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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珍重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将少年从缱绻中唤回。

掀起帘子利落的跳下马车,萧云崖还没来得及下马就看到一道人影朝自己走来。

“萧将军!”连祁光抱拳行礼。

萧云崖立即翻身下马快走两步回礼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萧将军多礼了。”太子没有赘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父皇今日身子好了许多,宣召你我一同进宫。”

“是!”萧云崖点头:“请殿下先行,臣骑马随后就到。”

“好。”连祁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马车,萧云崖当即翻身上马,一扬马头紧随着马车朝前走去。

直到两人走远,守门的侍卫纷纷腿软了下来。

他们就是想破天也想不明白太子殿下竟然会亲自来给自家老爷传话!

好在太子忠厚宽仁的名声他们也有耳闻,这或许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吧。

“皇宫之中,皇帝半靠着软榻,手腕上插着一根银针,银针之下已经有半截发黑。

潇湘子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看的陈德心里止不住的颤动。

“国师,陛下这是怎么了?”陈德颤抖着声音问道。

“银针所引皆是毒素。”

简单的一句话愣是叫两个人的面色都霎时白了下来。

“谁,是谁斗胆给朕下毒!”皇帝目露凶光,怒火激的胸脯不断的起伏。

“这,这怎么可能啊!陛下平日里用的膳食皆有人当面试毒,怎么可能……”

“此毒非毒物之毒,乃是身体日积月累的毒素,正是因为这毒物无法排出,陛下的身子才会如此虚弱。”潇湘子解释道:“如今毒素游离体表,足以看出陛下的身子在日日好转了。”

“当真?”皇帝的神情瞬间轻快了些许,看着银针之下的黑血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国师,那你说朕的身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远则一年,近则半岁。”潇湘子抬头看着陈德叮嘱道:“陈公公,这是半个月的药量,切记万万不可断药,否则只怕要前功尽弃。”

“是,是!老臣一定谨记!”陈德仔细将药瓶收好,拿过温热的帕子给皇帝擦拭这脸颊上的汗水。

“有劳国师了。”皇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大手一挥道:“赏!定要好好的赏你!”

“陛下。”潇湘子开口阻止道:“待陛下身子痊愈之后再赏赐贫道不迟。”

“好,好啊!”皇帝看着他愈发满意起来:“国师当真是我朝功臣,待朕痊愈定要好好的赏赐于你!”

一连数日身子缠绵病榻,今日在潇湘子一针毒血过后身子竟然硬朗了起来,神智也尤为的清晰。

就在他还要与国师说上两句的时候,门外的小太监走进来通传:“陛下,太子和萧将军来了。”

“好,宣!”

“陛下,贫道先行告退了。”潇湘子起身告退,皇帝笑着点头,特意命陈德亲自送他。

潇湘子退后两步转身朝门外走去,正好与入内的萧将军太子两人擦肩而过。

连祁光侧过身看着潇湘子,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萧云崖走在前面感觉到身边人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去:“太子,怎么了?”

“没事。”太子神情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抬脚跟了上去:“先去见父皇再说吧。”

两人还未走进内殿远远的酒听到两声雄浑的笑声,太子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一瞬,父皇能够如此开怀大笑,那身子定然是好了许多。

脚下忍不住加紧了步伐,太子快步推开了房门:“儿臣见过父皇。”

萧云崖紧随其后俯身而拜:“臣萧云崖叩见陛下!”

招手示意他们起身,皇帝高坐在上笑着说道:“快起来吧。”

“萧卿,今日朕兴致极佳,等会儿你陪朕到校场上骑射一番如何?”

”是!臣遵旨。”萧云崖低头应道。

“好,说正事吧。”皇帝面色严肃了起来:“此行一去陇西,山高水远,一切都是未知,萧卿朕可算是将太子交付到你手上了。”

“务必查清陇西内情,安顿好灾民!”

萧云崖挥起外袍单膝跪地抱拳应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好!你二人明日便立即起身!”

“是!臣遵旨!”

萧云崖神色坚定,皇帝当即写下一封圣旨,封萧云崖为御查都使,却没有给太子半分职位。

太子神色暗了暗,自从他二人上殿以来,皇帝的目光就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片刻,父皇不喜他太子心中早已清楚,只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绝情。

父子二人之间总归应当有血脉深情,可怎么落得他身上的只剩下一片冷漠。

辞别皇帝,萧云崖自然被留了下来,太子落寞着一个人出了宫门,明日出发他且需要回去收拾一些行囊。

“先去一趟老师那里。”太子吩咐道。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太子又将那枚玉佩取出,这一次却又掏出来一枚发簪。

发簪的材质与玉佩大不相同,那是质地及其温润的好玉,只是那玉簪之上也是刻着一行小字,与那玉佩上的别无二致。

马车终于停在了冯府门前,敲响了府门,见到了冯太傅时却觉得老师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见到太子,冯太傅牵强的扯出一个笑脸,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自己落座。

“老师,今日父皇清醒了许多,下旨明日便要出发了,所以学生想着临行之前来拜会一下您。”

太子轻声开口,将眼底的落寞掩藏的很好。

“您的神色怎么不太好?”

“近日没怎么休息,可能累着了吧。”冯太傅笑笑宽慰道:“年纪大了总是这样,没什么大碍。”

“你此行万般凶险,务必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

“是,学生明白的。”太子轻轻点头。

见他神色不好,冯太傅不必多想就能猜出是因为什么,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博观,你自幼聪慧,万万不可执念伤身。”

“学生明白的。”太子勉强的露出一个笑意,再坐下去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干脆便起身告辞。

“此去不知何日能回来,老师您万般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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