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腥味
翌日。
回到巨象武馆的庄游，从逃离邪王殿据点监牢后，自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睡上了安稳的一觉。
不用担心第二天起来会被抓去试药，也不用担心睡在山林里会有猛兽来袭。
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庄游才起来。
打开房门，撑了一个懒腰，忍不住说道：“舒服啊！”
然后回到房中，一番洗漱后，庄游来到前院演武堂。
“师兄好！”
“庄游师兄！”
“”
“好，大家好好练拳啊。”
笑着回应了几个师弟的问候，庄游拿起放在地上的石锁，依次掂了掂。
境界突破到换血境后，庄游之前没来得及试试自身究竟提升了多少。
眼下终于有了时间，于是打算测试一下。
尽管提升后经过了两场战斗，但是这个功法特性，庄游还没搞明白。
“试一下这个力量＋1，究竟是提升了多少。”
先是将自身原来能够承受的重量给加上，再缓缓蹲下，提起石锁。
一千零五十斤的石锁被很轻易的提起，一千一百斤的还是一样……
直到拿起一千两百斤的石锁，庄游才感觉到了吃力，费了很大劲才最终给提起来。
感受着手上石锁的重量，庄游轻声说道：“这样看来，力量＋1约等于两百斤吗？”
寻常换血圆满力量在一千斤左右，现在庄游有了功法特性的加持，比普通换血圆满多了两百斤的力量，在今后与其对决中，将占据更大的优势。
当然，这里说的是那种没有功法特性的换血圆满，有功法特性的换血圆满，又自当别论。
毕竟，不是什么功法都有特性的。
带有特性的功法，其价值都比较高昂，不是一般散人武者能够拥有的。
简单的吃过午饭，庄游在告知萧重展一声后，走出了武馆大门。
先前在测试力量时，庄游举起石锁，仍然感受到了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
逃出邪王殿据点时，与邪王殿留守弟子的一战，所造成的伤势，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恢复。
逃出后，为防止被邪王殿的人追上，一路奔走不停，一直没有机会恢复伤势。
现在回到了武馆，没有了后顾之忧，庄游才得以在今日踏出大门，前往城中的医馆诊治伤势。
前往医馆的途中，庄游则顺道回忆起了一些关于丹药的信息。
比起普通的药物，使用丹药进行恢复，不论是恢复效果，还是恢复时间，都比普通药物快得多。
只是一想起那价格，庄游就忍不住心疼。
这也是庄游为什么不用丹药恢复，而是要去医馆的原因。
即使是最低级的丹药，也不是现在的庄游能够搞到的。
且不说有没有钱买，单是一个实力不足，就保不住丹药。
丹药价值极高，和入阶武器有得一比。
没有足够的实力，前脚买下丹药出门，后脚就会有人跟上。
而且巨象武馆地处偏僻，在青石城中名声不显，前来报名的弟子不多，所能获得的收入也就不多。
毕竟整个青石城，也不止是巨象武馆一家武馆，还有好几家武馆存在。
其他几家武馆，招收的弟子都要比巨象武馆多。
巨象武馆也就靠着一个收费便宜，才能收取一些前来学武的孩童。
庄游以前一直在习武，没有收入，就每月靠着武馆下发的一点银子生活，到现在也不过存了数十两，想要购买丹药根本是杯水车薪。
与其想着购买丹药恢复伤势，不如去医馆诊治一番，开点药，来得现实。
恢复得慢就恢复得慢吧，反正现在也不急。
……
青石城中心区域，也是城中最繁华的区域。
有那号称无物不售的珍宝阁，也有悬壶济世的百年医馆，更有那无事便可勾栏听曲的春风楼
此时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庄游穿梭其中，很快便走到一家医馆门前。
医馆内，大厅中。
一位药童正在百无聊赖的研磨着药材，掌柜打着算盘，一旁的大夫在清理着药柜。
瞧见有人进门，掌柜瞬间来了精神。
生意上门了！
掌柜立即放下算盘，搓了搓手，向着庄游跑来：“这位客人，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与抓药。”
“好，好，客人这边来。”
引导着庄游走至一旁的诊室，掌柜对着还在清理药柜的大夫吼道：“老张，有客上门了，你还在那忙活个什么劲，赶紧出来接客了。”
“叫什么叫，看见了，这不是来了吗。还有，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吧，叫你少去点春风楼，咱们这里是医馆，哪有接客一说。”
被称为老张的大夫，放下手头的活计，先是数落了一顿掌柜，接着才走向了庄游这边。
不得不说，张大夫也确实有几把刷子，不然又怎么敢当众数落掌柜。
抓起庄游的手腕，只是片刻功夫，张大夫就得出了结论：“你这是体魄强度不够，强行使用某种武技伤了身体。身体外部的伤势已恢复，但内部的伤势还没好。这样，我给你开些药，你拿回去煎服，看个人体质，最多服用个十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
“谢谢大夫。”
抓好药，怀揣着所剩不多的银两，庄游走出了医馆。
“只是诊断出了表象的伤势，但是系统面板上面显示的本源生命潜能受损，却没诊断出来。
这次的伤势好治，但本源生命潜能想要恢复，想来不会太过简单，也许需要丹药，或者是宝物才能恢复。
而无论是丹药，还是宝物，就算出现在我面前，此刻的我都没有足够的钱财来进行购买，看来得想办法挣钱了！”
走在大街上，结合大夫的话语，庄游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喃喃自语着。
突然，庄游眉头一动。
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来！
仅从气味上来说，很像是邪王殿弟子身上的那种血腥味。
庄游动了动鼻子，仔细闻了一下，却又没有闻到。
看向四周的行人，发现他们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多虑了吗？”
放下心中的疑虑，庄游继续向前走去。
路过一胭脂铺时，一抹红影闪了进去。
没有看清，庄游却也不甚在意。
也许是哪家学了武艺的小姐，前来购买胭脂了。
不过在快要走完胭脂铺时，庄游却再次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次传来的味道更加浓烈，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
不用仔细去分辨，就可以确定庄游之前不是闻错。
但是看周围行人的样子，却仿佛没有闻到一样。
庄游若有所思，这样说来，这个血腥味是只有自己能闻到了。
“这次的血腥味，和之前邪王殿监牢中弟子身上传出的气味很相似，好好的一个胭脂铺，不应该有血腥味才对，难不成这个胭脂铺和邪王殿有关？巧合，亦或者是来追杀我的？”
庄游在逃离监牢的那半个月中，也试验过。
普通的血腥味，一离得稍远，自己就闻不到了，与其他人无异。
但是邪王殿弟子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庄游却能隔着很远就能闻到。
这样一推测，原因大概率是出在血痕丹上，让庄游能闻到血腥味。
毕竟，能让庄游和邪王殿产生关联的，也就血痕丹了。
血痕丹就是出自邪王殿之手，经过血痕丹爆发后活下来的庄游，能够闻到邪王殿弟子身上特有的血腥味，似乎也不足为奇。
未免在胭脂铺门口站久了，引起里面的人怀疑。
仅仅迟疑了下，庄游就转身向着一家裁缝铺走去。
不管是不是巧合，庄游已经与邪王殿结仇是个不争的事实。
也许在邪王殿眼中，不会在意庄游这只蚂蚁。
但庄游对于邪王殿，可是十分在意的。
在发现与邪王殿有关的情况下，庄游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放任不管。
而庄游所不知道的是，血痕丹给了他闻到邪王殿弟子特有血腥味的能力，但同时也让他暴露在邪王殿弟子的感知中。
就在其离开不久，胭脂铺里面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眼睛看向人群，不住的扫视着。
眼神极具侵略性，每个与其对视的人，都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奇怪，是我感应错了吗？青石城除了我之外，长老还派了其他人来？亦或者是那个杀了曾师弟的人？”
站在门口，略一沉吟，女子随即反身走回胭脂铺中。
话说，进了裁缝铺的庄游，也没马上就走出去。
“掌柜，有没有现成的衣服，给我来一身。”
“有的，这位客官，你想要什么款式的？”
庄游目光在铺子中打量了一圈，随意挑了一件：“就这件吧。”
“好的，客观，诚惠一两纹银。”
“有没有斗笠，也给我来一顶。”
“有的，有的”
置办了一身新的行头后，庄游这才走出了裁缝铺。
换好衣服的庄游，选择绕了一圈路，来到胭脂铺斜对面的一个书店当中。
“这位客官，来买书吗？你想要什么书，我这里都有。我敢说我这里的书是整个青石城最全的，如果我这里都没有，那你去其他地方也是找不到的。”
看见庄游进来，书店掌柜还以为生意上门，立即上前，拍着胸脯大声的说道。
“谢谢掌柜的，我想自己先看看。”
“那行。”
回应了一句，打发走掌柜，庄游装着看书的样子，一边翻动着书页，一边暗中看向胭脂铺。
书店离胭脂铺较远，刚开始还有血腥味断断续续传来，到了后面就完全没了。
在书铺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手上的书都快翻烂了，惹得旁边的掌柜一脸不快，但其又不好说什么。
观察了这么久，庄游发现一开始还有人进出胭脂铺，但到了后面就完全没了动静，在这一片闹市之中，显得很是突兀。
“呕……”
突然，一股比之先前还重的血腥味传来，浓烈的让庄游差点吐出隔夜饭。
似乎这股血腥味书店掌柜也闻到了，拿手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
察觉到出了问题，庄游立即放下手中的书，拿出十文钱递给了掌柜。
随后在掌柜阴转晴的脸色中，径直走向胭脂铺。
“如果真是我推断的那样，那么根据之前的血腥味浓度，胭脂铺中疑似邪王殿之人比那个留守弟子也强不到多少。这样一来，就算打不过，我应该也能从容退走。
而且胭脂铺身处闹市，一旦发生什么动静，势必会引来官方的力量。”
想到此，庄游脚步不停，继续大踏步走向胭脂铺。
一靠近胭脂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传来。
不过等靠近闻到这股血腥味后，庄游眼神有点异样，这与自己之前闻到的邪王殿弟子身上的血腥味，稍有不同。
店内没有一个人，就连小厮也不见人影，静悄悄的。
站在门口适应了片刻，庄游拨开门帘，向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步入院中，庄游眼神一凝，只见院中的地上、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之前进来的客人。
地上脚印凌乱，显然此前这些客人正慌不择路的逃跑。
蹲下查看死者的状况，发现他们脖颈间有一条血线，还在往外流着血。
全部都是一脸惊恐，于慌乱中被一剑封喉。
这里只有客人，不见掌柜、小厮，庄游猜想可能在房间里。
见看不出更多的线索，庄游只好起身，顺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子。
所有房间大门紧闭，未免其中有陷阱存在，庄游先是用石子挨个房间投掷后，再进入里面查看。
……
“这是最后一间了。”
打开最后一个房间，果不其然，两道身影位于其中。
同时，庄游立即转身后撤。
不过预想中的陷阱并没有出现，房内掌柜、小厮两人正静静的坐着，对于门外的庄游毫无反应。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小厮是没有任何地位能够与掌柜齐坐的。
显而易见，小厮与掌柜必定有问题，不是邪王殿的棋子就是与邪王殿合作之人。
走进房间当中，庄游两指往二人鼻前一搭，却是没有感受到丝毫气息。
掌柜与小厮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伤口，没有打斗的痕迹，面色发青，中毒而亡吗？”
于卧房中搜查了片刻，庄游突然驻足：“不对，还有一人，一个应该穿着红衣的人。”
细想了一遍，庄游发现整个胭脂铺中少了一人，现场也没有红衣尸体。
而且这些尸体散发出的都是普通的血腥味，那种带有刺激性的血腥味根本就不存在。
但庄游却绝不会认为自己出错了。
“啊……”
突然，一声尖叫传出。
却是有人想要购买胭脂，进了胭脂铺中，发现满院的尸体。
来不及搜查更多的线索，为避免被误会成杀人凶犯。
庄游趁着还没人来到这里，打开窗户，瞧了眼街上，见没什么人，迅速翻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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