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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次告白


原本是给齐妙想的大冒险惩罚,  莫名其妙就成了对纪岑的惩罚。

        更何况对纪岑来说这压根算不上什么惩罚,一首歌唱完后,  路人们都在给他鼓掌,  说帅哥唱得好。

        一群人回到包厢,猜骰子点数的游戏继续。

        齐妙想下场,又轮到顾旸上。

        纪岑一点也没给自己的发小留面子,  顾旸刚上就下了,  又玩了几轮,上一个下一个,  谁是纪岑下家谁倒霉。

        偏偏他还不觉得自己缺德,  每次坑了下家,  还眨眨眼特别欠揍地来一句“我也没想到”。

        也只有齐妙想在他下家的时候,  他才会勉强当个人,  不乱叫点数坑她。

        纪岑,  一个很会装无辜的无耻狗比。柏泽文忍无可忍,指着纪岑的鼻子说:“狗比,我警告你,  你下把要是再乱喊点数坑人,  搞不过你,  我就搞齐妙想,  你信不信?”

        齐妙想登时睁大眼:“关我什么事……”

        “你别说话,你个妲己,这狗比纣王都对我们大开杀戒了,  还不关你的事。”柏泽文阴阳怪气。

        齐妙想:“……”

        纪岑懒洋洋地挑了下眉:“封神榜看多了吧。”

        柏泽文气哼一声。

        这种威胁虽然低级,  但意外的有效果,  接下来几轮,  纪岑果然老实了。

        他不乱喊点数,  游戏体验直线上升,又玩了几轮,到大家有来有回,有输有赢,到最后买来的几大瓶可乐已经差不多见底。

        齐妙想也喝了好几杯,有点想去厕所,这会儿游戏还在继续,卢文佳她们几个人还在玩,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厕所。

        刚打开门,正好轮到王舒卉叫点数,她叫了二十个六,她的下家柏泽文立刻喊:“开开开。”

        众人开盅,只有十八个六,王舒卉输了。

        柏泽文还挺得意:“好耶终于坑到我王姐了。”

        王舒卉叹气,认命抽牌,不幸抽中了大冒险牌。

        大冒险的惩罚是任意挑选在座的一位异性深情告白。

        对于这个惩罚内容,齐妙想顿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有些担心地看向王舒卉,心想如果王舒卉对这个惩罚不适的话,那她就帮她接受惩罚,反正有纪岑在。

        王舒卉看到惩罚内容,微微一愣,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

        吴澄说:“没事儿老王,除了纪岑,其他的你随便挑一个男的就行,我们不会当真的,放心。”

        要是换和不熟的人玩这个,这时候肯定已经有人开始起哄王舒卉了,但他们几个之间互相都比较熟,几个人当中目前为止有恋爱迹象的也就齐妙想和纪岑,一般要起哄也只会起哄他们俩。

        王舒卉看了眼几个男生,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只是她不敢选那个人,害怕被他还有其他人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

        这份犹豫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王舒卉对谁都不感兴趣,所以不知道挑谁完成大冒险。

        犹豫片刻,王舒卉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一旁因为自己刚刚成功坑到了人而一脸傻乐的柏泽文。

        看她挑中了柏泽文,其他人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微妙。

        “我靠,老王你居然选柏泽文,你不会——”

        柏泽文眨眨眼:“嗯?你挑我吗?”

        男生轻轻笑了下,随即冲其他人得意地挑了挑眉:“看到没,这就是哥的魅力,千万不要嫉妒哥。”

        几个男生切了声。

        “大冒险而已,又不是真要跟你告白,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

        “老王,赶紧去配副新眼镜吧,你这眼镜不行了,狗都能看成人。”

        一句自恋的玩笑话,大家的调侃火力都集中在了柏泽文身上,反而没人去在意王舒卉为什么会选柏泽文完成大冒险。

        可能真的是近视眼吧,所以识人不清。

        看到柏泽文被其他人调侃,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模样,王舒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觉。

        他总是这样,看似玩笑的解围,给人希望却又让人捉摸不透,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他的解围让王舒卉庆幸,却又让她有些失望。

        就连他都认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大冒险,而不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看向了他。

        纵使内心已经翻涌成海,可王舒卉的语气依旧平静:“柏泽文,我喜欢你。”

        柏泽文故作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好好好,我也很喜欢你。”

        其他人让他要点脸,还你也喜欢,就是个大冒险,还回答上了。

        柏泽文还是配合了王舒卉的表演,状似认真的一句回应,实则漫不经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即使是大冒险的惩罚告白

        这个惩罚就算是结束了,没有人会当真。

        王舒卉苦笑着松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暗恋的代价,即使有机会说出口,也只能借用一句玩笑或惩罚。

        柏泽文说:“换人换人,王姐可以下场休息了。”

        王舒卉起身让位,发现十分钟之前就说要去厕所的齐妙想这会儿还站在门口。

        她表情疑惑:“想想,你不是说要去厕所吗?”

        齐妙想回神:“哦哦,马上就去。”

        -

        齐妙想关上门,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往洗手间走。

        初中的时候她被男生以大冒险的理由告白过,那些男生和她告白的时候,气氛毫无暧昧可言,他们只想看到她的难堪。

        她也曾反抗过,被男生叫到走廊上,一旁还有好几个男生围观看热闹,她小声请求他们能不能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而他们却笑着说她开不起玩笑,愿意跟她玩大冒险是看得起她,觉得她长得还挺好看的,没把她划进班上的丑女名单。

        听起来是夸奖,语气里却充斥着对她的轻视。

        所以齐妙想一直很讨厌这种恶趣味的惩罚。

        直到刚刚,她看见王舒卉顺利完成了惩罚,当时的气氛很好,才发现原来带着恶意的玩笑和不带恶意的玩笑原来区别这么大。

        除此之外,她好像还发现了一点别的。

        与卢文佳还有罗烟的大大咧咧不同,王舒卉的情绪并不容易外露,也因此当她刻意掩藏这种情绪时,外人很难察觉。

        但齐妙想察觉到了,在和柏泽文表白的那一刻,王舒卉下意识攥住了手,她闪烁的眼神,呼吸的起伏,也在那一刻通通有了变化。

        好像发现了王舒卉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王舒卉一定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惊讶过后,齐妙想决定替好朋友保密,直到王舒卉自己愿意说出来的那天。

        -

        保密是一回事,但很难不去注意他们。

        回到包厢后,齐妙想的眼神一直在王舒卉和柏泽文脸上来回打转。

        转到后面就连两个当事人都察觉到了,王舒卉问她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齐妙想只能借口说你皮肤最近好像变好了。

        王舒卉果然很高兴,说自己最近买了一瓶新的洗面奶,应该是洗面奶的原因,回头她把链接给她。

        同样面对齐妙想不明所以的注视,柏泽文却没明说,而是找纪岑告状:“你家小可怜怎么回事,老偷看我,不会是对我移情别恋了吧?”

        纪岑抽了下嘴角,语气淡淡的:“可能是没见过两条腿走路的狗吧。”

        “你特么……”柏泽文被他气笑了,“老子没跟你开玩笑,她真看我好几眼了。”

        事实证明柏泽文这次还真没自恋,某个人那双葡萄似的眼睛实在太惹人注目了,在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难不让人察觉。

        好几次柏泽文发现了,迷惑的回视,她又立马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纪岑微微蹙眉。

        ……

        包厢到下午六点钟,在“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的歌声中,一群人走出ktv。

        明天就是周一,还得继续上课,除了顾旸和齐妙想,其他人都是住校生,都背了书包来,打算唱完歌就直接坐车回学校。

        但顾旸也打算直接回自己租在学校门口的公寓,除了齐妙想,他们都坐同一趟公交车。

        攥紧了手里的礼物袋,齐妙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生日礼物送出去。

        本来她是想今天等到送生日礼物的环节,跟大家一起把礼物给纪岑的,然而她想岔了,纪岑的正式生日是在明天,除了她一个人傻乎乎地今天就把生日礼物带来了,其他人都是打算等明天再把礼物拿给纪岑。

        如果就她提前给了,他们肯定又会起哄。

        下午玩游戏的时候因为纪岑偏心,她已经被起哄得够多了,虽然窃喜,但也着实难为情。

        大家一排站在公交站台聊天,想了想,齐妙想没叫车,选择跟他们一起上公交,然后再中途转车回家。

        直达一中的公交车来了,一群人陆续上车,齐妙想直接往车上最后一排的座位走去。

        她提前跟卢文佳她们说了一声,这可是齐妙想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跟纪岑相处,所以三个人非常积极地把齐妙想给冷落了。

        几个男生哪知道她们的约定,看三个人抱团,齐妙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后面,都心想这仨难道跟齐妙想吵架了?

        “纪岑,你陪齐妙想坐后面去呗。”吴澄说。

        要换平时,都不用说,纪岑也不会让齐妙想落单,但现在,他撇开眼,淡淡说:“她们女生吵架,我去凑什么热闹。”

        几个人都惊了,纪岑今天吃错药了?平时那么关心人家,现在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简直送分题,他居然不要?

        只有柏泽文或许大概猜到了一点原因。

        不是吧,这人怎么谁的醋都吃,之前是顾旸,现在又是他,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又该吃吴澄的醋了。

        想到这儿,柏泽文简直好笑又无奈。

        车子发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几个男生还站在过道,催促他们赶紧找位置坐。

        “哎,你不去陪她坐后面,那我去了啊。”柏泽文推了下纪岑,坏笑一声,“到时候你可别怪兄弟撬你墙角。”

        纪岑扯唇:“有本事你就去。”

        “去就去,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你可别不敢来。”

        说着就要往后面走。

        被人拉住胳膊,柏泽文明知故问:“干啥。”

        乜了柏泽文一眼,纪岑没说话,直接往后面走了。

        柏泽文切了声,挨着顾旸坐下。

        顾旸问:“三斤又怎么了?平时看齐妙想落单,第一个就冲上去了,今天犹豫这么久。”

        柏泽文:“吃醋了呗。”

        顾旸有些惊讶:“吃你的?”

        “那不然呢?居然对我也有危机感,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柏泽文耸耸肩,忽然想到,“哦不对,他跟你幼儿园就认识,你的醋他也吃过。”

        顾旸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

        柏泽文笑了:“超绝无敌大醋缸,老婆多看其他男人一眼都不行。”

        “居然连我们俩都不放心,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感叹了两句,柏泽文又说:“盲目点也好,最好盲目到下次考试,这样我就有机会考年级第一了。”

        “想多了。”顾旸无情揭穿,“上次月考你年级第六,没了纪岑,你前面至少还有四个人需要盲目一下你才有机会。”

        柏泽文打趣:“那么请问这位年级第三,你什么时候能为爱情盲目一下,让我有机会考过你呢?”

        顾旸往后看了眼那两个人。

        从下午开始,微妙的气氛一直在那两个人中间绕来绕去,尤其是在ktv大厅唱歌的时候,纪岑替她解围,她呆愣愣地看着纪岑,那一刻,仿佛他们所有人都是他们俩的npc。

        包括自己,其他人这npc都当的心甘情愿,唯独他心里有些不爽。

        再不爽,也改变不了任何,谁说感情没有先来后到。

        纪岑领先他太多了。

        而且他们还是朋友。

        顾旸收回目光,淡淡道:“没机会,你别想了。”

        -

        齐妙想本来以为纪岑肯定会过来陪她一起坐的。

        但是他一直等到车子发动了,被司机师傅催了,才看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她这边走过来坐下。

        公交车上空位很多,后排没人坐,就他们两人,纪岑隔了一个座位坐下。

        齐妙想有些失落。

        习惯了纪岑每次的主动靠近,明明下午他们还好好的,他还帮她唱歌了,可现在他却故意和她隔了一个座位,这是怎么回事?

        侧头悄悄看了眼纪岑,他完全没看她,低着头在玩手机,下半张脸藏进外套的拉链立领里,低垂的睫毛被手机的微光隐隐照亮。

        齐妙想发现自己有点贱贱的。

        平时纪岑对她好的时候,她避之不及,还觉得他太明目张胆了,现在纪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疏远她了,她又不习惯了,而且还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公车行驶在路上,坐在车子前面的朋友们都在各自聊天,唯独他们之间很沉默。

        齐妙想小心开口:“纪岑……”

        如果他装作没听见,她会很丢脸。还好纪岑只是对她有点冷淡,并没有装聋,应了声:“干嘛。”

        她把手里的礼物袋递过去。

        “送你的生日礼物。”

        纪岑一愣,终于侧头看她。

        但很快他垂了下睫毛,接过礼物袋,淡淡说:“谢谢。”

        然后他把礼物袋放在了两个人之间的空位上,继续玩手机。

        齐妙想此刻的难受达到巅峰。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冷淡地对她说谢谢。

        他这是怎么了?

        忍住失落,齐妙想小心翼翼地问:“纪岑,你怎么了啊?”

        纪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瞅见她担心的表情,眉头微挑,但嘴上还是冷淡:“没怎么。”

        “没怎么那你为什么……”

        忽然对我那么冷淡呢。

        纪岑睨她:“什么为什么?”

        齐妙想问不出口。

        太贱了,以前人家热情的时候,她回避,现在人家冷静下来了,她又不开心了。

        “没什么,那个礼物,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那可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她为这个礼物忙活了好久。

        “我现在不想看,回家再看吧。”纪岑说。

        齐妙想揪紧手指。

        她很想他立刻拆开礼物,然后露出高兴的样子。

        可是他说现在不想看,男生的脸色怎么能说变就变,明明下午一切都还好好的。

        难道就一个下午,他就不喜欢她了吗?

        齐妙想一下子觉得很委屈,看着他坐的那么远,而且连她的礼物也不想拆,她小声说:“你要是不想坐后面的话,其实你可以坐前面去的。”

        听着她委屈的声线,纪岑咬了下唇,淡声说:“哦,那我坐前面去,然后把柏泽文叫过来陪你坐后面?”

        看了眼前排的那两个坐在一起的人,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我叫顾旸来陪你坐后面?”

        柏泽文的话,她可以帮王舒卉打听一下,或许默默助个攻什么的,顾旸的话,因为妈妈最近的状态不太对,或许她可以找他打听一下顾叔叔那边的情况。

        和他们谁坐,都比现在和不想搭理她的纪岑坐要好。

        齐妙想点点头:“可以的,那麻烦你了……”

        纪岑不可思议地将嘴巴从外套立领里伸出来,咬牙叫了声她的名字:“齐妙想。”

        “既然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坐公交,刚刚你直接打个车回家不就行了。”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坐在前面的几个人都回头看了眼。

        齐妙想被他夹杂着怒意的语气给吓到了,又看其他人都回头看她,一时间羞愧又委屈,不知道自己究竟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好在这时候公交车停下了,她也不管这一站能不能转车,直接起身,下车走人。

        下车的时候她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难过,前面的几个人都看见了。

        而纪岑此刻正则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齐妙想下车后,公交车门很快关上了,车子继续往下一个站点开,不明所以的吴澄问了句:“纪岑,怎么回事啊,你也跟齐妙想吵架了?”

        “啊?怎么就吵架了?”柏泽文一脸惊讶。

        我靠,不会是因为他吧?他的魅力有那么大吗,让纪岑都能因为这个跟齐妙想吵架。

        三个女生也是一脸懵逼。

        她们不是给打助攻了吗?怎么还吵架了?

        面对其他人疑惑又不解的眼神,纪岑的脸色很不好。

        几乎是齐妙想下车的那一刻,他就立马后悔了。

        看了眼座位旁边的礼物袋,他闭了闭眼,懊悔地搓了把脸。

        好在两个站点之间隔得不远,到了下一个站点,留下一句“你们先回学校吧”,拿上礼物袋,纪岑跑下了车。

        搞什么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

        -

        下车后的齐妙想坐在公交站台冷静了好一会儿。

        其实刚刚不应该冲动下车的,应该直接问纪岑为什么不高兴,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他不是那种会乱发脾气的男生,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下车后的齐妙想也后知后觉地后悔了。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然而公交车这会儿已经开走了,她也不可能追上了。

        她掏出手机,还是决定给纪岑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了。

        他会接她的电话吗?

        万一不接怎么办?

        而且隔着手机,万一没说清楚,又闹了误会怎么办?

        齐妙想咬牙,算了,干脆直接去趟学校。

        她站起身,立马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去学校。

        好在出租车比较好打,齐妙想坐上车,让司机师傅开快点。

        接下来就是打个电话给妈妈,说自己今天会晚一点回家。

        手指还没拨出去通话,一道来电先打断了她的动作。

        看了眼来电显示,齐妙想心脏一紧,赶紧接了起来。

        “喂?”

        “齐妙想,你还真敢走?”

        手机里传来纪岑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齐妙想额了声,刚要解释,纪岑又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齐妙想只能说:“……我在出租车上。”

        纪岑直接命令:“你下车,然后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下车后,齐妙想在路口等纪岑过来,等的间隙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一直很快。

        在看到纪岑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直接达到了一个小峰值。

        可纪岑的脸色很差,跟个冷面罗煞似的朝她走过来,他今天又穿了一身黑,显得有点可怕。

        等他走到她面前,齐妙想以为接下来肯定要承受他的一番怒火,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额,纪岑……”

        话没说完,脸颊忽然被他重重捏了一下,接着她听到他叹了口气,说:“齐妙想,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给气死。”

        齐妙想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你现在不能谈恋爱,可以,我等你到高中毕业,但你不能一边给我打空头支票,一边又对其他人三心二意吧。”

        齐妙想睁大眼:“我……三心二意?”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今天下午偷看柏泽文多少次了。”纪岑低头睨她,“眼睛都快长到他身上去了,他有那么好看?”

        齐妙想终于明白过来了。

        不是,她冤枉啊。

        她立马解释:“你误会了,我看他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啊。”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

        然而她不能说,她要替好朋友保密的。

        她的犹豫又让纪岑的怒气加重了一些,还以为她能解释出个什么东西来,结果她连解释都结结巴巴的。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真的对柏泽文有意思?”纪岑黑着脸质问她,“那你之前说喜欢我又是什么意思?齐妙想,你还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是不是因为你对柏泽文也有意思,所以你才说高中不能跟我谈恋爱,其实你妈妈根本就是你的借口。”

        电光火石之间,纪岑已经推理出了一套荒谬但说得通的逻辑。

        推理到最后,纪岑的表情已经快碎掉了:“你把我当备胎?”

        齐妙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啊!”

        “那到底是什么?”纪岑语气焦急,“你倒是快点解释啊。”

        他越催,她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纪岑发出最后通牒:“齐妙想,你再不解释,我就真要去找柏泽文打一架了。”

        说完他还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齐妙想怕他真的去找柏泽文打架,赶紧拉住他。

        “纪岑你不能去,打架是不对的!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那你是怕我受伤还是怕柏泽文受伤?”

        齐妙想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他现在就认定了她对柏泽文有意思,问的每个问题都在质疑她到底更在乎谁。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大马路上,怎么他们每一次闹矛盾都是在大马路上。

        好在路过的人不多,但这时候就算人多,她也已经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了,为了阻止纪岑,她干脆一把抱住了他。

        纪岑总算愣住了,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感受到她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腰,紧紧地把自己抱住。

        他眨眨眼,绷着脸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放开我。”

        下一秒,她居然还真的就放开他了。

        她甚至连耍赖都不肯耍一下。

        纪岑无奈地扯了下唇,然而在齐妙想放开他的瞬间,她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往下一拉。

        他的左边脸颊忽然被一个什么很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她戴口罩了吗?好像没有。

        她居然不戴口罩直接亲他。

        她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纪岑从头到脚僵在了原地。

        齐妙想面红如血,她正在逼自己不要逃避,要勇敢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

        “我今天下午多看了两眼柏泽文,是有别的原因的,但是这个原因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相信我,我只喜欢你……真的。”

        纪岑仍处在僵化中。

        齐妙想也不管他僵不僵,口子已经打开了,那就趁着这股劲儿,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她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直白,反正就是一股脑全部说给他听。

        “我知道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现在没有资格要求你对我好,但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你对我好,你刚刚在公交车上,对我那么冷淡,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换位思考一下,我觉得我之前太不是人了,总是回避你,对你忽冷忽热的,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本来我都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这次月考要是能考到年级前一百名,我就跟你坦白,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这次只考了109名,就差九名。”

        说到这儿,齐妙想有些自责地皱了下鼻头。

        怎么能就差九名呢。

        深吸口气,顶着血红的脸蛋,她再次说:“……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老是梦到你,梦到我们在一起了,不光是做梦,有的时候上课走神,我也经常想到你,写作业的时候也是,总之不管做什么,只要一分神,就会想到你。”

        “……你别说了。”

        纪岑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后退了两步,然后膝盖一软,浑身脱力般地蹲在了地上,抬起双手,狠狠捂住了脸。

        只捂住了脸,没有捂住耳朵和他原本雪白的那一片后颈肌肤,这会儿那里已经是通红,比下锅煮的小龙虾还红。

        要死。

        怎么都没人告诉他,这别扭鬼打起直球来比他的攻势还要猛。

        而且她那都说的什么,什么梦到他,又想他……纪岑忽然蹲了下来,齐妙想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也跟着蹲了下来,关心道:“……纪岑,你还好吧  ?”

        纪岑捂着脸,闷闷说:“……我一点都不好。”

        齐妙想这下更担心了:“啊,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纪岑轻轻嗯了声。

        接着他空出只手,抓住了她的,带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左胸口一按,那里是他的心脏,是为他的全身提供血液和氧气的重要器官。

        “这里。”他哑声说,“就因为你,已经快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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