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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今看花月浑相似


今看花月浑相似

        欧洲的城市中喷泉是不可缺少的灵魂。冬日里喷泉的冰是睡着的水,夏日里喷泉的水是活跃的冰。冰与水如同前世今生,轮回不止,生生不息。

        关月最喜欢的就是巴黎协和广场旁的美人鱼喷泉,泉眼形似龙吐珠,美人鱼游曳在其中,水柱交织成幕,使得水幕后的美人鱼若隐若现,惹人遐想。若是赶上天气好的时候,喷泉四周就会形成一道道彩虹,虹桥穿越泉眼,别有一番瑰丽的光彩。每次路过美人鱼喷泉,关月都会掏出一枚硬币,轻轻扔进许愿台上,然后闭上眼睛许出不变的愿望,希望自己的亲人们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今日,关月没有在喷泉前逗留太久,表嫂伍嘉瑶上周刚刚诞下麟儿,今日出院,她要赶紧回去迎接自己的小侄子。

        每次从协和广场前走,关月都觉得背后冒冷气。大革命期间,愤怒的法国民众砸碎了路易十五的雕像,又在协和广场搭起断头台,仅一年的时间就砍了4千多个人头。所以很长时间来,协和广场都漂荡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传说中广场的幽魂太多,牛眼能看见这些无头幽魂日夜在广场上飘来荡去寻找自己的头,所以牛车很难从协和广场前走过。

        传说归传说,关月在博物馆里见过那个杀人无数的断头台。即便是隔着展示柜,关月也在看见的那一瞬间发出不寒而栗的颤抖。血腥并不是断头台的可怕之处,怕就怕在断头台传递给民众的信息,似乎所有愤怒和不公只要用断头台一刀两断就可以皆大欢喜。但事实上,断掉了那么多脑袋后,不公和愤怒越加强烈,社会并没有变得更好,以杀止杀,恶性循环。也许所有的社会问题都应在锋利的板斧四周举起问号。杀戮到底解决了什么呢?关月一边走一边想,她的硕士论文就朝这个方向研究好了。

        关月想得专心,穿过人行道时冷不防和迎面跑来的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撞到了一起。关月低头一看,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儿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一副随时要喘不上气晕倒的样子。这可把关月吓坏了,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站起来。此时绿灯已经转红,一辆汽车鸣着喇叭冲关月驶来,电光火石间,一只强健的臂膀将关月和孩子一把拉了过来,紧紧护在怀里。

        汽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巴黎的风气虽然开放,但关月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她抱着孩子红着脸低头用法语道谢,甚至不好意思抬头看一眼救了她一命的人。

        “中国人吗?”头顶有一个声音问道。

        关月猛地抬头看向提问之人,俊逸的眉眼睿智而稳重,眉峰处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关月点点头,再次道谢,抱着孩子正要离开,却被挡住了去路。她诧异的看向挡路之人,脑子里警铃大作,暗想,难道这是想挟恩勒索不成?

        谁知挡路的人伸手去抱孩子,问道:“能把女儿还给我吗?”

        关月脸又红了,暗骂自己也太小人之心了。怪只怪巴黎治安太差,她已经草木皆兵了。关月将孩子轻轻递过去,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看她脸色不太好,怕是刚才撞伤了,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成到,递了几次,都没能递过去,孩子紧紧搂住关月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看着孩子白的发青的脸色,关月不敢用太大劲,求助的看向孩子父亲。

        孩子父亲笑了笑解释:“孩子病了,想妈妈,劳驾您多抱一会儿吧!前面就到医院了!”

        关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孩子向医院走去。地上晃动着三个人的身影,竟然亲密如一家三口,说不出来的和谐养眼。关月有些郁闷的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学院里最骄傲的孤独女神,多少追求者都在她的冷漠下铩羽而归,今日怎么就糊里糊涂当妈了呢?这还不如直接勒索钱呢?不过抱着孩子的感觉可真奇妙,香香软软的一团,不太重,也不算轻,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这样全身心信赖着自己感觉还挺好。

        关月下意识拿脸颊轻轻蹭了蹭小女孩儿额头毛茸茸的碎发,好萌的感觉啊!关月觉得心都被萌化了。突然,关月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家爸爸看了个正着,羞愧之余,没话找话问道:“孩子得了什么病啊?”

        孩子爸爸的笑容淡了下来,沉声说:“先天性心脏病!”

        关月吃惊的看向孩子,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呢?心突然好痛好疼,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关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失态,问道:“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孩子爸爸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她妈妈怀她的时候,我正在前线打仗,不仅没照顾好她们,还让她们吃了很多苦。可能病根儿就是那会儿种下的,刚出生时不觉得,随着慕喧能跑能跳了,就发现她心脏供血跟不上,动作大一些,就喘不上气来。国内查过了说是先天不足,心脏有缺损,来法国就是想带她做手术治疗的。”

        关月心口疼的像被针扎,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沉疴在身,她忍不住侧头对着孩子亲了一口。亲完,就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失态了,遮掩的问道:“孩子妈妈呢?没跟着来吗?”

        孩子爸爸伸出手,不答反问:“抱了这么久累不累,我来抱吧!”

        孩子抬头看了爸爸一眼,搂着关月脖子的手更加紧了。关月倒了一下手,把孩子的重心移到两手之间,摇了摇头说:“不累,不累,我挺喜欢抱着她的。孩子叫慕喧吗?这名字真好听!”

        孩子爸爸得意的笑了笑,说:“我也觉得好听,她妈妈起的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墉,来自中国南洲!”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似乎在哪里听过。南洲军?似乎是常常听同学说起。国内形势复杂,有软骨投降派,也有坚决抵抗派,南洲军就是坚定的抗日先锋,日本人妄想从本岛带着大部队从沿海登陆,被南洲海军打的落花流水,根本占不到便宜。

        关月崇拜的看向吴墉,说道:“原来是南洲军的抗日英雄啊!认识你很高兴,我叫关月,是巴黎大学的学生!”

        吴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关小姐学什么专业的?”

        关月答道:“本来学的哲学,我表哥说我应该学国际关系,所以现在我正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用和平的方式,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争端,结束战争!”

        吴墉赞扬道:“关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让我等男子自愧不如啊!”

        关月害羞的说:“过奖了,叫我关月吧!小姐小姐的叫着,太见外了。”

        吴墉笑着答道:“好啊,小月!”

        关月想纠正自己叫关月,又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较真。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面呢?爱叫啥叫啥吧!

        到了医院门口,小慕喧还是不肯松手,关月无奈的对吴墉说:“你先去找医生吧!我来照顾她!”

        吴墉揉了揉慕喧的头发,嘱咐道:“要听话啊!爸爸很快回来!”

        慕喧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又软又糯,苏化了关月的心,关月有点不舍得放手了。

        吴墉离开后,慕喧用糯米一样声音的问道:“我可以叫你妈妈吗?你和妈妈长得好像!刚才我就是看你像妈妈才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你的。对不起!”

        关月奇怪的问道:“可是你喊我妈妈,你妈妈听见了会不高兴的呀?”

        慕喧搂紧了关月的脖子,说道:“奶奶说妈妈被日本人杀死了。”

        关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如此,难怪只有爸爸带着来治病,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了妈妈,杀千刀的日本人!

        小慕喧咬着关月的耳朵说:“可是爸爸说,妈妈只是迷路了,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关月抱紧了怀里的小人儿,哽咽着说:“会的,会的,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吴墉远远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眼眶慢慢红了。这几年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没有发现她的行踪,他几乎绝望,难道真如魁星所言,世上再无瓜尔佳宝月?没想到,为了给慕喧治病,他托人辗转在法国寻找医院,才发现一个惊人的消息。马鑫犇的表妹于五年前来到巴黎求学。不需要进一步确认,吴墉就十分肯定一定是他的宝月,他的宝月是个书呆子,唯有读书能够治愈她的伤痕。万万没想到,宝月不但成了马鑫犇的表妹,还改名为关月。真是天大的讽刺,当初她那样抵触关月这个名字,不惜和他决裂。现如今,她竟然化名关月躲在校园的象牙塔里,在书的琅嬛福地中,享受着安宁平静。无论如何,他终是找到了她,他未娶,她未嫁,加上小慕喧,他们的故事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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