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真相
沐婉蓉没有看他,径直望向秦太医,“这一胎是如何没的?”
江氏垂泪,嘴角微翘,眼里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
秦太医叹了口气:“药中有麝香,这味药可以活血通经的功效。”
沐延年怒气勃发,抡起拳头就要打沐婉蓉,拳风擦上那张像极了江锦色的脸上,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
他从女儿的眼中看见了嫌恶、厌弃、冷漠,唯独没有痛苦,她完全不紧张,就那么冷清的坐在那里审视他们。
江氏叫了声:“老爷!”
沐延年那一拳头才打了下去,又狠又准,沐婉蓉没有躲,看着对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路人。
江氏美滋滋的等着,但意料之中的闷哼声并未想起,她反而听见了老爷在惊叫,转眼看见,老爷正被从梁上被摔到了地上。
踩着他的心口的年轻男人一席黑衣,带着半边银丝面具,看不清脸色,但那一身凛然的煞气就足以叫人心颤。
江氏又紧张又畏惧,冷不丁看沐婉蓉朝自己走过来,她大叫:“老爷!老爷您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们的下半生还要指望您!”
沐延年的喉咙里都是血腥,他一张嘴就吐出了大口的血,江氏只觉得腿都软了,她向来都知道贱人手里有能人,万万没想到这么能干!直接撂倒了她一生的倚靠。
“好了,放开沐将军。”
暗一得令,闪身守在沐婉蓉身后。
沐延年被扶起来,打量着让他忌惮的女儿,声音冰寒,“你杀弟弑父,这是要翻上天吗!”
江氏从床上爬了起来,依偎着沐延年,哽咽着说不出话。
沐婉蓉冷笑:“二弟没了,不是因为我,恰恰是因为她自己!”
她的手直指江氏,秦太医见状,立即上前一步,翻开医案,捧给沐延年看,“麝香却又活血之效,但不如传说中那样阴鸷,它的作用最主要的还是去死胎,去假胎。”
他一连翻了几份医案,上面都记录了病人怀胎后月份大了,为了顺利去掉死胎保住大人,这才用了麝香作为强力药。也有用了前朝秘术怀上假胎,后来月份大了,不得不流掉那肚子里怀的那摊血。
无论哪种,签字的医师都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有前朝的司马寒,也有如今的花容,这根本做不得假。
沐婉蓉弯唇轻笑:“你看,江姨娘打从算计你同床就设下了圈套,怀胎是假的,流产也是假的,只有陷害我才是真的。”
她说的很轻很慢,沐延年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急又乱,证据摆在面前,他不信沐婉蓉,也不能不信名声赫赫的神医。
目光转向秦太医,他问:“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就是为了等在这里,好气死我顺带吓死琼枝?”
沐婉蓉冷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执迷不悟,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挥手做了个指示。
秦太医从袖口抖落了一沓银票和一封信,银票很厚,沐延年弯腰去看,每一张都有一千两,这是何等的财力!最重要的还是那封信,他认得出来,是岳父的字迹!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直到那件那句,一定要早些除去沐婉蓉,他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原来这一切千真万确是江家的阴谋,枕边人的爱是假的,他要出世的儿子也是假的,他活在欺骗中,被肆意的利用!为了这个孩子,他还曾在皇上面前力保江氏,也曾多次伤害了婉容。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沐延年气得几乎昏厥,身体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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