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师父的信
检讨信写完后直接交给李教头,谁知那封信的字乱的跟翔一样,根本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东西,所以让她亲自上台演讲一遍。
“在下谢路昀,因为昨日一些小事来特地给李教头赔罪,话不多说,请听我细细道来。昨日我睡不着起来走一走时,发现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由于我没看清我心想大晚上的总不能是鬼吧,所以我一好奇便跟了过来,谁知道竟然看了有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在一起,我心想不能再看下去否则会长针眼,因为那一次好奇而跟来我有罪,我不应该偷偷跟着李教头不该听到一些奢靡的话语,不应该打搅他们的幸福……”李教头听到一半,脸色铁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谢路昀这么敢说。做三两步上来想要抢检讨,结果都被她轻易躲过,对方的嘴还没有停过,一直说着,还把他的老底都揭穿了。
“我有罪,我不应该看到大前天晚上李教头和另一个女子幽会,不应该撞见他们的好事,我有罪,我不应该看见那两个幽会的女子都是同一个人,我有罪,我不应该次次路过李教头的门外都能听见女人的声音,我有罪,我不应该看见李教头迷晕过一名女子想毁了对方的清白……”
“你他妈给我闭嘴”李教头到了这个时候有些气急败坏,然而声音始终没有停下,又顺便拐弯抹角骂了陈进,却只字不提李茆的名字,大家也不难猜出来。
句句说着我有罪,大家都清楚,不是“我有罪”而是借用这个来将对方的老底揭穿。
由着谢路昀这次大胆,在加上底下的人也知晓了他们的尿性,纯纯当笑话听,陈进颜面扫地,台下有不少教头被派来围观,一听到这种事情,立马皱紧眉锁,“此话可当真”
“当不当真教头们一查便知”她抛出了一个回答,底下的教头平日里与李教头结仇的倒是不少,纷纷派人去查。
查来之后才发现,房内挂着三幅画像,两幅是画有李茆的露骨图,还有一副则是小柳荷的,李茆大家心照不宣,可小柳荷是怎么回事
与杨包子关系好的纷纷都在询问他,好在这件事查清楚后也及时制止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按照李教头这么喜欢动手动脚仗势欺人,下一个就是小柳荷。
好在提前爆料出来让小柳荷姑娘躲过了这一劫难。
杨包子人缘好,性格在队里吃的开,又是个爽快的人,对于他心爱之人,他们也略有所问问,兄弟妻不可欺,兄弟妻能帮尽量帮,要是因为这个奸诈之人到时候毁了他们兄弟一辈子的幸福恐怕不用他们说话,杨包子也可能亲自动手把人砍死。
好在提前解决了这场血案。
然而这十军棍还是要领的,只不过要领的人从谢路昀她们变成了陈进和李教头,不出半日时间里,已经顺藤摸瓜摸到了好几个劲爆的消息,足以让他们领许多刑法。
陈进强暴一个女子后那女子不甘心死了。
这件事是同宿的那名女子的好友说出的,李茆最后被发配出去了。陈进则是打完被请回了家,李教头毕竟是个教头外加十五军棍,已经被打的半身不残,没有小半年是下不来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被停职赶了出去,处理人是许淹。
第二轮的试炼很快就到了
这第二轮听说得了前三名可以和前营兵一起去参加山林特训,山林特训可以说是一项很耗费时间的,又费力气的。
山顶上插着三支戬,戬上挂着三块金牌,可以说是谁先夺得两块金牌谁就赢了。可以自由组合可以独自一人,这个是没要求的,但团队作战优先加分。
那个山林多有狼豺虎豹的出现,也要保证在自己的安全下进行。
谢路昀曾经一个人独自把这片山林走过,到了他们那个时候,没有才取过这种措施,听说是太山上了,中途被老虎攻击死了两个人,然后后来就改成了临近对抗,人人身上挂着一个红色腰牌,谁腰牌抢的最多就是谁的。
她也不是很想要去,可没有前三那基本就与前线无缘了,听闻这一批前营兵过个明年就要北上边疆支援,那可是她的第一战,无论如何都要先将这一次的比试给赢回来。
按照抽号数去进行,一共一百七十五人,她运气一向很差,抽到了第一个。号数不是越往前越好,相反,越往后才越好,第一个容易消耗体力,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纵使第一个无敌,一路打下来过五关斩六将也会被磨掉体力然后被踢掉。
“天要亡我”她好气的嘟囔一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第一个上去的身材十分魁梧一看就十分好斗,他的武器是一个紫色的长鞭,鞭上带着厉刺,要是一不小心被刮一下重则毁容轻则血痕触目惊心,再看看他手掌位置因为常年拿的鞭子虎口处留下的茧子以肉眼可见。
是个强劲的对手,对于每一个对手,谢路昀都才去重视,人家怎么认真她也便学着怎么认真。她没有出剑而是换了两个铁锤,铁锤拿在手上还有一定的重量。
那男人一见她拿着两个铁锤,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小娃娃该不会是傻了吧,只要我的鞭子轻轻一钩,你手里的武器等会就被我勾走了,到时候你没有个武器怎还怎么赢,不如趁早认输得了”
“哦是吗”她轻挑眉“那就要看看你勾不勾得到了”
下一秒,她眼神一变
手中的铁锤往前上方一丢,另一只拿在手中的朝着他门面打过,一袭鞭子甩了过来,谢路昀躲了过去,紧接着踩上了他的肩去接住了她的两把铁锤,又脚一转躲过另一处鞭子,来来回回过了七八招她有些累了便开始认真起来,累的时候开始认真一招便结束了对方,一只大铁锤连人丢下擂台,差点没被砸出血来。
“下一个”
下一局,她换了件武器。换了一把扇子,扇子是玉镶上几颗宝珠,扇柄头刻上定安二字。在对方使剑过来时,她耍了个扇花,扇子一丢空中,用拳头来主动出击,许久没有打拳了,感觉还是太慢了。她在最后一刻时接住扇子往他那头一扫,那人没有控制住掉了下来。
“下一个”
这一次,她没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对上来,顺道温习一下谢家拳法,以柔克刚,只听见“咔哒一声,刀断了”
“第十场,谢路昀胜”
“第二十五次,谢路昀胜”
“第三十场,谢路昀胜,应她本人要求暂停休息,两柱香的时间再回来”
“谢老弟加油啊”杨包子&笋哥冲她鼓励起,然而她经过这么多长选拔练习已经暂时没有力气去回复对方了,累的躺在了躺在了地板上。
她想了想,还是不行啊,曾经战场上可以厮杀到天明,但是现在在擂台赛三十个都感觉是极限了,谢路昀恨她这副软弱无力的身躯,得想办法快点补起来。
两柱香时间很快,她坚定的爬起,到了后面所有人都见识了她的厉害,因为赶时间又因为怕自己仅存的力气消散,所以她一开始就是速战速决。
在她单挑第一百七十人时,她被裁判人员喊停了,直接保送前营兵,在打下去可能就没有没有什么其他新人可以展露头角了。
他看好的那几个全部都被眼前不过15的小孩子打败,明明还孩童之身却又有如此应对能力,若美玉及时打磨,假以时日必能散发出亮眼的光泽来。
“走走走,小柳荷还等着咱们吃饭呢”杨包子兴奋的带着谢路昀往炊事堂那里赶,刚好遇见程雪将一碗面小心的端了出来摆放在一块石桌面前,然后一见到谢路昀便赶忙招呼她过来。
炊事堂后院的石桌上往往摆放着的不是牌就是麻将,不是美食就是聊天八卦。如今摆放着这面,面看起来晶莹剔透加上浓味的汤汁,鸡蛋豆泡以及四块状的豆腐勾起了她馋人的胃。
“今天雪姨怎么对我这么好”她有些吃惊,一时想不到今天是什么大喜的节日或者是雪姨今天又赢钱了
“你个傻孩子,今天你生辰你都忘了”程雪小手点了点谢路昀,看着对方叹了口气。
“”她生日是哦,今日好像是十一月十一日的确是她的生辰,不过她好像来这里就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她的生辰吧
“雪姨,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疑惑。
雪姨还没说话,倒是杨笋将一个木制的古色盒子抱了过来,手里还揣着一封信。一窝蜂地放到她面前,接她的话“是许总指挥跟我们说的,他还嘱托雪姨为你做生辰面,这些是他拿来的,说是你的亲人给你的”
亲人她脑海中一瞬间想到了师父,略有几分惊喜将信件打开“师父祝阿昀生辰快乐,想你一定很忙吧,长话短说,晚亥阿昀”
她看到这里时眼前一亮,师父要来好啊大半年前将她送走现在又过来,她刚开始有些期待,可有架不住小脾气,既期待又无奈。
不过,她不自觉嘴角轻扬,她每一次的生辰,师父都会赠礼,就像她每次上战场,师父都会抄一篇《浮寂缔》为她祈福,师父每一次一抄完,她每一次都可以凯旋而归。所以师父会因为她上了战场而为她抄写《浮寂缔》。
后来他师父死了,没有人为她抄写了,那一次她赢了所以,又好像满盘皆输。
“谢老弟,今天是你生辰,我和你柳荷姐姐一起做了个蚂蚱给你,虽然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玩具,但还是希望你在这个天真无邪的年纪里可以不忘本心。在你这个年纪来参军的很少见,要不就是难民要不就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就由我和你笋哥罩着了,再不济还有梅姨雪姨秀姨来罩着你。”杨包子将那两只青色的小蚂蚱递给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
小柳荷轻锤了杨包子的胸口,娇喝一声“别把我的撤上,来,路昀弟弟,这是我亲自做的护膝,想着你们应该用得上”
“谢谢小荷姐姐,我很喜欢”谢路昀微微一笑,道谢接过,又打了个趣“小荷姐姐什么时候要嫁给包子兄记得请我喝喜酒哦~”
“哎呀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喝喜酒了啊哈哈哈”雪姨捂着嘴乐道。
“等我存了钱有了安居之所,一定将小柳荷娶进门,到时候肯定一个个都要来”杨包子笑着接话,小柳荷听后害羞得脸红。
“那包子兄以后要小心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记得活着回来”谢路昀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我呸呸呸,小路昀可别瞎说,大家肯定会好好的”
谢路昀瞥了他们一眼,看着那碗汤面,突然嗤的一笑“是啊,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一定都能好好的。
可战场上谁又说得定,但是,只要有她在,她一定尽她全部力气来保护好他们。
这是他们陪她过得第一个生辰,倒也不算冷清。
晚间
习习凉风吹过,也不过十一二月,北方的风不如南方的温和,冰冷的刺股,窗外也时时有风钻进来。即使是这样,房内的主人也依然没有想要关窗的意识。
谢路昀光着足踩在地上去往前点了一盏烛光,霎时,还是黑乎乎的房间内一下子被照亮了不少。
她搓了搓手退回到了暖炕上,僵硬的手才渐渐暖和起来。训练完吃完晚饭作为寿星她被邀去玩打雪仗搞的她浑身衣服都是湿透透的回来,打雪仗这种幼稚的事情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该做的,大概是杨包子觉得她太老气秋成了,有时候和他们站在一起都忘了她才十四岁,哦不对,过了生日,十五了。
十五了啊,她不由感慨若她是女儿装束,估计都已经许配好人家了。
有那么几刻她有很羡慕湫湫,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在家里安安心心学习女红坐等着嫁人,只可惜后来湫湫被圣上看中挑选入了宫,否则她记得,谢冉湫曾与她说过自己喜欢一个男子。
却因为圣上的一道旨意让她入了宫,不得已才与那男子分离,最让谢路昀心痛的是老皇帝娶回去还不珍惜,不仅害了她家湫湫,还有湫湫的孩子。
爱什么不爱什么的,她感觉自己未曾经历过嫁娶之事,也不对,圣上之前在她定江阴后名声大噪时下了一道圣旨,说是娶沈家女儿为妻,好像叫什么沈锦姝。
听闻沈锦姝是帝京大家闺秀又是帝京第一美人,美人配将军本该是一段佳话,可在谢路昀看来,因为她的女儿身份,她终究不能耽误人家的,也不敢许诺什么,为此她又卖力的挣军功,然后让女方主动退婚。
让男方退婚的话即使女方有才能有美貌,日后却也抵不住谣言满天飞,甚至在找个更好的人家都是个阻碍。
相反,她不觉得自己会嫁出去,丢了名声便丢了名声,总比耽误一个女孩儿的终身好吧。
话说回来,她还没有尝试过谢冉湫口中描述的爱情,听她的原话是,初尝试一口觉的很甜蜜,直到尝到最后,酸的彻底。
可能是大老三粗的爷们不配拥有爱情,比起嫁人生子潦草过一辈子,她更希望寻觅一知己,开开心心地过完后半辈子。
等她将天下安定下来,她已经想好去那江南水乡,去那洛阳古城,去那长安寺游玩。
一想,就想远了。
师父怎么还不来她眼皮子在打颤,渐渐的渐渐的,抵不住睡着了。
“哐当——”
一阵碰撞声把要熟睡的她惊醒了过来,她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向窗外那头。
不知何时,窗外头站着一个人,那人生的俊美,睫毛如蝶翼轻眨,不同于往日的朴素,他今日好像特地打扮一般一身火红的长衣外搭着一件白绒绒的大貂,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那束海藻般的头发将他的面容照的温和少许。
来人正是燕衡落。
他不着调的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拖着一个大袋子,极其反差地将那束袋子拖了过去直至离她还有几步远,他才停下了脚步。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我后悔了”
第二句“我后悔把你送走了,所以我亲自来向你赔罪,我无才无能只会一些市井乡下的粗俗玩法,我把这半年来赌赢得钱,打牌赢得钱全部换成了金钗银玉,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所以我全都买了。”
原本见到他还有些迷茫地谢路昀看到那么大的袋子大吃一惊,她是将宝库都般过来了吧。况且还尽多数是女孩子家家喜欢的玩物。
虽然这些看起来都很金贵,她还是冒昧的拿起里面的一只银钗问了一句多少钱。
燕衡落认真想了想“每一支的价格都不同,这一支可以抵帝京两套宅子”
“”她这已经不是吃惊的,都已经震惊了,“你你你,你全换成这些首饰了”
“是啊,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赔罪,找有经验的人问了一下,女孩子大多数都喜欢这种金银珠宝等,或者胭脂香粉”燕衡落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瞬时低下头有些失落,以为对方不太喜欢。
她顿时无奈,其实在军中也用不了那么多手饰啊,到时候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好了,可好歹也是师父的一片心意,她安慰式的说到“谢谢师父”
燕衡落刚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转而又摸了摸她的头,话里带着开心“比起师父,我更喜欢你叫我阿懿”
“阿……懿”谢路昀试探地喊了一句,对方突然僵住了身子,很快脸上充满灿烂“我已经安排好人看护谢家了,全部都做完后才敢来见你,我准备在这里陪你待到过年~”
谢路昀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一人来,谢家怎么办,可她随后又想到了师父既然答应过得事情不可能不会遵守,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
“哦对了给你的那个暗色木盒子你打开了吗”他突然一问。
谢路昀一听,摇了摇头,“还没呢,想等着睡前的时候拆开的,结果为了等师父,哦不,阿懿,就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
燕衡落冲她一笑“怪我,多怪这些东西太重了。”
“明天再拆也行,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明早再来找你”他又不舍得摸了摸她的头,炭火又加了一些,试了试温度合适后又将被子给她该紧,技术熟练得不行。
“阿懿,你以后也会这么对你自己心爱的姑娘吗”她莫名有些好奇,她家师父好,未来又便宜了谁!
燕衡落措不及防听到这一句,猛地咳嗽,他的脸上出现一道粉晕想醉了酒一样,“如果我以后有喜欢的姑娘,我肯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谢路昀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那你以后有了师娘还会对我很好吗”
“会”
“我永远会对一个叫谢路昀的笨小孩很好很好”
今天晚上,有了一个承诺,她安心的睡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较真一下,看看自己在师父心里的地位,她感觉自己很幼稚,跟个小孩子一样怕别的父母有了新的小孩,然后不要自己原来的孩子一样。
往年的生辰礼,她从没有期待过什么,她的师父每年都会变着花样给她送东西,可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年的十一月十一日,她师父赶来为她贺寿,将半年里的全部赌赢资全部换了手饰,只为了求她的原谅。
外面下着的大学很冷,可她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冷。
师父变得更温柔了,她喜欢这样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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