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惩罚小兵

“谁负责烧苦艾的？站出来。我不是下令这几个营房里里外外都烧一遍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间营房不烧？”闻九歌此时怒从心起，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看着士兵孤苦伶仃死在营房里，就像有人直扇她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我再说一遍，是谁自己站出来。”闻九歌站在营房门口，双手负在身后，眼里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即将喷射而出。

        很快领头烧苦艾的小兵被人推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闻九歌，又迅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是你带的头？为什么会漏了这间营房？”闻九歌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似要把他活剐一般。

        “我…我以为这间营房里没人，就…”小兵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紧咬着嘴唇。

        “就懒得进去烧苦艾了是吧？”闻九歌抑制着怒火，又沉声开口，“来人，拖下去鞭打五十，以示警戒。”

        那小兵扑通一声跪在闻九歌脚边，嘴里哭着喊着：“将军饶命啊，将军我错了，我不敢了…”

        闻九歌轻轻闪过，避开了小兵要抓她衣摆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现在知错了，那里面的人有什么错？他因为你连命都交代在里面了。”

        “带下去。”冷漠地开口，便不再看他一眼。

        此事一下传遍了整个军营，连同关内的雍州军都十分震惊，先前人人都在传闻九歌是成不了大事的软柿子，被自己的兵牵着鼻子走。原本这个内容是夸闻九歌不没收战利品，对手下人极好，不知是那个眼红的人曲了意，越传越离谱了。

        此时竟惩罚起士兵来，丝毫不手软，大家伙儿都知道，军中的鞭打有多重，五十鞭啊，不死也要交代半条命在此了。

        “当真是九歌将军下的令？”雍州军的小兵问道。

        “是啊，听说还发了很大的火，现在里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之前不是说她性子软吗？如今怎么这副模样？”

        “听说是那小兵失误，漏报了一个人，导致被漏掉的人死在营房里了。”

        ……

        小兵们围着窃窃私语，在议论闻九歌今日惩罚士兵的事，得知真相后又一阵唏嘘，心里都在想：这九歌将军好的时候是真好，严的时候是真严，以后要是想混得好，还是老实夹着尾巴做人吧。

        嘉玉关军营里发生恶疾被围禁隔离的消息，不知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一下人传人，沿着雍州城一路传了过去，所到之处无一不惊慌。人人都在骂闻九歌如此狠心，任由士兵们自生自灭。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骂狼心狗肺的闻九歌此时正为了救治士兵，舍了自己的安危与染恶疾的士兵们共患难。

        闻九歌怕恶疾蔓延，立即下令让人把十四号营房里不幸离世的小兵抬到关外用火烧了，又安排人找出他户籍档案，待此次恶疾风波过去后，带上自己私掏腰包的三十两影子送去慰问他家人。

        又亲自把十四号营房里里外外用苦艾花椒烧了一遍，才命人把病症较轻的那个小兵抬进去。回到十五号营房的闻九歌，终于得空坐着歇会儿，但心里却时刻不敢放松，看着被扫干净又弄脏的地上出了神。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派了个小兵去自己营帐找千灵拿自己的药瓶过来。约过了半刻钟，千灵提着药箱过来，对着把守的士兵道：“你让我进去吧，我给九歌将军送药箱。”说着就要往里闯。

        把守的士兵立即拔刀拦住她，威吓道：“九歌将军有令，擅闯禁区者，斩！”

        千灵没办法，只能退后下来，“那麻烦通传一声九歌将军，就说千灵把药箱提过来了。”对着来找她取药箱的小兵道。

        “千灵姑娘，药箱交给我吧，我提进去。”小兵面露难色，上前就要接过千灵手里的药箱。

        千灵紧握药箱提手，带到自己身侧，“还是麻烦小哥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九歌将军。”

        小兵犟不过她，只能进去通传了。一会儿闻九歌撩帘出来，走到到栏栅边上看着千灵，急道：“千灵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千灵扑通跪在地上：“九歌将军，你让我进去和你一起照顾大家伙儿吧。”

        “不行，你知不知里面多严重，岂能儿戏？”闻九歌严厉拒绝。

        “将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啊，脏活累活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千林依旧不依不饶。

        “你老实在营帐待着，做好后勤工作等我回来，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闻九歌终于温声了些，劝道。

        “好，那姑娘千万照顾好自己，千灵在营帐等候姑娘回来。”千灵重重磕了一头，才把药箱交给了通传的小兵。

        闻九歌拿到药箱赶紧和军医一起，找出去瘴气，散热的药丸，一起兑水冲开给十五号营房的病军们喝了下去试药，又等候了一个时辰观察情况，只见病军们纷纷止住了吐血，也算见了点效果，但体温还是迟迟不降。

        “军医，你的医术记载可在军医所？”闻九歌原以为师叔的药可以治好这恶疾，可现在看来不是对症的药也就只能抑制住，并不能根治。派去请解怀师叔的周羽也还没回来。闻九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

        “在，在。可是…记载并不多。”

        军医心里头比闻九歌更煎熬，救治士兵原本是他的职责，现在连累闻九歌陪着他在营房里帮忙，无比自责起来。

        “快去叫人把书籍都拿过来，现在只能一样样试了。”闻九歌对军医说完，又立即派了小兵去军医所搬医书记载。

        “将军，我对不住你，连累你在这受苦了。”军医起身对闻九歌深鞠躬，眼里还噙着自责的泪花。

        闻九歌见状，立即扶起他，“军医何需如此行礼，九歌愧不敢当。此事发突然，原本怪疾就是束手无策，并非你的错。”

        军医被闻九歌扶起，思虑再三才把心中疑虑道出：“九歌将军，此事卑职觉得十分蹊跷，这突发恶疾，我从医三十余年从未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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