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抓现行咯
“什么？你确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
“人你给我看住了，我马上就到。”
段栩臣挂断电话后，立即拿上外套和钥匙，驱车赶往蔚蓝会所。
好啊，这个小家伙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背着我去会所找男人了，拿着我的钱去给别的男人花，真是好样的。段栩臣这么想着，将油门踩得更深。
没一会儿，蔚蓝会所门前出现了一辆黑色越野车，门童从老远就看到这辆车朝会所大门急速驶来，他认得这辆车，是老板朋友的，遂在车主人下车的那一刻，门童便熟练地接过钥匙，放此人通行。
“他人呢？”段栩臣一进门就撞见了黎北宁，火急火燎地开口问道。
“你先别着急啊，先跟我来。”黎北宁说着，便把段栩臣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要先把他带回家。”段栩臣不耐烦道。
刚转身要走，就被黎北宁拦下。
“你先听我说完再找人，也不迟嘛。”
段栩臣看着黎北宁脸上不怀好意的笑，顿时心里更加不爽，语气恶劣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黎北宁闻言，既不气也不恼，反而好声好气地邀着段栩臣，“你先坐下慢慢说。”
段栩臣用力将黎北宁抓着他胳膊的手甩开，坐到了沙发上。
黎北宁摊开手耸了下肩，跟了过去，坐到隔壁的单人沙发上。
看着段栩臣脸上肉眼可见的烦躁愤怒，黎北宁露出猖狂的笑，指着段栩臣的脸，“你现在真该拿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堂堂段氏总裁竟然都不需要表情管理的？”
“你再说一句废话试试。”段栩臣斜睨了旁边人一眼，语气中满是不悦。
“好了好了好了……”黎北宁举手示意，抑制住笑容，凑过半个身，态度认真地对上段栩臣的脸，“你就打算直接进去？这算什么？抓奸？”
段栩臣看了眼黎北宁，眉头倏地一蹙，没有回答。
黎北宁见老友无计可施，撑着大腿将身体坐直，“得，合着什么都没想好就来了呗。”
段栩臣轻哼一句，冷冷道：“叫你的人别缠着我的人。”
“那我可管不着，他们是我的员工，可不是我的奴隶，又不是什么都听我的。”黎北宁说着这话的时候，身体靠上了松软的沙发椅背。“再者说，这可是我店里的头牌，我还靠着他吃饭呢。”
“我给你钱，把他开了。”
“哎哟，段总好魄力啊。”黎北宁闻言，不禁笑着鼓起手来，“不过您知道什么叫做头牌吗？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少爷，我们整家店能运作，可少不了他的功劳，您说得轻巧，这头牌要是走了，我这还不得倒闭歇业？喝西北风去？到时候您养我？”
段栩臣紧皱着眉看着黎北宁，起身便要走。
又被黎北宁拦下，“哎，你说你平时这么冷静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这么急，不如先坐下听听我的意见？”
段栩臣看了眼老友便又坐了回去。
黎北宁看着暂时平静的人，娓娓道：“你放心，我这可都是正规开门营业的，我们这里的少爷只陪聊不□□的，没准你那小孩儿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才会来我们店里消遣，现在他在这儿，你就不如让他呆着，我还能帮你看着，要是今天你把他逮回去了，保不齐明天去了别家店，到时候我也没辙，你说呢？”说罢，黎北宁看向段栩臣。
段栩臣思索片刻后，要求黎北宁把那头牌叫过来问问清楚。
黎北宁没辙，便当着段栩臣的面拨通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黎北宁嘱咐段栩臣道：“先说好，可不许动手，我的人还得靠脸吃饭呢。”
段栩臣将深不可测的眸子一闭，长吁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片刻后，头牌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扣着门，里面传来黎北宁的声音，让他直接进去，闻晰便推门而入。
只见来人身穿白色缎面衬衣，半敞着胸口，里头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搭配垂感西装裤，显得腿部尤为修长；一头灰白色的长发，让精致立体的脸在一时间雌雄难辨。
哼，果然是一副撩拨人心的妖精长相。段栩臣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快来。”黎北宁赶忙站起来，朝闻晰招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发小段栩臣，这位是……”
不等黎北宁介绍，头牌便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闻晰。”并礼貌地伸出右手准备相握。
哼，一副狐媚样。段栩臣纹丝不动地坐着。
黎北宁察觉到冷场，便双手握上闻晰悬在半空的手，拉着他坐到了自己刚才的位子，而自己则坐到了段栩臣身边。
黎北宁摩挲着大腿，左看右看，见二人都不说话，便开口道：“闻晰啊，我看见你今天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客人，聊得怎么样？”
闻晰撩了下耳角的头发，微笑回应着：“聊得不错。”
黎北宁深吸一口气，看向段栩臣，苦笑道：“是吗？”随即又看向闻晰，问：“我看他不像是付得起大价钱的人，你不担心他白嫖？”
“不用担心，我本来也没打算收他钱。”
“什么！”这下，黎北宁坐不住了，“不是，你可是我店里的招牌，你这不收钱我还怎么盈利？”
闻晰笑起来，细长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让白皙的小脸多了一分温柔。
“我邀请他来玩，哪还有要他出钱的道理，他愿意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们之前认识？”黎北宁警惕地问道。
“呃……算是吧。”
黎北宁此刻感受到身旁段栩臣的怒气已经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即将殃及到自己，便赶忙对闻晰说：“你让他先回去吧，毕竟这么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晚上回去也不安全。”
“嗯，我正打算送他回去。”说罢，闻晰欲起身。
黎北宁连忙扑过来，一把将人摁回了座位，“你之后不是还有个客人。”
黎北宁不停地对着闻晰挤眉弄眼，闻晰全当看不见，自顾自说道：“时间来得及。”
这时，段栩臣终于按耐不住，冷冷地开了金口，“就不劳烦闻少爷了。”
闻晰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便说会让包厢里的人自己回去。
黎北宁回头看了看段栩臣，见人没什么拒绝反应，遂放走了闻晰。
—
等到茅蒙到家已过晚上十一点。
当他刚换好鞋走过玄关，就看到段栩臣坐在沙发上。
他难道是在等我吗？茅蒙刚准备打招呼，被段栩臣抢先一步开口：“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话到嘴边的“你是在等我吗？”变成了“你是想按摩吗？”
段栩臣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晚归的茅蒙。
茅蒙自觉心中有愧便将眼神收回，径直走上了楼，只留下一句“等我先洗完澡。”
段栩臣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上的楼，但茅蒙的动作总是那么快。
听着浴室传来的淋浴声，段栩臣自觉地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待。
没过几分钟，茅蒙便洗好澡出来，直接就走到了段栩臣身边，刚要上手，段栩臣便站了起来，对茅蒙说：“我也先去洗个澡，你把头发吹干。”
茅蒙一直很好奇段栩臣是怎么洗澡的，每次都要花那么长时间，足足是自己的几倍时长。
曾经有一次茅蒙差点没忍住去偷看段栩臣洗澡，恰逢那时接到一个电话，才不得不作罢。
茅蒙天性乖巧，这可能就是段栩臣愿意包养他的原因之一，反正茅蒙自己是这么想的。
他听段栩臣的话，乖乖拿来吹风机，连接插座后，对着落地窗为自己吹头发。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茅蒙每次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都会幻想段栩臣夺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边指责他不吹干会着凉，一边又温柔地给他仔细吹干头发。
“还没吹好吗？”
段栩臣的一句话，打碎了茅蒙的梦，将他无情地拉回了现实。
“哦，快了。”
茅蒙又草草地吹了几下，便将开关关闭，拔出插头后，把吹风机放回了原位。
茅蒙刚走到床边，半坐着的段栩臣便翻过身趴在床上。茅蒙熟练地走上床，跨坐在段栩臣的腰间，认真履行起自己作为被包养者的职责——按摩。
他们之间的包养关系持续了很久，久到茅蒙都忘了到底是谁提出来被包养者要为金主按摩这件事。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段栩臣又一次旧事重提。
但茅蒙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搪塞道：“嗯，我下次会早一点回来的。”
“你干什么去了？”显然，段栩臣不是那么容易被敷衍的人。
茅蒙停下了在段栩臣背上搓揉的胳膊，从段栩臣身上翻了下来，“下次再摁吧，明天有人跟我换班，要早起。”说着，茅蒙躺进了被窝。
虽然段栩臣很想听到茅蒙的解释，但也没继续追问，默许了他的沉默，原谅了他的缄口不提。
段栩臣也躺到了同一个被窝里，像往常一样，搂着茅蒙睡觉。只是这一次茅蒙将身体背对着自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弓着整个身子。
这是茅蒙最开始上他床时的状态，胆小、怯生。
怎么过过又回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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