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未修
皇十三叔的手下,有一个组织叫做“伏鹰”。
“伏鹰”专门收集天下江湖轶事的,他们对江湖异士了解的颇深,每一个都了如指掌。
而且往往只论结局,只论手段,不论过往。
“西出阳关无故人。”漠北的环境十分荒凉。
不过,在王爷的帐营内,却是乐舞升平,一片欢乐祥和。
王爷在收到了阿九的回信之后,独自出来倚着城垣,远望飞雁。
等到阿九过来之后,眺望远方的人,就变成了阿九。
这一天,皇十三叔慢慢地走上来,见到阿九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轻笑着问道:“这么多天了,你还在想着你的朋友啊?难道就没有挂念过孤王吗?”
阿九收回自己的视线,不轻不重的回答道:“属下自然是急切的盼望殿下能够早日痊愈。”
彼时皇十三叔的胳膊依然还吊着,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
皇十三叔听到后,嘴角微微的勾起,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自己将自己胳膊上的白布放下,然后用受伤的手一掌拍在了砖石上。
那么坚硬固牢的钻石立刻迸裂开来。
这个场景阿九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波动,连惊讶都没有。
“看来你已经早就知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为什么还没有选择拆穿我呢?”
“殿下一向神机妙算,这样做自然是有这样做的道理,属下愚钝,万万不敢破坏计划, 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惮尽竭诚即可。”
皇十三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真的除了这些公事公办,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吗?我多么希望你对于孤王,来说会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王爷走前了两步,视线紧紧的盯着阿九。
阿九不动声色地退开了。
谁知道王爷的手一伸,将阿九困于城墙间,两臂内。
“如果现在孤王命令你,让你自尽于此,你会做何打算?”
阿九低下头,坚定道:“自然是万死不辞。”
皇十三叔颌首,“你的心我明白。”
“你还是一点也不会讨人欢心,不过我有时间去等,我会等到让你愿意为我带上的那一天的。”
说罢,转身就回营帐里去,当天,王爷就把“伏鹰”的副鹰主交给了阿九领导。
燕州城内,在客栈二楼的雅座在,有一个容颜色的公子倚栏饮酒。
楼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一个说书人站在草台上说书,讲得大汗淋漓,口水喷喷,但是台下的听客们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全都沉浸在说书人所说的世界中。
仔细去听,原来说书人正在讲那神秘的江湖组织“伏鹰”如何如何有本事,如何如何厉害,来无影去无踪,还将丞相府搅得天翻地覆。
而且逼得丞相疯了,丞相夫人吞金自尽,丞相的儿子下落不明。
更为神奇的是,他们不知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将丞相往日的大大小小罪状和罪证全部甩到了皇帝老儿的寝宫里,皇帝可是吓了几天都回不过神来。
现在京城出入严格无比,什么通关文牒啊?身份户籍证明之类的通通少一样都不行。
听到这里的时候,阿九又听到隔壁隔着屏风有一个经商的商人在说,他打算拉一车甘薯去卖,不过看如今的形式,恐怕不能如愿了。
还谈到如今民心所向,巴不得十三王爷立刻打一皇城,易主更好。
“小声点,小心你的脑袋!”随商人一起的人马上提醒。
“小心个屁,”商人一点都不在乎了,“现在朝政分崩离析,各地起义不断,既然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痛快骂一顿就好。”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又上来了一个公子,那个公子摇着桃花折扇,他修长的手指一指,就指到了阿九的位置。
“我就要坐在这里。”店小二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啊这……”
小二不敢得罪,最好进入到里间问了阿九,还没有等到阿九回答,那个公子已经摇着自己的扇子笑盈盈进来,还插丨上一嘴:“如今春色撩人,何必就要有你没有我呢?彼此把酒合欢,岂不美哉?”
阿九见到这个人,眼睛都亮了,不过他并没有点名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也跟着笑着说:“说得好。”
等到店小二下楼去,阿乔笑着举起了酒杯:“鹰主大人,请!”
阿九没有说话,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摇了摇头,“不好喝!”
“你的嘴又挑了,此处的酒已经是方圆十里最好的酒了。”
两个人久别重逢,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已经紧紧的抱在一起了。
“今天我想要与你共醉在这春风里!”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一艘华舫沿河而游,沿岸诸多的春灯照亮了三畔。
特别的有诗情画意。
夜才刚刚开始,也很漫长……
翌日,阿九只是薄薄地披了一件衣服,就坐在了船头垂钓,在他的旁边,还有放着一桶鱼篓。
阿乔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把手里的蓑衣披到了阿九的身上。
阿九坏坏的笑着,打趣道:“怎么样?还累不?”
阿乔将坐着的阿九一把抱起来,佯装要抱进船舱里,“要不要再试一试?”
“别了别了,我认输啦!”阿九哇哇讨饶。
就在推搡间,他们发现了在船舱里面有一份密函。
肯定不是昨天晚上扔过来的,一定是今天早上不久。
打开密函一看,原来是霞光岛的人寄过来的,信件后面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内容却将他们吓了一跳。
原来,信件里面写的师傅和师姑,以及霞光岛的民众全被抓了,抓他们的人,正是王爷。
王爷发布命令,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且发布命令的人是“伏鹰”的鹰主!
这一边,阿九和阿桥回到了原来他们所住的山中林屋。
望着一切很是开心,想起以前的过往,又不免觉得心酸,一时之间感触颇深。
阿乔亲自动手布置屋子,还有打扫,清扫过后林屋温馨无比,做完之后,阿乔还跳到了泥塘里去抓泥鳅,弄得满脚都是泥。
等到阿乔提着两手的泥鳅回去的时候,发现王爷已经站在了屋子里面,不过王爷是一身便服,显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来了。
这个时候阿九不在屋子里。
王爷看到阿乔进来,就笑着说:“本王也是很久没有体验过田园之乐了,最深刻的记忆印象就是和阿九在西疆摘葡萄提子,还有就是在藤架里相偎安静的日子。”
王爷所说的,都是与阿九以前亲密的美好时光。
阿乔知道,王爷此番来的意图,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王爷好兴致。”
“阿九选择人是我,殿下贵为皇亲贵胄,想必想靠近王爷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何必要缠着在一颗树上呢?”
王爷不笑了,不过他的脸上还是皮笑肉不笑。
皇城的守卫已经松散有一盘沙,那个时候,皇帝坐在大殿上,御前侍卫纷纷四散逃开,再也不顾得昔日的九五至尊。
经常闲时与他聊天,他倒是毫无避讳,直言他已经三十好几,依然单身。
觉得没什么。
周末有空就一起交流生活上的琐事和问题。是南方人,口音上少不了他一顿嘲笑。
嬉笑怒骂间,秋去冬来,不知不觉我们相识了半年。
其实这期间不时暗示未婚单身寂寞之类的,静静的听着,权当一个渴望家庭的男人。
但渐渐的,他越来越大胆,竟然开口。
也许现在听来,以及看来会觉得肉麻,但当时听来心里竟隐隐暗生欢喜。
会在发图片过来时于内容中"无意”展示的车,说什么修车一顿好等;发穿西装的样子,别说还蛮人模狗样的;以及他自己的房间照片。
一一侧面证明他在现实中颇为成功。
对于他的小心思,怎么不会领悟深意?
只是,基于现实中家教传统,我控制自己不能"猪油蒙了心”。
当不知道。
然而,控制不住时也会往那个方面想,仅仅想。
终于年底,说他要来见
一时心乱如麻,心猿意马。
以为他是信口开河,孰知语气坚定。
在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个陌生人肯为我真心,不计辛劳完成一件事,只为见一面。
翻着日记,心不在焉,目光却停留在一行字。
"他从远方来,去寻心中月”。
这是年少时自己写的,此刻却乱心曲。
现在的我仍会在某个不经意间的午夜梦回中想,假设当时真来了,是否遵守原则,理性清醒,还是任肆意的情感怂恿,放逐炽情。
在准备动身来的前三天晚上,喝酒了,还不少。
听着语音,似乎也能听到扑脸的酒气。
得意的说,喋喋不休,像是宣扬的战利品。
他说,他曾经用话撩到很多小姐姐,而且还有一个已婚少妇。那少妇跟他说很喜欢他,愿意来见。
寒毛竖起,仿似坠入地狱。
好像察觉到什么,但仍继续吐槽,有个女的明知道他在撩她,偏偏装清高。
……
或许以往他描述的多么多么好的物质条件是真的,说的多么多么甜的软语是真的;又或许只是一种,已不在乎了。
因为很快,可能也会成为与别的"红颜知己”玩笑中那个"扮清高,吊着他"的一缕柳絮,无足轻重。
(https://www.uuubqg.cc/60613_60613954/4146151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