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软软糯糯?
“我……我先走了。”
说罢,茅蒙急匆匆地跑出了段栩臣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一霎那,茅蒙仍然觉得很不切实际。
自己刚才竟然差点告白了!
茅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心跳得比准备告白前还快,一下下地试图冲破胸腔。
过了好一会,茅蒙才渐渐缓过神。
“我喜欢你。”他在门外喃喃自语,眼泪失去控制般滑过皮肤,茅蒙模糊着双眼回头看了眼身后。
段栩臣,你听到了吗?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茅蒙将手举过头顶,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段栩臣的温度。
段栩臣正慢慢低下头凝望着他,温暖的大手朝着茅蒙的脸颊伸来,一句“我也喜欢你”呼之欲出。
“茅茅。”门从里面被拉开,真实的段栩臣出现在茅蒙的面前。
即便在波澜晕开的视野下,段栩臣的轮廓还是那么的棱角分明,挺立的眉骨擎着略带侵略意味的眉,只轻轻一蹙,那双深邃的眸就要把茅蒙的魂魄勾去;紧闭的牙关使得下颌角的线条尤为突出,喉结微微震动,茅蒙的心也随之被重物叩击,疼得厉害。
这块精心雕琢的玉石,吐露的却是人间的气息,也不知是哪位神仙以神力铸成,这辈子来到人世向茅蒙讨要真情。
茅蒙悬着的手慢慢张开,准确无误地高度刚好能触到段栩臣的侧脸。
段栩臣……
两行泪流进茅蒙的发丝、耳廓,他像是被人敲醒了警钟,身体似触电般让意识回归大脑。
茅蒙猛地将手收回,也不顾看得清看不清,转身便要逃离这里。
茅蒙啊茅蒙,你怎么这么没用!
拳头一拳拳结实地捶打着心脏,仿佛这样做,内里的痛就不会被感受到。
视线越来越模糊,只感觉到一旁有人,至于是谁,早就没法分辨;耳朵里也像被人塞了棉花,嗡嗡地什么也听不清。
“您怎么了?”秘书们担心地从座位上起来。
她们追着茅蒙来到了电梯间,“茅先生,您还好吗?”
amy将抽纸递给茅蒙,而茅蒙却无动于衷。
他愣愣地盯着电梯,每一次眨眼都只能将眼泪往外挤,视线依然模糊不清。
“茅先生?茅先生?”amy又唤了几声,依旧得不到应答。
“茅先生?”gena轻轻晃了下茅蒙的肩。
易碎的花瓶险些砸在冰冷坚硬的电梯门上,两秘书一左一右地将花瓶接住才避免了这场意外。
她们不放心地询问茅蒙是否受伤,茅蒙这才接收到一点声音。
哦,原来是在跟我说话。
茅蒙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弱得几乎叫人听不见,毫不带情绪的“没事”二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任谁听了都觉得有事。
“真的没事?”amy追问道。
“嗯。”茅蒙怔怔地点着头,下一秒整个人瘫软倒下。
—
“什么?”段栩臣听不清小家伙说的是什么。
只见小家伙突然结巴地说要走。
这就走了?
段栩臣还没反应过来,茅蒙已经跑出了门。
待段栩臣开门去追,茅蒙正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
茅茅……
段栩臣的心被揪得生疼,他想为茅蒙抹去眼泪,想问他为什么会哭。
可是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越想去干什么身体就越是不能动弹。
段栩臣在煎熬中,看着茅蒙越哭越凶,自己却无能为力。
当茅蒙的手向段栩臣贴近的时候,他多么想侧头亲吻茅蒙的手掌,可他却像被人施了魔咒,怎么也动不了。
茅茅……
段栩臣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茅蒙,企图通过这个方法,与眼前的人进行交流。
也不知是第几声“茅茅”起到了作用,茅蒙的指尖传递出波动。
还没等段栩臣高兴一秒,茅蒙又逃走了。
茅……
双腿被注上千斤重的铅石,段栩臣身体不由心,想追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
在茅蒙即将倒地的一刻,段栩臣及时出现,他稳稳地从背后将人抱住。
“段总?”gena没想到段栩臣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略带迟疑地叫了声自己的老板。
段栩臣则不动声色地平静回应,“嗯。”
他见茅蒙阖上双眼,迅速把他打横抱起。
gena见势,摁下电梯。
几秒后,段栩臣抱着茅蒙走进电梯。
“我马上通知司机到前门。”
“嗯。”
段栩臣微一点头,gena便立刻去办。
—
尽管段氏的每一位员工都接受过严苛培训,对任何事都能做到冷静对待,处变不惊。但他们对于大老板的私事还是颇为八卦的。
“段总怀里抱着的是谁?”
“是刚才上去的那个小男生吧。”
“没错,就是他。”那个送茅蒙上去的前台小姐笃定道。
“我可真幸运,要不是这个点从甲方那回来,绝对看不到段总的小男朋友了。”
自那次段栩臣让前台为茅蒙破例以来,公司一直流传着他的小男朋友这个说法。
“多亏你叫我一起去,不然我现在还在楼上码字呢。”
“话说这个小男朋友可真是软萌啊,弱弱小小的一只蜷在段总怀里好软糯啊。”
“就是说啊,真想捏捏他的小脸蛋。”
“我看你是皮痒了,段总的人你也敢肖想。”
段栩臣兴许是听到了,将怀里的人朝着自己轻轻一颠,茅蒙的脸顺势转向段栩臣的胸膛,谁都没法再瞧见他的面容,除了段栩臣。
“你看你,小心段总扣你奖金。”本就不大声的说话声又往下压了压音量。
“段总才不会这么公私不分,小心眼呢。”
“就是,你以为段总和你一样?满脑子只有钱?”
……
段栩臣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谈话,但说话内容还是一句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要怪只能怪大厅太大,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
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想捏茅茅的脸?做梦!
段栩臣将人抱出大厦,司机早已打开车门在车旁等待。
“段总。”
“嗯,去附近的医院。”
“好的,段总。”说罢,司机连忙上车出发。
段栩臣让茅蒙枕在自己的腿上,他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沉睡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
软糯的小脸蛋么?
段栩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像捏婴儿脸颊一样,捏了捏茅蒙的脸。
嗯,是挺软的。
段栩臣发现手感不错,又捏了几下。
茅蒙的嘴随着捏脸的动作而一张一合的,让微微带笑的段栩臣逐渐板正起神情。
他怕膈着茅蒙,还是把他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段栩臣用拇指抚摸着茅蒙的眼角,黏黏的。
小家伙最近是怎么了?情绪波动这么大。
段栩臣顺着眼泪流过的轨迹,一点一点地为茅蒙拭去泪痕。
面对茅蒙毫无血色的脸,段栩臣既心疼又恼怒。
他恨茅蒙将伤心事藏在心里,一个人独吞。
“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怎么不想着找我分担。”
“段总您说什么?”司机以为段栩臣在和他说话,连忙透过后视镜往后看。
“还有多久?”
“哦,快了快了,这个红灯过了之后,往里拐一点就到了。”
“嗯。”
在即将抵达医院的时候,茅蒙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看到段栩臣后,很快恢复清醒,赶忙将头撇开。
段栩臣察觉出他的异样,迫切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儿。”
“没事能哭晕过去?”
“……”茅蒙自知伪装太烂,找不到理由来搪塞。
“既然醒了,那去门诊看看吧。”
“我没事了,不用……”
“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茅蒙推脱不下,只得答应。
—
“哎,又是你们啊。”
茅蒙觉得说话的人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今天来换石膏。”说着,小伙儿抬了抬绑着石膏的腿。
原来是他啊……
茅蒙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还记得他们的,反正他不是很想见到这人。
“嗯,你好。”段栩臣客套道。
石膏小伙憨憨一笑,艰难地从拐杖里伸出右手,“你好你好。”
说罢,石膏小伙看了眼站在一旁稍显憔悴的茅蒙,他先是慰问了一下茅蒙的身体,而后秉持着正义对茅蒙说:“你真应该和这帅哥多学学,谦逊有礼就不至于跟人阿姨起冲突。”
“我……”
茅蒙刚准备为自己解释,段栩臣已经率先帮他澄清。
“是那个阿姨颠倒是非在先,蛮不讲理在后。”
“得,白夸你了。”石膏小伙耸耸肩,一脸不屑地看着两人,说话远没有脸来得漂亮,“你就护犊子呗。”
“不是护犊子,这是事实。”段栩臣语气肯定道。
“行呗,你们两张嘴我也说不过你们。”石膏小伙阴阳怪气地说完这话离开。
一瘸一拐的样子竟丝毫让人同情不起来。
司机停好车后,想着要帮老板挂号,连忙跑来门诊挂号区。
段栩臣没想到司机会来,起初他还在纠结该先洗手还是先挂号,既然司机来了,一切迎刃而解。
他对茅蒙说:“让老李帮你挂号,我去洗个手。”
“怎么突然要洗手?”
面对茅蒙的不理解,段栩臣举起了右手,“刚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洗洗晦气。”
不干净的东西?
茅蒙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
唯有老李在一旁疑惑地挠头,“算了,我还是先去挂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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