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重生
茂密的树林小道上，一辆低调又不失威严的马车，正疾速向前飞奔，后面追着十多个骑马的蒙面人。
驭马的男子一边鞭打着马臀，一边牵着马辔，急声道：“将军，后面有人在追。”
“前方拐弯处停车，随时准备好行动。”车内被唤将军的男子撩起车帘道。此人正是十三岁从军，战功赫赫十六封王的南平王萧川野。
再一转头看向马车里的女子：“九歌，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顾好自己即可。”名唤闻九歌的女子，乖巧地点点头。
飞奔的马车被突然勒停，闻九歌一个惯性没坐稳从座位上直冲向马车头，手忙脚乱，急忙扶住车窗，但脑袋还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萧川野及时扶住，让她坐了下来，便拿着剑下了马车，与后面紧追而来的黑衣人打杀起来。
半响，闻九歌才摸了摸头疼欲裂的额头，缓缓睁开眼睛，但眼前的马车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再仔细听，外面还有喊打喊杀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在马车上了，原来天堂和凡间是一样的啊。
又环视了一下马车，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嗷，真疼。”赶揉了揉掐的位置。
又兴奋又不敢置信“哈哈哈，我活了，我居然活过来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重生了，脑子回想一下马车逼停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自己重生在拜萧川野为师后，前往嘉玉关军营的路上。
闻九歌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神里尽是冷漠。
随即抽出腰上悬挂的玄铁短剑，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看着萧川野周羽正与蒙面人打得不可开交，立即冲上前加入打斗。
“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回去。”萧川野看到闻九歌下了马车，大声赶她回去。
闻九歌正应对面前的黑衣人，来不及应他。
几个回合下来，短剑没入黑衣人左胸，拔出却不沾一滴血迹，转身到萧川野身边，与他背靠背：“师父，周羽小心，他们兵器有毒。”
萧川野看了看闻九歌，内心有些惊诧。这个养在深闺中的姑娘，居然身怀不俗的功夫，还看得出黑衣人兵器有毒，重点是能在杀完人之后如此淡定。
不免多看了她两眼，但她全身上下又没有一点习武的样子，奇怪奇怪。
来不及细想，萧川野嘱咐了她一声小心，又持剑杀向黑衣人。半刻钟功夫，最后一个黑衣人也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地不起。
周羽快速上前查看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扯下他们的蒙面巾，发现这群人左脸眼下位置刺着同样的刺青，这这不是死士才有的标记吗？
“将军，这些都是死士，恐怕有人要对我们动手了。”对萧川野汇报道。
“派人查一下朝中有谁私自养死士。”萧川野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士，心中大概也有几分答案，看来这宰相府是不安分了。
三人简单处理一下，便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马车里闻九歌看了一眼萧川野，欲开口说些什么，又怕他有所怀疑，便把话全数咽回了肚子里。
闻九歌是想告诉他，刚刚那些死士都是宰相府养的。
上一世此时的宰相，正频频向蒙古国示好，正谋划着他的谋逆大计。转念想到上一世的萧川野到嘉玉关后，很快就查出这些事，也就没开口了。
闻九歌看着眼前的萧川野，感觉心脏阵阵抽疼，上辈子他一直细心守着护着自己，但那时自己一心只有俞北辰，被猪油蒙了眼，根本没发现师父对自己隐忍的感情。
直到死后，这个戎马一生，以命报国的男人，为了她而刺杀君主，一世英名败在其中
许是老天爷眷顾，看她上辈子太愚蠢，这辈子再给她一次弥补的机会。
还好一切都可以有机会重来，闻九歌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她一定好好守护这个男人。
萧川野看着面前的闻九歌的目光从嫉恶如仇，又变成异常坚定脸色凝重的样子。
实在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九歌，你这是怎么了？”
闻九歌瞬间清醒过来，定定的看着他，傻笑着道：“没事，就是觉得师父今日格外好看。”
萧川野看着闻九歌，愣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无法察觉的弧度。
从小到大听过很多人夸自己，风度翩翩与世无双等等，内心都能毫无波澜。
但他感觉小徒弟的夸赞居然格外顺耳，声音不自觉轻了些：“头一次见板着脸夸人好看的，多少有点假了。”
“九歌是觉得师父如此好看，常年镇守边疆，上阵杀敌，实在是可惜了这副容颜。”闻九歌发自内心道。
上辈子的闻九歌也曾觉得，如此才貌双全，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公子，怎么也不该是手握兵刃的将军啊。
萧川野没有说话，内心却如浪翻滚。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即使他不上战场，也有别人也要上，这些人又是谁的儿子，父亲丈夫。
他们都能舍小家为大家，何况自己无父无母、无任何牵挂，更应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国泰民安的背后总是要有人为之牺牲付出的。
晌午，三人的马车来到随州城，刚入了城就有人接应。
来人是萧川野南边的麾下的张沪，前几次攻打夷人时有功，被提升为从四品虎威将军。长得憨厚高壮，看着倒是个唯命是从的猛将，但有没有谋略还要另说。
闻九歌自是认得他，上一世张沪救过自己一命，最后还和萧川野一起谋反为自己报仇，她心中万分感激，盘算着以后如何报答他，直到听到外面声音传来才回过神。
“将军，这边一切已安排好。”张沪躬着身对着马车里的萧川野道，十分恭敬忠诚。
“嗯。前面带路。”马车又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路，在一家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像两座门神驻守的庭院前停下。
周羽把前帘拉起，挂到一旁的钩子上，萧川野先一步下了马车。
张沪迎上去正准备讲话，却见萧川野站在马车旁，对车上道：“到了，下来吧。”
张沪见状十分不解，挠了挠后脑勺。
直到马车里的闻九歌下来，萧川野伸手扶她下了车。
张沪这才看到原来马车里还有人，只见下来的姑娘身着一身朴素白裙，乌黑的发丝高束在脑后，黛眉如画，明眸皓齿，内心惊叹，这无疑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直到萧川野和闻九歌走进庭院他才反应过来，三两大步跟上去：“将军，这是王妃吗？”压低嗓音问。
“不不不，我是将军的徒弟。”闻九歌只能装着第一次见张沪，赶紧否认道，生怕张沪误解了她和萧川野的关系。
萧川野看她极力辩解的样子，感觉内心莫名有些闷，对着张沪介绍到：“这是尚书千金，闻九歌。”
“闻姑娘冒昧，是我眼拙了。”张沪对闻九歌抱拳，爽快的语气把刚刚的尴尬一下就化解了。
闻九歌点了点头，抱拳回礼。
这种简单大方，没有弯弯绕绕的交谈方式，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禁让她有些想落泪的冲动。
【作者题外话】：嗯嗯嗯~玄铁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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