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性

借着微弱的月光，路年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好听的人。
  有些不确定，再看一眼，
  她怎么好像看到那个人的耳朵…
  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瞳色森寒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把头撇向了一边…
  等她再次漫不经心的转头时，发现那人已经把冲锋衣上的兜帽拉上了。
  路年年，你怕是饿疯了、饿出幻觉了吧！
  “小路，你吃东西了吗？”
  “呃，啊，我早上吃了家里最后一袋方便面…”
  “家里没有食物了？”
  “还有点…但是…我不敢发出声音…”
  “……唉。”
  ……
  这会儿小区里的丧尸可以说是很少了，估计应该是跟着白天的人跑出去了不少。
  “啊！我没戴口罩！”路年年看着那个穿了一身黑的青年背影，再想到对方遮住的半张脸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着急追出来，根本就忘记了口罩这件事。
  “害，什么口罩不口罩的，要感染，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纪福华摆了摆手，他早就想透了。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青年，却没想到对方似乎是点了点头…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
  “以后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晚上的声音明显，而且它们要比白天活跃
  打烂它们的头部，或是切断它们的脖子
  虽然现在他们的速度变快了，但还是可以躲得过的
  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会被声音吸引，在丧尸多的地方保持安静
  当然，最好不要往丧尸多的地方去
  目前他们爬不上来垂直高度的地方
  但还是那句话，以后就说不定了。”
  岳乔漫不经心的想到哪儿说哪儿，跟着他的一大一小听的十分认真频频点头。
  可他刚说完没多久，就看到了临近小区大门处，一只落单的好像新手教程一样存在的丧尸，嘴角一抽…
  真是应景。
  他用眼神儿示意纪福华上去练手吧。
  纪福华一愣，随即握紧铁锹点点头，他关上手电筒，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轻点着脚尖靠近
  十米…七米…四米…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一点点的靠近，却不成想在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石子儿——
  “嗷——”
  看着要朝自己扑过来的丧尸，纪福华一咬牙上去就是当头一锨！
  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丧尸，他犹记的青年刚刚说过的那些话，趁丧尸还没爬起来，直接一铲下去，切断了它的脖子…
  做完这一切，男人觉得自己手心里全是汗…他活这么大心脏头一次跳的这么快。看着那被自己亲手铲断的头颅，眼角撕裂眼球灰白；那上面的表情还停留在呲牙咧嘴的嘶吼模样，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不错，走吧。”
  三人顺利出了小区，外面的路面上已经比岳乔上次出来的时候混乱多了。
  有侧翻的汽车，也有撞到路边行道树上车头凹陷的…那些找不到活人的丧尸还在啃着刚变成同类不久的丧尸内脏。
  原本整洁的城镇此刻如人间地狱一般一片狼藉…
  路年年看着那些自相蚕食的丧尸，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害怕的抽气声。
  这路上的丧尸太多了！她简直不敢想如果发出声响，会是怎样的下场…
  她紧紧跟着纪福华，路半，她发现路中央的一辆车里有一闪一闪的东西在快速左右摆动着，吓的她一下子拽住了纪福华的胳膊…
  “怎么了？”纪福华紧张的压低声音问，
  女孩颤抖着指了指斜对过。
  纪福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也被那诡异的光给吓了一跳。
  只有岳乔仍旧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纪福华眯起眼看了看对面，又冲路年年摇了摇头，快步悄声跟上了岳乔。
  他看清了车里的人因为害怕发出声音所以用手机灯光向他们求救。但不是他不想救，是那辆车周围徘徊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付一只都尚且有些困难…
  “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你看到了吧！你明明看到我了啊！啊啊啊啊去死吧！都去死吧！！”
  身后传来了绝望狠毒的诅咒声，周围的丧尸立刻如同被激活了一般，冲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愣着做什么！”
  直逼面门的丧尸被青年一脚踹开，纪福华猛地回过神，咬牙拍飞靠近的丧尸，看着越聚越多的丧尸，开始有些慌了…
  “跑！”再次侧身躲开丧尸的攻击，顺势一脚踹在它侧腰上，岳乔冰冷的双眼布满了杀意。
  几乎是跟着声音本能行动的纪福华一把将身旁怕的抱头蹲下的女孩拉起，危机关头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力量，他拼命向着丧尸少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挥动着铁锹将挡路的丧尸通通砸飞…
  后方的岳乔见状，发动月食，快速跟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玩命奔跑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丧尸越来越少。只是在生命本能的求生欲爆发后，陷入了眼前发黑的疲惫…
  岳乔跟在后面，不动声色的发动月食击退并石化不断靠近的丧尸。
  身后被彻底石化的丧尸越来越多…那一个个倒地碎裂的声音，像极了山体滑坡的石头滚落…
  路年年眼前一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她实在撑不住了…
  这些天她从未吃饱过，每天都担惊受怕中度过…她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已经尽力了…
  “小路！”
  纪福华折返，这会儿，其实他也已经到极限了。现在乍一停下，只感觉两条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岳乔跟上来，拿过他手中的铁锹，一手扯住路年年的后领扔给纪福华，指了指路边报废的汽车。后者立刻会意，踉跄的扶着女孩，连拽带拖的两人爬到了车顶。
  剩下的丧尸与刚刚相比已经少很多了。
  岳乔故意拖着铁锹往回跑，铲子摩擦地面的喀喇喀喇声带走了全部的仇恨…直到跑出两人的视线范围，他松开手里的铁锹，召出书掏出了那把两米长的月神之弓。
  想到那个在车里家伙…
  岳乔忍不住磨了磨牙…手上的弓箭一发接着一发，又稳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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