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许江迎回到球场,周禾也没去逛逛,安静看他们打球。
打到一半,球场上又进来一群人,不知道是学生还是校外人士,说是要和他们一起打球。
许江迎和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挺大方地点头:“可以啊。”
但之前没打过,也没什么默契。
其中一个打球特别急躁,没传球给他就开始飙脏话,一来二往的学生们不乐意了,也不想和他们玩,态度消极,只传给认识的人。
最后演变成奇怪的传球、投球组合,接着又因为不小心撞到对方而骂了起来。
“不是你先推我的吗?”
“我让你传球给我你传了吗?”
“有你们这样打球的吗?”
“……”
推推搡搡之间,各自撸起袖子,怒气十足地瞪着对方:“你想怎么样?”
“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来啊,弄死我?我还怕你不成……”
“我看你们这群b崽子活腻了!”
“……”
于是,安静周禾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打得不分你我。她急忙跑去,想去拉许江迎,可又挤不进去。
“许江迎!”
“许江迎,你怎么还打架?”
“许江迎,不许打了!”
大底是许江迎听见了周禾着急的声音,以一个过肩摔终止这场纷乱。
许江迎架打得不错,他小时候在宜城学了很多东西,包括跆拳道、钢琴等,后来还被选拔到区游泳队,但因太累而被许家父母放弃;如果许家父母还在,他一定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优秀孩子。
他以前刚转到这里的初中,由于血性太足,三天两头和班里的学生干架。
老太太次次都被老师请去喝茶,最后怒了,问许江迎是怎么打人,让他在自己身上演示一遍。
办公室的老师都惊呆了,还有趴在窗户外偷看的学生咯吱咯吱笑。
许江迎挺害怕老太太的,挠挠头:“……这不太合适吧。”
老太太也不是好惹,叉腰:“我看你挺能的,以后你打一次架,回来就捶我一顿。”
“呃……”
他还敢打吗?自然是不敢的,自此安安分分上课。
不过到高中时也偷偷过一两次架,家长不知道,老师不知道,彼此相安无事。
被摔的那哥们儿疼得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直哼哼。
许江迎脸色很沉,眼底黑得似有一抹凛冽:“够了吧?”
有几个是看着他如何将人摔地的,那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讪笑:“哥们儿练过?”
于东抬下巴:“咱迎哥可是省区运动员出来的!”
虽然是小学的事儿了,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装逼也不会遭雷劈。
许江迎嘴角抽了抽,正想说什么,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周禾神情担忧,急切地踮脚张望寻找他的身影。
“算了吧今天这事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推开人群。
“你没事吧?”周禾朝他奔过来,无语伦次,“你们好好打着球,怎么动起手来了?”
她声音不小,在场的大老爷们都听见了,露出微妙的尴尬。
是啊,打球呢,怎么还能打起来?
于东咳了咳:“算了算了,大家一笑泯恩仇。”
“害,是啊……”
“那就这样吧……”
“……”
人群稀稀落落离开,只剩几个学生像鹌鹑杵成一排。头发凌乱,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脸上和脖子还有抓印。
许江迎看了眼手臂,几条血淋淋的印记,也不知哪个大老爷们还抓人。
当时他就因为被抓,那长长的指甲刺进肉里,令他打了个冷战,再加上周禾的声音,才会直接摔人的。
周禾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无措抓了抓头发:“要不……我带你们先去消毒吧。”
“不不不……禾禾姐,谢谢,我们自个儿处理就好。”
“是的是的,对了禾禾姐,今天的事你别和大人说啊……”
几人约好的烧烤也不吃了,最后只剩下两人。
周禾看着许江迎,许江迎也看着她,安慰道:“禾禾,别担心。”
周禾开口问他:“疼吗?”
“不疼。”
“学校医务室还开着吗?我们先去买点药水把手上的伤口消毒。”
许江迎:“开着。不过……不回家吗?”
“你想让奶奶担心?”周禾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许江迎突地笑了,把手臂藏在后面:“没事,不用管。”
“会留疤的。”
“怕什么。”
周禾问:“那医务室在哪儿?”
许江迎指了指某个方向,周禾拉着他转身往那边走。
许江迎顺势反握住周禾的手,小小的软软的。
他无意识地捏了捏,说:“禾禾,你牵紧我,我腿有点疼,刚才被踢到了。”
他这样说,周禾感到奇怪,却不会挣开。
包裹的手心传来彼此的热度,和微微黏湿的汗,让她不自然低下头,大步往前走。
“禾禾,走慢点。腿疼。”
“哦。”周禾放慢脚步。
许江迎追上她,与她并肩行走,跟她解释刚才为什么会打架。
周禾听完,好像不太能理解。
许江迎闷笑:“反正男人都这么幼稚。”顿了顿,“我也是。”
“不会啊。我觉得你很懂事。”
“是吗?”许江迎轻笑。
“是的。”
到了医务室,医生看完伤口,古怪的目光投向周禾,委婉地说:“那个……男女同学要和睦相处啊……”
许江迎:“……不是她抓的。”
周禾反应过来,脸蹭的红了。
医生哦了一声,尴尬笑笑,也不知信了没,然后递来一次性消毒的棉签和一支软膏。
“结痂了涂软膏,免得留疤。”
“好的谢谢医生。”
走出医务室,外面有一排座椅。
周禾拉着许江迎坐下,他习惯性伸直大长腿,坐姿散漫。
周禾想起什么:“对了,还有腿没让医生看看。”
“腿啊……”许江迎若无其事收回腿,“没事。”
“可是……”
“真有事的话,家里也有药,我回去涂。别浪费钱。”
提到钱,周禾也很拮据:“……那行。”
“走吧,我们回家。”
……
施笑白今儿喜提新车开过来,后备厢还带了一箱西瓜和一桶新鲜的小龙虾。都是给周禾和老太太的。
车刚转进来,就看见周禾牵着许江迎。
她还以为是眼花了,定眼一瞧,那手和手果真紧紧牵着。
她一个年成人很难不想歪,将车刹在路旁,看着两人到了门口,许江迎放开周禾,推门进去。
施笑白绝望拍脑门,脑中一根弦也断了,发出完犊子的颤鸣。
真的玩完了,瞧她干得好事。
施笑白等了一会儿才将车开到门口,按下车窗,看见周禾和许江迎蹲在院子里玩猫,有说有笑的。
她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还是许江迎最先看到他,迎上来:“笑白姐,你怎么来了?”
周禾也跟着出来:“笑白?”
施笑白推开车门下车:“江迎,后备厢的西瓜和虾是我妈让我拿来的,你过来帮我搬进去。”
“谢谢大妈和笑白姐。”许江迎也不跟她客气。
周禾也要去帮忙,施笑白拉着她去见老太太。
于是,只剩下许江迎一个人默默地搬东西。
走到大堂,周禾还回头看许江迎,他有腿伤,胳膊也伤了,会不会不方便搬东西?但看许江迎稳稳当当搬着西瓜进来,她咽了回去。
施笑白拍她:“看什么?”
周禾连忙回头。
施笑白心里门儿清。
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老太太留施笑白吃完饭,她没拒绝,又主动要和周禾一起去洗虾。
不过都是施笑白弄,周禾对着一盆小龙虾手足无措,她没吃过,自然也没见过活生生的虾。
许江迎帮老太太摘完菜,远远看见周禾又怕又要碰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好笑心疼。
于是他上前来,推开周禾:“我和笑白姐弄就行了。”
施笑白抬头,似笑非笑:“江迎,你对禾禾真好啊。”
许江迎和周禾同时一顿,前者心虚,后者不明所以,但会细细深想,确实如此。
“我……”许江迎开口。
施笑白不再让他说话,挥挥手让他离开:“我们俩有事要聊,你一个小孩子不适合听。”
“那行吧。”她这样说,许江迎也不好多留,只是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无措的周禾。
等许江迎走了,看不见影子。
施笑白一边熟练地剪虾头清理虾线,道:“禾禾,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周禾正试图帮忙,但虾的钳子太可怕了,稍不留意就被夹到。
她被夹得手疼,一脸茫然地看向施笑白:“笑白,什么话啊?”
施笑白看她天真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
话语几番在心里犹豫、试探、修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和许江迎是不是过界了?”
周禾愣住。
“哪个少年不怀春?”施笑白看向她,目光明朗。
周禾摇摇头:“笑白,我不太懂。”
如果不是施笑白认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的为人,指不定大喷这不是白莲花的台词吗?
可周禾不是别人,她的家庭,她的母亲,她的婚姻,都在捆绑她,甚至是一生。
以至于难听的话让施笑白很难说出口,只能斟字酌句:“他对你很好很关切,也很爱护。所以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我以为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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