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东奔西走(外传)
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二十九章“东奔西走”
“如此严重?”风亦止虽是吃惊,仍是不动声色问道。
平画道:“明景瑞在军中威望仅次于桐亲王,此番腹泻起不来身,自是让几军将士愤慨不已。这让我们始料未及,又颇为意外。看来,一场冲突当是难免。”
两人见风亦止沉默不语,也不再言,退了下去。
风亦止立于那店家不远处的酒楼,凭栏远望,手中紧握茶杯,心中却是十分不安。
“那药为药草师父亲自配制,自可让人误以为是米盐腐坏,但又病证不重。可是,明景瑞常年征战,应是身子健壮,怎会病得起不来,除非……”想到这里,风亦止有些气愤。
店家外,武曲将军率几十人身着便衣,围住米盐店,责问腐坏之事。可怜店家什么也不知,说不出子丑寅卯。武曲军以为店家不愿承认,愈加气恼。
肃冷走到店家前,道:“这几家可是镇上有名的米盐店,平日里生意好得很,怎会有此等事情。不如,您将米盐拿出来让老板众人过目。”
武曲军果然拿出余下米盐,给众人看。平画则装作大胆,不顾众人阻拦,尝了尝那盐,许久都无不适,道:“乡亲们看得清楚,这米盐并无不对。你为何诬陷店家?”
“胡说!我们吃完皆是腹泻不止,怎会没有异常?”武曲将军道,“二百多将士彻夜不眠,更累得我们将军上不得战场。”
肃冷道:“如此说来,你们并非寻常百姓,而是,而是军队。但你们的服色,明明是大宁。”众人闻言,俱是愤慨,纷纷指责武曲军。武曲军本来讨要说法,不料事情急转直下。
风亦止收回目光,关上窗扇,听着吵闹呼喊、兵刃相交之声,紧紧蹙眉,手上用力,将茶杯捏得粉碎,连温热茶汤飞溅也不顾。幸而周遭客人尽为此事吸引过去,无人注意到风亦止的不凡功力。
日色渐近黄昏,风亦止等在城郊林中,见肃冷和平画平安归来,问道:“事情如何?”
“回亦主,武曲军暴露身份,同镇上之人起了冲突,杀的商人百姓虽是不多,却闯下祸事。武曲将军意欲向明景瑞隐瞒此事。不过,我们已鼓动镇上百姓向丽国官府报信。”肃冷道。
风亦止想到,武曲军为明景瑞手下,担心他既染病又受罚,心中很不是滋味,忽然想到一事,转身脸色冷冽问道:“你们下药时,可是不匀?”
平画犹豫片刻,神情凝重道:“我,我和肃冷偷懒,那药,确实不匀。”
“放肆!”风亦止严厉道,吓得两人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及风亦止发作,一柄飞刀破空而来,刀柄挂着的小小竹管兀自摇晃。
风亦止狠狠瞪了两人,走过去拿下竹管,看了看消息,不由得愈加恼怒。牵挂明景瑞伤势的风亦止,本想借着出外机会,以探察之名去看望明景瑞。谁知,丽国之事才起,风无住就传信要她速回风氏堂。
“亦主,我们,不是故意。况且,此次事情也算得圆满,好于预料。还请亦主轻饶。”肃冷求道。
“此事如何定夺,我说了不算。还是看无住师父的意思。”风亦止说完,提起纵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风氏堂,歇息几日,风亦止为风无住带到山洞中,面见堂主。这次,风亦止同样只是见到堂主背影。
风无住声音平静道:“武曲军乱杀丽国百姓之事,震动非常。丽国自是借由此事,再加大宁和济国之战波及丽国阻碍商旅往来,向大宁宣战。如今,大宁是以一敌二。”
“丽国地处东西商路上,以商事发难,自然不过。”堂主缓缓道,“亦止,此事做得很是漂亮,尤其明景瑞伤重一节,可谓是点睛之笔。”
风亦止心尖抽痛,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平复心绪道:“多谢堂主夸奖。说到底,这是都是肃冷和平画所做,与我倒是干系不大。”似乎这样说,她的心中才勉强自欺欺人地舒坦一些。
堂主声音仿佛愉悦一份,道:“看来,你对他们两人颇为满意。本以为,肃冷和平画做事不如其余无姓杀手,若是此番做得不好,也没必要留着了,免得旁生枝节。如今,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两人。过些日子,你赴西域,便带上他们两人罢。”
风亦止抬首看向堂主背影,怎也想不到肃冷和平画的疏忽竟成自救,心疼伤重的明景瑞尚不自知此间这许多曲折空自受苦。
“毕竟,济国和丽国都是小国,对桐亲王来说,本就是小菜一碟。丽国此番也无大胜打算。至于西域,各国风俗迥异,却是虔诚信奉罗恭之神。如果西域诸国同时因亵渎神灵之事,向大宁出兵,才是桐亲王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风无住道。
闻得此言,风亦止心下明白几分,悲叹又要西去遥远,此刻在丽国虽是不得见明景瑞,至少觉得离得近些。
堂主问道:“亦止的内功,练得如何?”
风无住答道:“溯泠功只差最后一层。还是等她练成功后,再赴西域,当是合适。毕竟,让亦止以一敌三对付‘罗山三客’本非易事。”
风亦止惊叹于风氏堂的残酷无情,怎也想不到挑起大宁和西域的战端当是大手笔。“罗山三客”是西域江湖上响当当的侠客,因深笃罗恭之神又惩恶除奸,受到西域诸国百姓敬重。风亦止不得不承认,让西域诸国以为“罗山三客”死于大宁手中,必会激起西域怒火,发兵定自不在话下。
“亦止,你先下去,多多用心练功。‘罗山三客’可是不好对付。”堂主道。
风亦止看看面无表情的风无住,抱拳行礼,无声退下。回到停霞轩,风亦止无暇胡思乱想,重又练功,至少不想在“罗山三客”手中赢得丧掉性命。
闭关月余,风亦止练成风氏堂独家心法溯泠功,又服食药草师父静心炼制的药丸,在近半年练功的基础上,内力大为增强,施放飞剑之术也愈加得心应手。
此时,大宁桐亲王率大军,击败济国和丽国两国军队,班师回朝。风亦止听闻明景瑞伤愈无碍,才放心许多,却是难抹心中愧疚。
风无住虑及西域本就遥远,再加大事不易,又为她配备一名何姓杀手何应年。风亦止携三人,乔装打扮为客商,横穿大宁国土,晓行夜宿,耗费两月方走到西域。在离大宁边界不远的罗恭国客栈歇脚,风亦止方着手安排。
“罗恭国官方商队宿在对面的驿站中,同许多商队一样,随身携带神像以供祭拜。西域信奉罗恭之神的人认为,神像不可侵犯,常将神像独置一室,对亵渎的举动不可容忍。肃冷,你待商队入得大宁驿站后,伺机潜入神像屋中,划坏铜质罗恭神像,将醉酒的驿丞拖放旁边。”风亦止道。
肃冷仔细听后,道:“亦主放心,定会将破坏神像之事陷害为大宁之人所为。”
风亦止点点头后,看向平画,道:“此事因着事态严重,大宁驿馆必定设法瞒住。还有,‘罗山三客’被杀虽是江湖之事,也可同驿馆有所干系。你需做的便是四处散播流言,让商路上的各国商人知晓此二事。西域商人虽是来自各国,千里迢迢往广平城做生意,不会对这等事情忍气吞声。你尽力扩大事态,惊动西域各国最好。”
“亦主放心,此处商人众多,怂恿并非难事。”平画道。
“此事一出,本就离此不远又向来自诩仗义的‘罗山三客’会闻讯而来。应年摸清三人踪迹,并引三人入大宁地界。”风亦止看着并不熟悉的何应年道。
何应年微皱眉头道:“亦主,这‘罗山三客’恰在此地,听闻大宁军队滥杀百姓,很是激愤,怕西域商人受欺,决定在此住上一段日子。”
“天助我也。”风亦止嘴角微勾道,“待驿馆事发,他们听到消息,应年就可着手引来三人。”何应年应下。
几日后,大宁驿站中,驿丞乘醉用刀划坏神像之事不胫而走,引得众多商人围堵那驿站讨要说法。更有人将此事传回各国,一时间,此事沸沸扬扬。
“罗山三客”听闻后义愤填膺,驾马入了大宁地界,才行至半路,就为何应年从大路上引至不远处的荒凉山中。
大宁之西,靠近丹国,草原沙漠交相混杂,不时有高山点缀其中。风亦止仍是身着红衣,却是易了容。之前,除却同何列星单枪匹马灭掉济国百骑不曾改换模样,风亦止其余时候出入丽国也是易容。所以,肃冷、平画和何应年皆是不见她本来样子。
三人循何应年留在路边的求救符号,进到山中,见风亦止红衣飘飞、手执剑鞘、逆光而立,才知上了当。
“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年纪最长的加尼抱拳问道。
风亦止并未转身,笑道:“指教你是如何死的。”言罢,转身展臂跃起,拔出长剑,刺向加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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