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萧川野与皇帝交心

闻九歌回到座位上，才慢慢悠悠道：“宰相大人身份高贵，九歌自知身份悬殊，不敢逾越。”

        高如章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心中觉得有些闷，又道：“高某只是想与九歌姑娘交好，别无他想，望你别误会。”

        “就是怕传出去，会让人觉得是我不尊敬宰相大人，为了你我的名声，咱们还是规矩些好。”闻九歌给他倒杯茶，以示敬意。

        高如章见闻九歌态度坚定，想到细水长流，以后多的是接触她的日子，便不好再说什么，道：“既如此，那高某尊重九歌姑娘。”说着，又看向菜单。

        “尝尝你们的招牌火锅，菜品可有推荐的？”仿佛方才尴尬的场面不曾发生过一般，对闻九歌道。

        闻九歌见他终于把刚刚那茬翻过了，心中小小松一口气。“那这样，不如上些热门的菜品？宰相大人可有忌口？”

        “都可，高某无忌口。按九歌姑娘推荐的上菜就是。”高如章道。

        闻九歌点点头，对小二吩咐道：“叫大东家准备些招牌菜。”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她没理会，只装作不知。

        心中有些郁闷，这高如章难道来一品香只是简简单单地吃个火锅吗？

        待小二下去备菜后，厢房里的气氛有些许尴尬，闻九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实在是如坐针毡，又懒得抬头回应那道目光。

        终于，小二端了铜锅上来，还在闻九歌身边道：“二东家，大东家喊你去后厨看看。”

        闻九歌这才如释重负，对高如章道：“宰相大人失陪了，九歌先去后厨看看，稍后小二伺候你用膳，只管吃好就行。如有再需要什么，吩咐小二即可。”对他抱拳，还没等他回应就快速溜走了。

        高如章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禁觉得有些无奈，不懂闻九歌为何避自己这般远。

        要是他知道，闻九歌心里觉得他娘里娘气，太过阴柔的话，估计就不是现在这般心情了。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的养心殿内。

        皇帝坐在六尺宽的沉香阔木床边，看着萧川野坐在自己对面的紫檀坐塌上，皱着眉头：“可是南边情况有变？”

        萧川野眼中惊诧神色闪过，惊叹他收消息之快，但只一瞬又了然，毕竟是天子，有什么能瞒住他的？

        “赵太傅传回消息，南边夷人已经蠢蠢欲动，有倾巢而出之势。臣已调遣十万大军南迁，即日就能达南边。年初二臣出发，前往南边坐镇。”

        皇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饱含深意，久久才道出一句：“这些年，苦了你。”

        萧川野喝茶的手顿住，看了塌上正看自己的皇帝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把那杯茶送入口中，全然不觉滚烫。

        “明日进宫陪你皇外祖母过个年吧，这些年她总埋怨朕狠心送你去南边。”皇帝见他不语，叹息了一声。

        萧川野点了点头，回应。

        “尚书府那位，随你去吗？”塌上的人又飘出一句。

        这回萧川野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郁结写满整张脸，许久：

        “让她去北边镇守，那边有李峥和张沪，也会护着她。如若”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句话。

        皇帝抬眸看他，瞬间怒道：“给朕平安回来。”

        一时间，整个寝殿都安静下来，气氛一度沉闷。

        皇帝后知后觉自己情绪过激，叹了一口气又道：“以前你给朕的都是捷报，怎么这回有了牵挂，反而还不自信了？难道区区夷人就让你害怕了？”

        萧川野反驳，“臣自然是不怕。只是怕万一，万一”又看着皇帝，郑重其事地说到：“万一臣哪一天回不来，请皇舅护住她，这辈子只求这一件事。”

        以前从来不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情绪，不知为何这一次，始终放心不下心中那个人。

        皇帝没给他好脸色，“早知你有牵挂会是这样子，朕就该让你孤寡终身。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着。交付于人算什么男人？”但心中早已答应了他，只是嘴上还是这般说法。

        萧川野见他生气，突然笑道：“臣只是说万一，该怎么做臣还是心中有数的。皇舅为何这般生气。”知道皇帝这是已经答应自己，心中也放心了几分。

        “顽赖犊子。”塌上的人气得不看他，但又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心中又重重叹息了一声。

        哈哈，萧川野笑着，沉闷的气氛一下烟消云散。

        又过了许久，萧川野正要起身时，塌上的人又叹着声道：“南渊和北辰，你支持哪个接朕大统？”

        萧川野看了看皇帝的表情，看不任何异常，心中诧异，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半响才道：“皇舅正值当年，说这些尚早。但臣永远只有一个态度，不管是谁接大统，臣都定当全力辅佐，一心守我大楚安宁。”

        皇帝听到此话，心中甚是安慰，“等你战胜归来，朕送你份大礼。”

        萧川野起身，躬身抱拳行礼：“臣先谢过皇舅。那今日臣先告退了。”皇帝点了头，他才转身出了养心殿。

        出了皇宫，萧川野的马车一路奔向一品香。

        下了马车，萧川野快步进一品香的大门，却不曾想与刚吃完火锅的高如章碰了面。

        两人皆是一愣，最后还是高如章打破僵局，对萧川野抱拳：“南平王，这么急是有何事？”这话一出，仿佛自己是这一品香的东家一般。

        萧川野眼神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劳宰相关心。”

        两人碰上面时，掌柜看出不对付，赶紧把闻九歌喊出来。

        闻九歌一出来，就见两人堵在大门口，外面想进来的顾客都驻足小心地看着两人。

        这两位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害怕惹火上身，便在一边等候着，眼巴巴地看着一品香的大门。

        闻九歌赶紧上前对萧川野行礼，温声道：“师父，你们堵住门了。你看，我的顾客都不敢进来了。”又指了指大门外的顾客。

        两人这才移身，闻九歌招呼顾客，“快请进来。”顾客才敢进去，只是进门的时候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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