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四年前的把戏
第20章 十四年前的把戏
“无碍。”苏晚吟宽慰道，她是真心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孙氏她都得罪了，还差她一个娘家侄子了么？只是这些苏晚吟没必要和崔氏说，只转移了话题问道：“这么大个院子，怎么也没个伺候的人？”
崔氏道：“我从小就是做奴婢的，不习惯有人伺候。”
看着崔氏，苏晚吟又想起了昨日自己的想法，她原本想借崔氏弟弟做些手脚，让崔氏误以为是大夫人动手，再让人过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她诓回府中，借刀杀人。
崔氏从前是苏晚霜身边的丫鬟，又得苏长清宠爱，所以苏晚吟起了些利用的心思，可现在看着崔氏对苏晚霜感情笃深，她于心不忍，便歇了这个心思。
人家过的好好的，一儿一女承欢膝下，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多打扰人家。
苏晚吟走到了苏晚霜的牌位前上了炷香，又拜了三拜，这才提出了告辞：“时辰也不早了，我便不叨扰了。”
崔氏一直送了苏晚吟到门口，看着她的马车驶出了巷头，这才关了门。
而苏府中，苏晚雪听闻老夫人给了苏晚吟银子让她出去置办了头面之后，面上一派淡然，可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深深的不悦。
她找到了孙氏：“闻听三妹妹当年是因为克了祖母和父亲才被送走的，我还听闻，当年那位高僧说要等三妹妹及笄才能接回来，可是如此？”
孙氏本来就在想着如何尽快的让那个小贱人滚出她的家里，听了苏晚雪这话顿时就有了主意，她拉着苏晚雪的手笑道：“我的好姑娘，母亲这些年的苦心可真没白废，你可是比母亲聪明多了。”
苏晚雪对孙氏一笑，眼中露着嘲讽。
嫡女。
呵……
她也配？
自打苏晚吟归京之后，府中难得消停了几日。
可是苏晚吟和孙氏两个消停了，老夫人和苏长清倒是不太好。
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人和苏长清也不知怎的，不约而同的闹起了怪病来。说起这病来也是真挺奇怪的，得了这病不痛不痒，只是一回家就心绪不宁，难以安眠。
起初只是请了几位太医来看，太医都没查出什么问题，老夫人和苏长清也只能一边吃着药一边捱着，后来，府里渐渐传起了闲话。
清雅气囔囔的进了屋，将手中刚领回来的针线摔在了桌子上，忍不住和清心嚷嚷道：“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的！说什么咱家姑娘是扫把星转世，这才回来几天就把老夫人和老爷给妨病了！”
清心对着清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里间小声道：“你小点声，姑娘刚歇下了。”
清雅立刻便闭了嘴，可里间却传来了苏晚吟有些慵懒的声音：“你与我说说，现在外面传到什么地步了？”
“看吧，就说要你小声些。”清芷嗔了清雅一眼，清雅吐了吐舌头，跟着清芷进了里间，就见苏晚吟躺在榻上，桃目半睁，长发披散，虽年纪尚小，却已能觑见倾国之色，不知长成时又将是何等芳华。
清雅立刻便蹦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婢子走了这一路，遇见了不下十个人在悄悄说这事儿。”
苏晚吟看着她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便是觉得好笑，清雅虽然被秦嬷嬷调教的不错，可和清芷比起来，就显得太不稳重了。
清芷年纪最大，办事成熟稳重，清雅排第二，虽说有些咋咋呼呼的，却是衷心。清心第三，她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心里主意最多，清欢年纪最小，却是个特别机灵的。
苏晚吟嗤笑：“十四年前的把戏，现在还拿出来献丑？”
当年她被送走，不就因为这个么？
秦嬷嬷恰好这时候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进了屋：“这把戏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只要让人信了，便是一出好戏。”
秦嬷嬷总觉得这过去的十四年里亏待了苏晚吟，这才刚回来就换着花样的给她弄补品吃。一碗碗汤水喝下去，苏晚吟没觉得身体好了，只觉得近日胸前愈发肿胀的难受。
看着秦嬷嬷殷切的目光，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如今事情酝酿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做点什么了。”
说起来，打这谣言一开始散播的时候苏晚吟就知道，只是一直没动作，就是为了等它酝酿的大一些。
想也不用想，想撵她走的人整个府里也就只有孙氏了，孙氏送了她如此一番厚礼，她总得好好把握不是。
让清欢出去打听了一下，得知苏长清此时在府里，苏晚吟便换了身衣裳梳妆后去了。挑衣服的时候，苏晚吟感觉从前穿的抹胸都有些紧了，只得拿了老夫人给她新做的衣裳来。
秦嬷嬷在旁边看着笑的合不拢嘴，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书房里，看见苏晚吟走进来，苏长清眉间拧着深深的川字纹更深了。
起初流言刚起的时候，他对此嗤之以鼻，毕竟当年那些事情也只是他为了哄孙氏而闹出来的，可随着这些日子病情愈发严重，又查不出病因，倒是让他对那传言将信将疑。
可若是真就这么把苏晚吟送走……毕竟苏晚吟妨人这事儿只是传言，没什么真凭实据，若是如此便将她再送走，怕是京里的人多要在背后议论，御史也会参他一本。
再者，见苏晚吟自打回来之后出落的愈发水灵，苏长清还是很舍不得就这么将一个聚宝盆送走的。
可若那传言是真的……
他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抉择。
苏长清面色不佳的看着苏晚吟，声音都比往事虚弱了不少：“是吟姐儿啊，你怎么过来了？”苏晚吟走到苏长清的桌前，微微下拜：“晚吟给父亲请安，听闻最近府里闹了传言，说晚吟是扫把星转世，父亲和祖母如今染病都是晚吟妨害的。若事实果真如此，那晚吟愿意自请离去。”
如今她手里什么本钱都没有，以退为进向苏长清示弱是她最好的办法。
看苏长清的表情有些松动，苏晚吟心里便明白了，怕是如果她今日不来，苏长清迟早会决定将她送走的。
可如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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