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个高手
耳边风声阵阵,漆月被一个人抱着在树林里穿梭。
她没有挣扎,因为抱着她的人是路知云,她认得路知云的味道,乖乖的被抱着。
树林越来越密,路知云也停了下来,放下漆月。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好好在柴房呆着”路知云把披风解下来披在漆月肩上,冷冷问。
“我没有听你的”漆月紧紧披风,眼睛亮亮盯着路知云,听不出丝毫愧意。
“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呀”漆月忙摸出胸口藏着的小布包打断道,她一会儿都忍不了,她觉得她太久没有见路知云了,迫切的想要路知云夸一夸她。
被她捧在手里的,是一个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点心,酥皮掉的到处都是,碎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路知云满腔怒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净,本打算狠狠说出的话也卡在喉咙里。
“给你吃呀”漆月又往前递。
路知云彻底没了脾气,拉她坐下。
“冷吗?”路知云拿起一小块点心吃着。
漆月摇摇头,“好吃吗?”
“好吃”路知云分出来一小块,递给漆月“你以后不可再出来乱跑了。”
“可是我找不到你”漆月小口吃饼,她不习惯没有路知云,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漆月”路知云认真看着漆月的眼睛,“我没有办法一直守着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不要看不到你”,漆月心里很烦躁,低头咬自己的嘴唇。
“听我说,你不许再乱跑了,这里是军营,到处都是可以轻易要了你命的东西”路知云眉头皱起来了连嘴角一直有的弧度也不见了。
“可是我能去哪里看到你呢”漆月悄悄往路知云那边蹭。
“你不必找我”路知云垂下眼“我要离开一阵子”。
“你要去哪里啊”听到他要走漆月立刻就扑到路知云面前,“你为什么不能带我走呢”。
“此行难测…”路知云轻轻把漆月拉开,扶她坐好,没有让步。
“我听不懂,我想跟着你,我吃的很少的”漆月期期艾艾去拉路知云的袖子。
“我不能带你去,宣王此行难测,我没有把握”路知云把漆月的手安安稳稳的放进披风里,调出所有的真心仔细叮嘱“你等着我,若我能活着,定回来找你,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答应你”漆月掩不住的急。
“漆月”路知云起身,并不看她,“听我的话……”
漆月不想听,可说什么都没有用,默默被路知云送回营地边。
“我走了,你听话,保重。”路知云轻轻揉了揉漆月的头发。
漆月还没有抬头,路知云已经不见了。
漆月摸着自己的头发,一丝路知云的温度都没有留下,眼光闪了闪,还是什么说不出来。
……
萧弈帐中烛火已熄,萧弈靠在软榻上,似乎睡得很沉,门帘轻动,一个黑影跪在塌前。
“殿下”黑影出声。
半晌,萧弈才慢慢睁开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你再晚些回来,我正好睡个整觉”萧弈打哈欠,眯着眼倒茶喝“没追上”。
“是,这刺客倒不像会武功,属下本想跟远些看他往何处去,但突然有人出现带走了刺客,属下跟不上,想来是个高手”黑影道。
“是吗?”
“是”那黑影坚定道。
“是你个头!!”萧弈拿着茶盏扔他,茶叶带着水撒了一地。
“还‘是个高手’?用你说?追不上不能想别的办法吗?要我一个个教你们吗?”
“是是是”黑影忙不迭的告罪,“属下这就去领罚”。
“滚滚滚”萧弈不耐烦,打发走了影卫,又躺在榻上,睡意全无“看见你就来气”。
宣王府的影卫是皇帝赐下从小跟着萧弈长大的,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换过一批新的,总要年轻力壮的那一批,但年轻也有不好的地方,萧弈骂过多次,说他们一个个长得一表人才,却总是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
天光已明,漆月在柴房发呆,她没打算听路知云的交代,但是她跟不上也找不到路知云,向来都是路知云自己出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窗户被从外面推开了。
“漆月”又是那个圆圆脸。
漆月慢慢挪过去。
阿山伸出手来,又是那个手巾,“你吃个饼吧”。
漆月罕见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还在想路知云的话,想路知云。
“阿山,你知道宣王要去那里吗?”漆月问。
“宣王殿下还在咱们营里啊”阿山看周围无人便从窗口爬了进来,探头看了看把窗户关上“你听谁说的”。
阿山看她还是怔怔的样子,又把饼拿回自己手里,一分两半,递给漆月一半,“不管宣王殿下去哪你也得吃东西啊你不想活下去了吗?”
漆月慢慢地咬了一口饼,大概是饼烤的火候足,咬的牙疼才咬下一块儿“怎么不是馒头呢”漆月费力嚼着嘴里的饼。
“你有的吃就不要挑啦”阿山嘴里也嚼着饼含含糊糊说不清楚话,“这是我在银虎军军营讨来的,他们最近做的都是这个,烤饼还比馒头经放呢。”
“银虎军军营在哪里”漆月在驻地这些天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最大的膳房往东那一片都是他们的帐篷,铠甲只有他们是银色的,可威风了”阿山知无不言。
漆月心里有了打算,要走的大军或许是银虎军,这烤饼或许是军备,她打算去看一看。
又是个午夜,不见月光,漆月照着记忆中的路往银虎军军营去,到膳房附近,无需细找,东边灯火大亮,待走近看,银甲□□映的天光亮如白昼,果然是银虎军。
漆月不敢跟近,只想大军上路远远的跟着,就在空了的大营里找了个角落窝着。
火光像一条长龙朝越国边境游去,萧弈窝在马车里,前后是披坚执锐的侍卫,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暗卫跟着。
……
漆月跟着大军已经走了许多天,饼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饿得受不了,早先她还刻意与大军保持距离,现如今只想尽快赶上,能到营里寻到些吃的也好,路知云不知踪影。
漆月心里委屈的很,到处都找不到人,只希望哪怕能有宣王的消息也好。
“帐下多名副将向殿下谏言此时不可停滞不前放松警惕,得不到殿下回应,如今,还在账外跪着”午膳刚上,李初正在为萧弈布菜。
边疆菜色实在不合萧弈口味,略尝了两口便停箸,“这些心思直的人真是一点弯都绕不了”萧弈闲闲喝了口茶,“把这些菜色足足的给他们上一份,吃饱了让他们回去歇着吧,以后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不必急在此时”。
伺候萧弈用完膳,李初便前去传话去了,于是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宣王账外一片饭香,一群跪着的披甲兵士苦大仇深的吃着午饭。
漆月还离得远已经被这个味道熏得迈不动腿了,鲜香麻辣各色珍馐,若不是天还大亮着漆月已然要飞奔过去了。
可是轮岗的士兵已经吃饱了,丝毫不为香味所动,守得营地密不透风。
终于熬到了夜里,漆月趁着夜色往自己记忆中那个位置慢慢靠近。
还没摸到近处,耳后传来破风声,漆月忙闪身躲过,回身尚未站稳,来人已经攻上来,招招狠厉,直扑漆月面门,对方出手太快,漆月躲闪不及,只能抬手应对。
一掌对上,漆月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来人退了两步,稳了身形又攻上来,漆月手无寸铁又饿的慌,实在没有力气耗下去,硬撑着挨了两拳离对方更近之后,一肘打在对方胸口,对方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攻势略微停顿,漆月一脚踹上对方内膝弯,在对方踉跄的一瞬间手臂已经缠上他的脖颈,把他压倒在地,漆月用力收紧手臂,对方逐渐呼吸困难。
漆月还没来及等手里的人昏过去,就看到两个黑衣人带着乎乎的风声攻上来。
萧弈早听到了窗外的动静,本以为马上就会停下来,没有人能在三个宣王府的影卫手下走过一回合,但显然,外面越打越热闹。
萧弈推开窗户,暗夜中,叶荼躺在窗前不远处,一个灰色身影跟其他两个影卫在缠斗,多在挨打,但却迟迟没有倒下。
萧弈一面为这个人的抗打程度震惊,一面把袖里的暗器甩了出去。
漆月本来已经饿得头晕脑胀,又被打的眼冒金星,她察觉到暗器飞来,但反应不及,后心一震,被冲击力带的扑在地,额头撞在地上,更晕了。
……
一天后。
“已经抽了两圈,药也用了,她还是说去找兄长,叫路知云,路上饿所以来偷东西吃”叶晚审了漆月一夜,一大早带着满身血气就送来口供,“不会武功”。
萧弈刚用过早膳,一口茶差点没呛在嗓子里,
“你这么说叶荼知道吗?”
“叶荼已经缓过来了,伤不重”叶晚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晕过去的不是他的手下,“第二圈是叶荼去抽的”。
“不得不说”萧弈提笔不知道在写什么,嘴上不停“我对你们的无能程度有了新的了解”。
“属下无能,昨天跟她交手,确实不像会武功”叶晚毫不犹豫认错,并不在意萧弈的讽刺“她的招式没有章法,像在凭本能乱打一通,让人摸不透,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萧弈把写好的纸塞进信封里,不甚在意的问。
“我觉得她似乎没有感觉”叶晚道,“她似乎没有痛觉,昨晚肋骨断了几根她还敢来卸我的胳膊”叶晚抬头看着萧弈,“刑鞭已经抽了两圈,她从头至尾不躲,也不出声,问就答,答完就只说饿。”
“死了吗?”萧弈问。
“差不多了”叶晚答。
“找个人看看,别让她死了。”萧弈把信封好递给叶晚“送到郑侯处,另外,调人去查路知云还有被你们捆着这个人”。
“是”叶晚拿了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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