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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锦衣卫的盘查


北镇抚司的旗官们,听到朱镶的命令以后,如狼似虎般的冲了出去,明显都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三位总旗官王文继、许宏俊、孙时龙,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门之后,许宏俊看向王文继问:

“王兄,你看咱们应该从何处着手?”

“这个好说,你和孙兄弟去叶慕羽家,但凡跟他有过接触的人挨个盘问,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我去六扇门调从前的卷宗。”

数百锦衣卫就这样分开,其中大部分都跟着许宏俊、孙时龙赶奔叶慕羽家中,把整条街封了个严严实实,挨个排查。

王文继带着一小队前往六扇门,锦衣卫负责监察所有朝廷官员,有权利随时审阅卷宗,所以他的差事格外顺利。

不过六扇门每年经手的案件太多,查阅起来工作量特别大,王文继请来四名书吏,直到天色将黑,也没有找出任何问题。

许宏俊和孙时龙逐一盘查了叶慕羽的家人、亲戚、朋友、邻居,结果也并没有什么收获。

孙时龙拿着一大把审讯记录看向许宏俊问:

“徐大哥,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咱们该如何是好。”

“直接去搜叶慕羽的家,我就不信他是铁板一块。”许宏俊回答。

“叶慕羽毕竟是六扇门总捕头,倘若查不出结果,咱们惹得麻烦可不少?”孙时龙担忧的问。

“朱大人的差事倘若办不好,咱这总旗官恐怕就做到头了,倒不如放手一搏。”许宏俊无奈的说。

“好吧!小弟带人去搜,兄长你留在门口坐镇!”孙时龙点点头回应。

朱镶始终在镇抚使衙门等候,他坐在正堂里,一双黑亮的眸子始终盯着大门口,显然他最清楚张旭此时的处境。

直等到傍晚时分,总旗官孙时龙从外面匆匆进门,施礼问候道:

“卑职拜见大人。”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卑职带人查抄了叶慕羽的府邸,从里面找出金银器皿二十件、珠宝玉器五十九件,价值白银五百余两,可以抵得上叶慕羽二十年俸禄。”孙时龙回答。

“不错,凭这条财产来历不明,就可以给叶慕羽定罪,财物就地封存,明天一早你去刑部要人。”朱镶交代道……

叶慕羽的部下马学礼,一路更换马匹日夜兼行,结果还是晚了一天回到燕京。

这位捕头丝毫不敢耽误,直接策马来到刑部,匆匆奔入正堂。

当值的侍郎名叫秦书原,见马学礼进门,不禁好奇的问:

“马铺头,你这风尘仆仆的,有什么急事?”

“卑职跟随总捕头去江南办理杨公子被打一案,被告信武将军张旭拘捕,总铺头特意派卑职回来,请大人发一份缉拿文书。”马学礼回答。

“信武将军,不过从四品散官而已,够硬气的!”秦侍郎不屑的讲道,随后又说:

“马捕头请坐下喝杯茶水,本官立刻给你写公文。”

还没等马学礼的茶水喝到嘴里,外面一众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闯了进来,秦侍郎微微皱起眉头询问:

“你等进入刑部衙门,因何不通报?”

“对不住,锦衣卫办的都是御案,没有通报的习惯。”孙时龙回应。

“你们今天又要查谁?”

“六扇门总铺头叶慕羽。”

“叶总捕头去江南办案,还没有回京。”

“请大人发一道公文,命叶慕羽立即回京述职。”

“叶总铺头犯了什么罪?值得锦衣卫如此兴师动众?”

“锦衣卫的事,大人无权过问。”孙时龙说完,在大堂里巡视一圈,正好看见端着茶杯的马学礼,立时板起脸子问:

“你是叶慕羽的部下吧?奉镇抚使大人之命,但凡跟叶慕羽有关系的人,都要带回锦衣卫询问,请吧!”

马学礼听到这话越发有些傻眼,转头看向秦侍郎,秦侍郎带着火气回答:

“既然是北镇抚司有请,马捕头就跟他走一趟,本官倒是要看看,他们想给叶总捕头定个什么罪?”

马学礼没有多说,点点头跟随孙时龙一起出门离开,前往北镇抚司。

朱镶始终等在北镇抚司的正堂,亲自翻阅着从六扇门带回的卷宗,听到孙时龙问候的声音,才抬起头询问:

“怎么样?”

“叶慕羽还在江南,卑职已经通知刑部发文书,顺道带回了叶慕羽的部下马学礼。”

“去请进来吧!”

孙时龙亲自出门,把马学礼从外面带进正堂。马学礼看向高高在上的朱镶施礼问候道:

“下官拜见镇抚使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在六扇门担任什么职务?”

“下官马学礼,六扇门捕头。”

“马捕头好像很劳累,最近再办什么案子。”朱镶随和的询问,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下官跟随总捕头在江南办案,刚刚返回京城。”

“这就对了!听说你们六扇门有一种刑罚叫做蜻蜓点水,我们也很想学学。”朱镶拉下脸子郑重的说,随后吩咐道:

“孙时龙,把他带入诏狱,先吊起来。”

话音未落,便有四五名旗官从外面进门,不由分说,七手八脚的押着马学礼掉头离开。

“大人,下官何罪之有?”马学礼不服气的问。

“想查你的罪名,再容易不过。”朱镶回应。

蜻蜓点水是一种惯用的刑罚,把犯人吊起来以后,调整好高度,让其只能脚尖着地,受刑者如果不想被勒死,就只能硬撑着。

朱镶是个武夫,凭借硬实力坐上了镇抚使的位置,他倒是没有旁人那么多坏心思,随便选个刑罚来折磨囚犯,还是很容易的。

马学礼刚刚被吊起的时候还很硬气,在诏狱里破口大骂锦衣卫的众旗官,不过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就消停了,连气息也变得不再平稳。

这时朱镶从外面迈步进门,打量着马学礼问:

“马捕头,感觉怎么样?”

“大人想问什么?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马学礼一副讨饶的口气回应。

“本官没什么可问的,只想让马捕头学学规矩。”朱镶淡笑着说,随后吩咐孙时龙:

“就这样吊着,不许给他喝水,更不许给他吃饭。”

“大人放心,卑职明白。”孙时龙干脆的回答,随后吩咐手下的小旗官:

“加把劲,再往高吊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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