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样男子番外
男子用木梳理了理头发,然后熟练的打好了胸前的领带。
他唇角微勾,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室外落满樱花的庭院,目光温柔而又悲伤。
“你也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啊。”
小小的西门总二郎是哥哥西门胜一郎的跟屁虫,这在四大家族的长辈中,曾是一段茶饭笑谈。
在西门总二郎眼里,哥哥泡的茶超级好喝,举手抬足间都那么棒,还总是让长辈们夸奖!
哥哥真是太厉害了!他总是眼冒星星的感叹道。
而这个时候,他亲爱的兄长大人便会歪过头,揉揉他的小脑袋,对他轻轻一笑。
好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他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不过随着长大,他的苦恼也多了起来。
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哥哥啊?哥哥分明是他一个人的呀!
他因为这个扁着嘴,哭闹起来。
于是西门胜一郎耐心的向他解释,安抚他。
后来,他上国中了,也有女孩子向他告白,他也渐渐认识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喜欢哥哥,但他不能说出来。
可是看着哥哥交了心的女朋友,他也不甘心的交了女友,想气气他。
岂料,哥哥只是笑了笑,说什么总二郎要长大了。
他生气,便找他那位初恋女友诉说。
现在想起来,他总是要感叹,那个叫日向更的女生,竟然没有觉得恶心,还很认真的为他出谋划策。
他仔细思考了日向的话,认真的学习茶道,练习剑道,并小心的将自己与哥哥的点点滴滴记录起来。
那本绿皮还印着樱花图案的相册,是哥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呢。
小小的少年每天开心的剪照片,写一些充满元气的话。
他希望有一天,他和哥哥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时,哥哥看到这本相册会很开心的笑出声来。
只是,他等来的,却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主角,不是他。
哥哥笑的那么好看,对待那位娇艳的新娘都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上。
他做了胆小鬼,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偷窥哥哥的一瞥一笑。
那天回到家,风吹散了他书桌上的书本。
掉在地上的,恰巧是那本《山上宗二记》。
这让他想起,茶之道中的那句“一期一会”。
那夜之后,他和哥哥越发疏远,好像已经放下了一切。
女友如换新衣般,交了一个又一个,他好像再也不喜欢西门胜一郎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直到哥哥把自己曾经住过的公寓让给他,方便他上下学的时候。
闻着卧室里哥哥熟悉的气息,他忍不住从背包里抽出那本遗忘已久已经稍稍泛了黄的相册。
第一页写了两个西门总二郎,一个歪歪扭扭的,一个流畅而好看。
他伸出手指缓慢的抚过,微勾着唇角,眼里是满满的回忆。
往后翻,点点滴滴,好像看到了那个特别幼稚的自己,执拗的握着笔,越写越开心。
他不禁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那是他自从婚礼过后,第一次失声痛哭。
那天之后,心中哥哥的影子好像随着几近枯竭的眼泪越来越淡了。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那个叫陆知秋的男人,像闯入陷阱的狼,搅乱了另外三个人的生活,又不甘心的向他扑了过来。
那个人和哥哥真的好相像。
温柔,大方,成熟,稳重。
如果要他只用一个词来形容对方的话,他肯定脱口而出——哥哥。
那天在公众休息室,他做了噩梦,整个脑子都像浆糊一样。
是那个叫陆知秋的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弯着眉,替他重新系好了胡乱的领带。
“领带,要这样系才好看。”
即使隔着衬衫,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人一双手的温度。
暖暖的,和哥哥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哥哥也曾是温暖的,但后来,哥哥给予的冰冷,那种彻骨的感受……他不能讲。
“叮咚叮咚叮咚咚。”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哥哥”。
他接按了接听键,轻咳了一声,理好思绪:“喂?”
“是总二郎吧?美作玲的婚礼都要开始了,你人呢?诶!……别闹!”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儿童的嬉笑声,西门总二郎想着自己那两个侄子肯定又在让哥哥操心了,便摇了摇头。
“我马上过去。”
说罢,便挂断了通话。
有一阵风刮过,吹散了一树樱花。
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樱花就快要开了吧?
你知道吗?类在你走后不久多次自杀未遂,被花泽家那位年长的老人送去了欧洲疗养,这次婚礼他都不一定会回来呢。
我上个月刚去看了他,听那里的监护人员说,他一天只清醒几个小时,吃过饭和药后,就坐在那里,呆呆的盯着裹好软垫的墙壁。
我去跟他讲话,他就是愣愣的盯着我,然后轻笑了起来。
我想,类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所以,才会笑的那么开心吧。
玲呢,今天婚礼的主角。
话说,你可真会挑时间,让人家的生日变成了你的忌日。
那小子生日宴都没去啊,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差点端了那群保镖全家。
他那时候的样子,像一只凶狠的小怪兽,好几天没睡,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恶狠狠的瞪着每个人,一身的戾气。
美作伯父原本想强行带他去生日宴,然后订婚的,结果却被玲拿枪抵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美作家的低气压持续了一年多,直到美作伯母生了重病,美作伯父也因为操劳倒了下来,担子全扛在了玲身上。
日心的建设本来就不稳定,玲后来还是咬咬牙,和那位小姐订婚了。
我经常看见玲一个人,在酒吧的角落里喝的烂醉如泥,他肯定很难受的。
就像司说的,你真的是个混蛋。
啊对了,司。
他一直自责是自己害了你,握着你丢在行李箱里冷冰冰的平安扣,缩在房间里,不见天日。
我记得那天,司打开门,看见我和道明寺伯母,一头卷毛不怎么打理,鸡窝一样。
他说他梦见有个大哥哥牵着他的手,给他糖吃,还叫他小卷毛。
道明寺伯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陆知秋?
司点了点头,僵硬的努了努嘴,想勾起一个微笑。
道明寺伯母见他这般模样,便不顾心理医生的劝说,对他吼了两声。
我不记得说什么了,大概就是,陆知秋有什么好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和你爸爸吗之类的。
其实我也想问,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轻轻松松的就搅乱了别人的生活。
你猜司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我,你的儿子,人生中第一个爱的人,到死也就这一个。
五官扭曲,神色疯狂。
不过,这是两年前的事了。
司现在好多了,逐渐接手了家族事业,偶尔会去中国走一走,有时间也会跟我出来喝喝酒,好像已经忘掉了你。
当然,如果我没看家他脖颈间那块平安扣的话。
不说了噢,你看,玲已经挽着新娘走出来了。
啊,我?
我过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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