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晏舟的话音落下，一旁等候的急救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冲到比试台，给肖灿检查身体。
程宜注意到观众席里，已经有很多道目光投向她们。
她对晏舟说：“好像有人认出来，你快离开这里。”
想到刚才收到晏芷发来的信息，晏舟哪里顾得上自己，他看向评委席：“事实证明以程宜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买通对手。既然有人往参赛选手身上泼脏水，比赛方是不是应该调监控，公布事情真相，还参赛选手一个公道。”
就算晏舟没有开口，张勇也打算这么做。
在武术圈里，很多人会把个人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平白无故被人泼脏水，如果今天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只要程宜还在这个圈子里，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可惜事情不尽人意，监控室很快传来消息，休息间过道上的监控坏掉了。
张勇纳闷了一句：“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
有点不同寻常啊！
为了保护程宜的名誉，张勇让人拨打了警局电话，立案。
这些就不是程宜该操心的，眼见观众席里陆陆续续有人辨认出晏舟，更有想要冲过来拦路的粉丝。
眼看汇聚的人越来越多，程宜有点着急，一把拦住人：“走啊。”
见晏舟望着她，迟迟没有动作，程宜小声抱歉：“得罪了。”
她一手挡人，然后揪住他衬衣的袖角，带着他挤出汹涌的人潮。
逃离到安静的地方，程宜大口喘息：“没想到有这么多粉丝喜欢你，原来你还真是个大明星啊！”
晏舟瞄到她松开袖角的手，迫不及待跟他划清界限，不由得想起梦里她那个娘娘腔的未婚夫。
至于这样避嫌嘛！
他冷哼：“也就一般般，我可没你受欢迎呢！”
程宜听他阴阳怪气，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呆着，我走了。”
她抬脚准备离开，一辆黑色越野停到她的面前。
副驾驶里的车窗将下午，晏芷说：“刚才我听录音里面的声音，感觉很耳熟。”
一句话，成功地让程宜停步：“谁？”
晏芷吞吞吐吐，晏舟大步上前，询问：“是谁？”
晏芷决定豁出去了：“是大哥的助理。前几天公司公关出了点小麻烦，我想到了个方案，程宜姐也鼓励我去做，在公司的时候我们对接过几次，所以对他的声音熟悉。”
晏舟一口否决：“不可能，大哥怎么会做这种事。”
程宜平静地说：“与其猜来猜去，不如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晏舟拨通电话，得知晏盛在公司，一群人开车出发来到山河集团总公司的大楼。
坐落于临安城寸金寸土的商业地段，几十层的高楼大厦，独属于这个集团公司，足以可见财力雄厚。
“山河集团，听着怎么这么熟悉。”顿了顿，程宜突然想起来：“哦，原来是“百鼎”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名赞助商啊。”
靠晏芷和晏舟刷脸，她们畅通无阻。
敲开办公室门，晏盛正伏案看材料，见到她们立刻起身迎接：“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今天怎么想起一起来看我？”
见助理准备退出，晏舟开口制止：“等等，你留下，有件事情需要问清楚。”
助理眼神慌乱，虽然只是一瞬，还是被晏舟捕捉到：“是你，你为什么要陷害程宜？”
助理故作镇定地反问：“什么陷害，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晏舟正要盘问，被晏盛抢了话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能告诉我吗？”
等晏舟把事情复述一遍，晏盛看向晏芷，询问：“你确定是小王？”
晏芷吞咽了口水，支支吾吾。
晏盛以眼神安抚：“别怕，你只管说出来，大哥替你做主。”
晏芷这才鼓起勇气：“我确定，而且我经过肖灿选手的同意，复制了一份录音。”
说着，晏芷播放录音文件。
明亮通透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随着录音播放到尾声，晏盛脸色沉下：“的确是小王的声音。我记得上次你很想外调到子公司任职的机会，所以在你知道程宜和我弟弟的关系时，于是自作主张向参赛选手行贿，来讨好我这个上司？”
对上老板阴晦的目光，小王瑟缩了下，一咬牙：“是，我知道机会难得，所以想要争取一把。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老板无关。”
是么，程宜品了品。
她不信。
既然小王已经坦白，愿意公开道歉澄清，程宜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
离开前，晏盛对于自己的助理给她带来麻烦，向她道歉，一张真诚的面孔，夹杂着懊恼和愧疚。
程宜不在意笑笑，转过身，唇角的笑意凝固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无意之中得罪了这位晏总呢？
她过滤了一遍，她和晏家这位大哥总共碰面两次，一次是前不久的晏家，一次在今天……
还有就是……一星期前，山河集团出了一起高层性骚扰女员工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给公司名誉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一度登顶热搜，又被撤下热搜榜，似乎背后有靠山想要保下那名高层。
当时，晏芷拿来一份公关方案给她看过，那份方案曾被晏盛打回。
程宜鼓励晏芷越过晏盛，拿给集团的掌舵人，也就是晏芷的父亲。
之后方案通过，事件后续是那名高层被开除，叫人拍手称快！
所以背后的靠山，原来是晏盛吗？
进入初试，还有复赛，最后每个省级仅有前十名能拿到“百鼎”全国武术大赛的入场券。
程宜的复赛日期还没安排下来，因为明天有潘达的比赛，当天，武行组几人在预定的酒店休息。
送程宜回酒店的路上，朱华突然开口：“后天是我们家晏舟进组的日子，大妹子有空可以来剧组探班啊！”
程宜瞥了一眼晏舟，没好气：“没空。”
晏舟的眼神黯淡了下，嘴上不服软：“爱来不来。”
看着这两个成年人小学鸡式吵架，朱华很无语。
……
下午，程宜拒绝了潘达和赵亮的吃饭邀约。
程宜约了晏芷一起喝咖啡。
咖啡厅里，程宜打量内部装修，格调高雅，虽然喝不惯咖啡，不妨碍她欣赏内部的摆设和挂件。
程宜往咖啡里加了多奶多糖，浅酌一口：“近两年实体行业不景气，能把咖啡厅开到临安，同时经营这么多家连锁店，做得有声有色，足以见得，你很有能力。”
见程宜苦得脸皱成苦瓜，晏芷被逗乐：“其实我只是运气好。”
又说：“喝不惯，还是别喝了，我让人给你弄杯橙汁。”
很快，服务员重新帮程宜弄了杯橙汁。
程宜惬意畅饮橙汁，感叹：“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到山河集团上班，难道你就没有这方面的野心？”
晏芷一呆，继而乐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公司有我大哥管理，我一个女人去凑什么热闹，能做什么？”
“女人怎么了，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在哪里。我在剧组里所见所闻，女演员普遍比男演员更敬业，业务能力也更好。”停了停，程宜突然凑近：“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你大哥有野心，难道你就没有吗？”
她的声音，近乎恶魔低语的蛊惑。
晏芷神色微怔。
程宜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她就挑拨晏芷跟晏盛夺权！
凭什么女人不能有野心，不能去争一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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