓赤焰之争了,那就更加不想开口问丘鹤云一些事情了。
“商黎,一会儿到了宫里,任何人问你话都不要回答,包括皇兄,明白吗?”
“明白,将军。”
丘鹤云皱了皱眉道:“……商黎,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不用叫我将军。”
“……要遵从军纪。”
“这不是在阮军,不需要……”
“还请金弑将军不要破坏规矩。”
“……”
连金弑都叫出来了……这么疏远我啊……
丘鹤云没再说话,两个人都别过头看着窗外的繁华。何其耀眼,却有那么黯淡无光,何其有幸,但还是相隔千山万水。
到了宫里后,丘鹤云和沈商黎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冷到了极点。跟随他们的仆从都兢兢战战的,他们家的将军跟先生是不是吵架了,怎么俩人都阴沉着个脸?太可怕了!
到达宴会后二人先是给丘鸣雷行了礼然后到了位置上。丘鸣雷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滚金华服,26岁的他比刚即位时成熟稳重了不少。
“阿云,你今日穿着跟沈先生甚是般配啊,哈哈。”丘鸣雷笑着,眼里矍铄着不明的光。
“皇兄何必如此打趣,这宴会之上,我们的穿着又有哪里不同。”
“啊……确实,是本王多想了……”丘鸣雷看着沈商黎耳朵上的配饰,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了,人都到了吗?”丘鸣雷扭头问着一旁的太监。
太监撩了一下拂尘,打开名单,又看着宴会座位上的人,过了一会儿说道:“回陛下,还差千氏……”
“抱歉陛下,臣来迟了!”一道干脆响亮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所有人纷纷望了过去,只见大殿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他头戴霞冠,身披羽衣,手握玉扇,腰间束着金丝腰带,略有丝病态的脸上长着一双绝美的桃花眼,眼角处还有课泪痣,眉眼间充满媚态。此人正是神射手千代后人,千世家的嫡系长子千无双。
“哟,怎么都看着臣,这多让臣不好意思啊。”千无双打开折扇,挡住脸,只露出那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
“千爱卿,你来的着实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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