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无话可说
第63章 无话可说
齐嬷嬷会意,带着人出去了。
老夫人寻了个位置坐下闭眼养神,孙氏站在老夫人身旁,苏长清也坐在了床边握住了陈姨娘的手,陈姨娘哭了一会儿也没了力气,只靠在苏长清的怀里轻轻啜泣。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亮。
齐嬷嬷拧着一个丫鬟的耳朵将她带进了屋,一脚踢在她的膝盖窝上:“你自己跟老爷和老夫人说吧!”
那丫鬟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脸颊红肿的跟馒头似的,嘴角还挂着血迹,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刑的。
看见了这丫鬟,陈姨娘都有些不敢认:“翠儿?”
这可是她贴身的丫鬟啊!
翠儿惊恐不已,连连给苏长清叩首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
这就是认了。
老夫人沉声问道:“药是你下的?那香囊和首饰上的手脚也是你做的?”
翠儿哭着点头,却是一言不发。
齐嬷嬷一脚踢在了翠儿的背上,呵斥道:“做了什么赶紧说吧!别藏着掖着的了!念在你坦白的份儿上,老夫人还能饶你一命!”
翠儿被一脚踹得扑在了地上,下巴都蹭在地上出了血,可她立刻就爬了起来重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姨娘有孕,夫人之前赏下来过不少东西,婢子就借机把药混进了香囊里,本想借此生事,然后嫁祸夫人,可姨娘却都察觉出来了,对于夫人送的东西都小心万分。昨个晚上……昨个晚上婢子又悄悄在吃食里下了药,这才得手,因为之前的香囊等物,姨娘自然认为这件事情是夫人做的了。”
陈姨娘闻言再次哭的昏天黑地,叫嚷着说自己识人不清!
孙氏扫了陈姨娘一眼,才又看着翠儿斥道:“你一个小丫鬟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你说!这件事情是谁指使你的?还让你将脏水泼在了我身上!”
“婢子要是说了实话,老爷能饶婢子一命吗?”翠儿小心翼翼的问。
苏长清一腔怒火此时已经顶了头,他怒斥:“说!”
翠儿瑟缩了一下脖子,才闭了眼睛任命似的,结结巴巴的道:“是……是三姑娘!”
听见了这个出人意料的名字,在场的人一时间皆有些诧异。老夫人惊讶:“三姑娘?怎么可能是她?”
苏长清也很是怀疑。
只有孙氏在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是三姑娘做的?”
翠儿道:“三姑娘曾经赏给了婢子一个簪子!就在婢子房里。”
听翠儿这么说,齐嬷嬷立刻带人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拿着一支簪子出来了,她双手将那簪子交给了苏长清。
翠儿见状膝行到了床边,拉着陈姨娘的裤腿哭求:“姨娘,姨娘,您救救翠儿吧,翠儿也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长清握着那簪子,因为用力的缘故簪体都已经弯曲。
这是他让人给苏晚吟送去的东西,他如何会不认得!
孙氏见苏长清如此,紧忙又搭了腔:“没想到竟然是三姑娘……她自打进府就看妾身不顺眼,三番两次针对妾身!上次,上次也就罢了,如今……如今竟然都敢拿老爷您的骨肉做文章来诬陷妾身!如此用心,真是可怕!”
苏长清面色一阵变幻,他愤怒的把簪子扔在了地上:“来人!将那个孽障给我叫来!”
老夫人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齐嬷嬷出了门去,她才对苏长清道:“行了,现在事情还没个定论,你就算有气也先压着。”
说着,她又加了一句:“姑娘家娇贵,你把你平时那一套收回去,莫要动手。这要是伤着了皮面,日后可难嫁出去。”
苏长清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嗯了一声。
孙氏却是眼睛一眯,暗道这个时候了,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在向着那个小杂种说话!
静心阁里,苏晚吟刚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听人禀告说齐嬷嬷来了。秦嬷嬷冷着脸进了屋:“请姑娘随老奴走一趟。”
“生了什么事情?”苏晚吟问。
“三姑娘过去了自然知晓。”齐嬷嬷依旧面无表情。
见状,苏晚吟起身从妆奁底层的格子里拿出了一只镯子塞进了齐嬷嬷手里:“还请嬷嬷与我行个方便。”
齐嬷嬷打量了一下这镯子的成色,才耷拉了一下眼皮,将事情告诉了苏晚吟。
听齐嬷嬷说完,苏晚吟由衷的在心里夸了一句布局这人的心思着实巧妙。
这一局下来,既除了陈姨娘腹中的孩子,又能借她设计一事,为孙氏申了之前的冤屈,倒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
而那布局的人很聪明,并没把矛盾指向崔氏这块苏长清的心头肉,而是直接指向了她这个相当于白捡回来的女儿。
苏晚吟随手拿了帕子掐在手里,随着齐嬷嬷去了。
这事儿之前她完全不曾注意过,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一时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能先过去,然后见招拆招了。
还在陈姨娘屋外,苏晚吟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哭声,她忍不住单手捂了捂耳朵在门口适应了一下才进屋。
苏晚吟进了屋,格外淡定的给苏长清等人请了安:“祖母,父亲,夫人。”
还没等苏晚吟直起腿来,就听陈姨娘大喊:“三姑娘!妾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腹中那苦命的孩子啊!”
苏晚吟看了陈姨娘一眼,暗道这么没脑子,怪不得被人家当枪使了。
为了不被动,她看向苏长清,先发制人:“姨娘小产,晚吟也深感痛心,只是不知这事儿怎么就扯在女儿身上了。”
苏长清一指被他扔在了地上的那个簪子,又一脚将翠儿踢到了苏晚吟身前:“看看这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是已经认定事情是她做的了。
这丫鬟她是不认得的,至于这簪子……
看了一眼,苏晚吟不由得诧异的挑了下眉。
她记得很清楚,这簪子之前她已经让秦嬷嬷拿去那当铺当了。现在竟然出现在此处,苏晚吟不得不说一句孙氏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必她让秦嬷嬷出去当簪子一事被孙氏的人看在了眼里,孙氏将让人将这簪子偷偷赎了回来,借机生事。
可她手里是有当票的啊……如果她将当票拿出来,一切不是水落石出了么?
苏晚吟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很不好的预感。她看了那丫鬟一眼,故作镇定的问道:“就算是要问罪,父亲总得告诉女儿发生了什么吧。”
方才齐嬷嬷只和她大概说了这里的事情,细枝末节她还不知道。她必须得了解这里的全部情况,才能借机为自己翻案。
苏长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晚吟,老夫人一挥手,让齐嬷嬷将事情说了。
闻言,苏晚吟心下一沉,这丫鬟她不认识,可也拿不出不认识的证据来。更何况这丫鬟还掐着这簪子,死咬住了她。
就像是上次她陷害孙氏时一样,苏晚吟面对这一切同样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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