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临近月考，盛希莶为了不回家浪费时间，这周并不打算回去。而半夏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别提有多难过了。
但她却还在努力的安慰自己。
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学习很重要，哥、哥哥考完试就会回来看半夏的，哇……小妈咪，哥哥、哥哥真的不回来了吗？”
盛如兰跟顾婉倾都被半夏的模样乐得说不出来话。
由于这周盛希莶没回来，周一半夏去幼儿园都显得兴致缺缺，然后她发现她的同桌比她还伤心。
怎么可以比她还伤心？
半夏的责任心立马来了。
她凑到她同桌跟前，道：“秒秒，你怎么了？”
这位秒秒就是上次跟半夏比谁家哥哥才是世界第一帅的那位，虽然后来半夏用一张盛希莶小时候穿尿布的照片秒杀了她哥，并且让她承认盛希莶才是世界第一帅哥哥，但是在秒秒的心目中，她还是觉得她家哥哥才是最好的。
今天她难过，自然也是跟她家哥哥有关。
秒秒挤出两滴眼泪，跟半夏说：“半夏，我哥哥他、他、他……”
他什么？
半夏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就替她说了：“你哥哥变得不帅啦？然后对你不好啦？你发现他距离世界第一帅好远好远啦？？？”
秒秒摇摇头，两滴眼泪流了下来：“不是。”
半夏道：“那是什么？”
秒秒道：“我哥哥他、他好像谈恋爱了。”
半夏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擦擦两串鼻涕，然后神情淡定地回应道：“哦。”
她压根不懂谈恋爱是什么东西。
但是秒秒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懂的，然后她就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给半夏解释了小半天，最后半夏似懂非懂地问：“那你伤心是不是因为你没谈恋爱呀？”
半夏在班里逡巡了一圈，锁定一个目标之后，开始撮合道：“我看谭潇恒就不错，要不你选他？”
秒秒看了眼胖胖的谭潇恒，哼唧道：“我才不要，他太胖了。”
半夏就换了一个：“马轩亮呢？”
秒秒道：“他太矮了。”
半夏又换了一个，秒秒道：“他太丑了。”
来来回回，半夏将班里的男孩子都说了一遍，但是秒秒总能找出对方的缺点，最后半夏没办法了，蔫儿蔫儿地趴在桌子上，道：“那你继续伤心着吧。”
秒秒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跟半夏一起趴在桌子上，她问半夏：“你就不怕你哥哥也谈恋爱？”
半夏道：“为什么要怕？”
秒秒道：“等你哥哥谈恋爱了，他就属于另外一个女生了，他会对那个女生好，给她买糖吃，跟她一起玩，他就不喜欢你了。”
半夏一听，那可不行呀。
小希哥哥只能对她好，给她买糖吃，跟她一起玩，只喜欢她的。
她一激灵坐了起来，道：“不会，我哥哥才不会谈恋爱的。”
秒秒却道：“会的，他们长大了就会，我哥哥就是。”
半夏心慌慌，没那么有底气了：“不会的，我家希莶哥哥最喜欢我了，他才不会喜欢别的女生呢。”
秒秒说：“那你哥哥长大了总要结婚生宝宝的吧，像你爸爸妈妈一样，到时候他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
半夏一听，大事不妙了，‘哇’的一声，哭得晴天霹雳。
都给秒秒吓得忘了谈恋爱的那个人是他哥。
经过秒秒给她的科普，半夏回家还询问顾婉倾，顾婉倾是个温柔的女子，见女儿一直反复地问这个问题，她很有耐心地同她解释了一遍。说完又觉得女儿还小，给她说她也不一定能懂，谁知，半夏醉翁之意不在酒，把话题一转就转到了盛希莶那里去了。
原还以为是半夏喜欢班里的哪个小男孩，结果一听她问盛希莶，顾婉倾顿时笑了，又起了些许逗弄之心，故作玄虚道：“这妈妈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小妈咪。”
盛如兰就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给她剥橘子，见顾婉倾把话题丢到她身上，她也道：“小妈咪也不知道，这你得问你小希哥哥了，不过……”
她话音一顿，将一瓣橘子塞到半夏嘴里，又笑道：“半夏是怕小希哥哥谈恋爱了，就不喜欢你了吗？”
半夏一边吃橘子一边点头道：“嗯，我们班的秒秒，她说她哥哥谈恋爱了就不喜欢她了，不给她买糖吃，不陪她玩，每天都跟那个女生在一起，她都好久好久没见到她哥哥。”
半夏掰着手指头说：“我也好久好久没看到小希哥哥了。”
她抬头，又说：“小希哥哥会不会也在学校跟别人谈恋爱了呀，都不回来看半夏了。”
盛如兰跟顾婉倾对视一眼，都被半夏给逗笑了。
盛如兰道：“那等小希哥哥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盛希莶这次因为月考的原因，整整一个月才回了一趟家。十月末，云城天气渐渐转凉，盛家院子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的叶子，金灿灿的，隔得老远，盛希莶都看得见。
车子还未驶近，盛希莶瞥见院中一抹小小的身影，连日来的疲倦忽然一扫而空，他下车走过去，就看见半夏正卖力地推着秋千。
秋千上蹲坐着一只狗。
正是他养的摩萨耶。
而小半夏一边推着秋千，嘴里还呼哧呼哧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盛希莶：“……”
许是知道他回来了，那只摩萨耶忽然纵身一跃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朝他跑来时，盛希莶看见秋千因受力撞在了半夏身上，后者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盛希莶心里一紧，正要过去看看，以为半夏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哭个不停，谁知她自己拍拍屁股就从一地金黄的落叶里爬了起来。
“你跑什么？”
话音稍顿，此时她两眼放光地看着盛希莶，喊道：“希莶哥哥！”
她跑过去，盛希莶顺势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笑道：“你倒是会玩，别的小朋友都是坐在秋千上荡自己，你就不一样了，你荡狗。”
那狗还一脸面无表情地享受。
盛希莶颠了颠她，又道：“一个月不见，小鬼这是长胖了？”
半夏小小年纪就很注重自己的身材，她忙道：“没有，是长个了。”
盛希莶道：“哥哥还会看错？”
半夏道：“也许是你瞎了。”
盛希莶笑了，捏捏她的小鼻子道：“还学会反怼哥哥了。”
盛希莶抱着她往秋千架那边走，将人放上去推了她两下之后，听见半夏的声音合着风声传来，她道：“小妈咪说不能惯着你这张嘴。”
盛希莶笑了，后面他还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日落日余晖斜照而过，一地金黄，摩萨耶懒懒地趴在一边，他推着秋千，半夏的笑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她稚气未脱，喊道：“哥哥，推的再高一点，有小希哥哥在，半夏不怕。”
一如既往，盛希莶一回来，团宠半夏就整日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不管盛希莶干什么，她都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盛希莶身后。
半月后的某一天，天气晴朗，半夏的同桌秒秒突然很开心地跟她说：“半夏，我哥哥他不谈恋爱了，他分手了。你哥哥呢？”
小孩忘性大，半夏早就忘了这件事情。
她都还没想起要问盛希莶这件事情，秒秒的哥哥就已经分手了。
临近年关，幼儿园放假了，但是盛希莶还要补课一周。半夏在家里的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把自己身上的红色围脖围在了雪人身上，盛希莶回来看见了，毫不委婉地点评了一句：“可太丑了吧？谁堆的呀。”
正想跟盛希莶炫耀自己堆了一个雪人的半夏，当即叉腰仰着小脑袋道：“我堆的，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好看的！”
盛希莶道：“很丑。”
半夏气急败坏道：“不丑，小妈咪都说好看的。”
盛希莶笑道：“那是我妈哄你的，”他指着那个雪人，道：“你自己看看，缺胳膊少腿的，眼珠子还只有一个，没鼻子还龇牙咧嘴，不说丑了，再多看一眼我晚上就要做噩梦了。”
半夏被他气得眼泪汪汪，那天晚上，盛希莶没做噩梦，反倒是半夏做噩梦了，说是那个雪人追着她要胳膊要腿，她嗷嗷哭了一晚上缩在顾婉倾怀里不敢睡觉。
隔天一早，盛希莶打着哈欠下楼，就被盛如兰给训了。
盛希莶无辜地反驳道：“我也没说什么吧？”
盛如兰都想打他了，怒道：“你这张贱嘴我还不知道吗？半夏那么小，你都下得了手，有时候我真想让你回炉重造！”
盛希莶挑眉反讽道：“那恐怕不太行，除非……”
他上下打量盛如兰，语出惊人道：“你跟我爸再造个小号出来好好练着，毕竟大号已经练成这样了。”
他摊摊手，往钟家去了。
钟家餐厅里，顾婉倾正哄着半夏吃饭，她一双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心生怜惜。
盛希莶走过去接过顾婉倾手里的碗勺，凑到她跟前，难得哄了句：“来小半夏，乖乖吃口饭好不好？”
半夏头一扭，哼唧一声，傲娇了：“不吃。”
盛希莶见状，把碗勺放桌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半夏道：“那行吧，哥哥先去院子里堆个漂亮的雪人，你自己想吃了再吃吧。”
半夏急道：“哥哥就不能再哄哄半夏吗？”
盛希莶挑挑眉，笑了：“你不是不吃？那我哄你岂不是白费力气？”
半夏哭道：“小希哥哥太坏了。”
盛希莶道：“再哭我走了。”
半夏当即收了眼泪，盛希莶又笑着坐下给她喂饭。带她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像雪人的雪人。
顾婉倾怕半夏冷，拿了件外套出去，还未走近，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一大一小蹲在雪地里，那只肥胖的摩萨耶在旁边走来走去，地上那小小一团的人儿突然看向她身边的男孩子，带着分明地稚气问道：“希莶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这个东西呀？”
盛希莶显然是没想到半夏会问出这么一句话，先是一愣，后又宠溺地笑笑，食指从她鼻梁上刮过，道：“哪个不懂事的教我们小半夏问哥哥这么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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