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鬼门关,为了谁

萧川野和闻九歌被绑在宫门口，手脚被长钉钉在木桩上，身上还一条条伤口涌着血珠，慢慢聚集顺着成型随着伤口尾部流了下来。

        俞北辰站在他们前方，狠厉地道：“南平王以下犯上，伙同羌族谋逆吾皇，赐烹煮之刑，即可执行。”

        禁卫军们得令，立即将萧川野退向那口沸腾着的大锅中，“啊，不要啊！”闻九歌急得大喊，一口血喷出。

        猛的一抖，醒来，泪眼朦胧地环视四周，不知怎么在萧川野的营帐中睡着了，萧川野此刻正轻抚着她后背，慢慢地把她思绪拉回来，闻九歌看着活生生的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梦。

        “师父，我做了个不好的梦…”还没说完，闻九歌像是用完了全身力气，无力的歪倒一边。

        萧川野见状，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许是起身时用力，导致原本仰靠他肩上的的脑袋，无意识地滑向他脖颈，滚烫的唇带着湿热的气息轻擦他的喉结，一瞬间全身血液沸腾，叫嚣着。

        只是他还来不及反应内心的躁动，怀里的人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里嘟囔着什么。那双手如同火炉一般，烫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赶紧把她放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怎么这么烫。

        “周羽，快叫军医过来。”萧川野对着门口喊到。

        半盏茶时间，军医背着个药箱过来，给闻九歌把了脉，“将军放心，九歌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温病，卧床休息捂汗即可。”

        军医退下后，平安也过来了，看着萧川野正拧毛巾，准备把闻九歌额头上的方巾换下来，赶紧上前作势要接过：“将军，我来照顾姑娘吧。”

        萧川野躲过平安伸过来的手，“我来。”屏退了平安，守着闻九歌到天亮，一夜无眠又去练兵了。

        闻九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火路上，一寸一寸灼烧着自己，就要烧化之前，又被一捧冷水把火浇灭，反反复复，就是走不出去。

        午饭时间，萧川野解散了小兵就匆匆回营帐，心里一直惦记着闻九歌。

        只是闻九歌还是没有醒过来，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病了，昏睡了两日两夜。军医来了几次，都查不出原因。后来，周羽连夜在随州城找了一个专研怪病的大夫过来。

        “大夫，又劳了。”萧川野带着请求的语气，对大夫行了军礼，周羽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难受，这个一生高傲的男人，此刻竟如此低声请求于人。

        “将军不必多礼，老夫自会尽所能医治姑娘。”大夫说完，就给闻九歌把脉。

        好一会儿叹息道，“傻孩子，什么事如此想不开。”

        萧川野在一旁听着，不敢插话，连带着周羽也担忧起来。

        大夫收回了手，看向萧川野，替他解了惑：“她这是心里堵了一口气，气结于心出不来，此后便只能如此了。”

        “大夫可有办法？”萧川野看着床上的人问大夫。

        大夫从袖囊里掏出一个布包，在床边展开，里面是百十根长长短短的银针，“老夫只能施针助力，其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又看向周羽，“老夫要施针了。”周羽识相，快步出去关上了帐帘。

        “将军可是她最亲近之人？”大夫又问。

        萧川野不解，只是回道：“我是她师父，理应是亲近之人。”

        “那你过来解开她衣裳，留下中衣即可，解完从前面扶着。”

        萧川野过去，解了闻九歌的衣服，面对着把她扶起来。大夫在闻九歌的后背，心口密密麻麻的扎上银针，只是扎针的过程中，她毫无反应，犹如将死之人。

        大夫惊诧，对萧川野喊道，“快，说些让她刺激的话。”拔出她心口的几根银针，又快速地扎到她天灵盖的穴位处，小心转动着。

        “九歌，快点醒过来，为师答应你，定护你一世周全，自由地做任何事。还有你爹娘，只要我在，一定保她们平安无恙…”萧川野在闻九歌耳边，细说着对她的承诺。

        突然，闻九歌身体剧烈地抖动，眉头紧皱，似乎在冲破什么枷锁般，猛然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又软塌塌地倒在他怀里。

        大夫见状，尽数拔出闻九歌身上的银针，对萧川野道：“成了，再过两个时辰便可醒过来。”说完，收起布包就走出去。

        “大夫留步。”萧川野小心翼翼地把闻九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走到大夫面前。

        解下了身上的玉佩给他，“感谢大夫救下小徒一命，赠玉佩于你。日后有需要帮忙，拿着玉佩找我，我定当尽全力报答。”

        大夫推拒，指着床上的人对萧川野说：“老夫与她有缘，等她痊愈后，来随州城拜访我即可。”

        “待九歌好了，我定带她上门道谢。”萧川野再次谢过大夫。那大夫却没再理会他，只是哼着小曲儿走了。

        夜里，闻九歌醒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扯着喉咙喊道：“平安。”声音嘶哑粗糙。

        床边单手撑着脑袋的人突然惊醒，闻九歌这才看见旁边的人，就要起身叫了声师父，就被按住了。

        “躺好。”萧川野把闻九歌按回床上。

        闻九歌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才对着萧川野道：“师父，我想喝水。”

        萧川野立即从暖水釜倒了一杯热水，兑了点冷水才递给她。

        闻九歌这才看清楚萧川野青黑的脸颊，似乎两日未刮胡子了，眼圈也稍微发青，一张脸尽显疲惫之态，奇怪地问：“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川野微微愣住，又若无其事地道：“你得了温病，昏迷不醒。”他没说出来那句话，你在鬼门关走的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

        闻九歌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喝完了水就准备回自己营帐：“师父，那我回去了，感谢师父照顾九歌。”

        “你才刚好，别乱走。夜里寒凉可别再病了。”萧川野制止了她，又赶她继续睡觉。

        闻九歌只得又躺了回床上，迷迷糊糊间又睡着了。只是这一次梦里没有了漫无天际的火烧，只有阳光灿烂的草原上，有个长得跟师父一般的男子对她笑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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