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一定要保证平安回来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天空骤变，阴云遍布，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周围的经过的宫女不免多看了闻九歌几眼，想上前给她一把伞，但是又想到她跪在养心殿门口，必然是惹怒了皇帝，便又退缩了。
只是见到的人都议论纷纷，“这是谁呀？怎么跪在养心殿门口？”
“不知道，但是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是啊是啊，你说会不会是皇上想要封妃？”宫女们越说越激动，丝毫没见到后面端着点心的刘嬷嬷。
“妄自议论君王，你们不要命了？”刘嬷嬷喊了一嗓子。
宫女们吓得立即收了声，见到是太和宫的刘嬷嬷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别的打人厉害的嬷嬷。
只听见刘嬷嬷又骂了几句：“你们都不是第一天进宫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责罚道：“每人自己掌嘴十下。”
啪啪掌掴耳光的声音，错落交叉地传来。打完后，宫女们的脸都肿了不少，刘嬷嬷这才道：“以后长点记性，要是被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你们要是嫌命长，大可以不听我这老婆子的。”
刘嬷嬷平时对宫女们都照顾有加，宫女们也服她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嬷嬷，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下去干活吧。”刘嬷嬷这才遣散众人，回了太和殿内。
放下了糕点，又到皇太后身边给她按摩，一下一下力度掌握得刚好，皇太后满意地眯着眼睛，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好半响，问刘嬷嬷：“今日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刘嬷嬷给皇太后手部放松，一边道：“趣事倒没有，就是听宫女们议论，说养心殿跪了位长相极美的姑娘，还讨论着皇上是不是要纳妃了。”
“哦？极美的姑娘？见惯了宫中嫔妃贵人们的美貌，还有人能被夸出这样的词？”皇太后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脑中有一瞬想法闪过，还来不及抓住，就烟消云散了。
“要不，老奴去看看？”刘嬷嬷提议道。
皇太后立即点点头，看着刘嬷嬷的眼神带着些许期待，毕竟这沉闷的皇宫，唯有这些小八卦能解闷了。
养心殿内，皇帝听到外面下了雨，怕把人淋坏了，便赶紧让李统去把人带进来。
闻九歌头发都湿了大半，李统给她拿了条方巾，让她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才带她进去面见皇帝。
“末将闻九歌，拜见皇上。”闻九歌进去后，距离皇帝大约十尺的距离，又跪了下来行礼道。
许久，也没人应她，坐在紫檀坐塌上的男人，只是细细打量着闻九歌。
好一会儿，闻九歌实在忍不住，“阿秋阿秋”打了好几个喷嚏。
皇帝才让她起身，“起来吧。”又对李统道，“准备点姜茶来。”
李统领命，赶紧小跑着去御膳房，只是刚出养心殿的大门，就碰到刘嬷嬷，“李公公，跑这么急是做什么？”
“扬威将军跪了一下午，淋了些雨，怕不是要着凉了。我去拿些姜汤过来。”要是换平时，李统断然不会说，但里面的是谁，是闻九歌啊，大楚唯一的女将军。
“扬威将军？”刘嬷嬷心中一颤，万万没想到跪在养心殿的是闻九歌。
李统又道：“是啊，不知嬷嬷，是否帮我找件女子的衣裳来，天气这般冷，冻住了可就麻烦了。”他对闻九歌有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又或许是内心对她的行为赞许。
点了一下头，两人分道各自忙去了。刘嬷嬷则是赶紧回去告知皇太后。
养心殿内，皇帝斜看了一眼闻九歌，“朕知道你要开口说什么，这事没得商量。”
闻九歌又跪了下来，“皇上，求您了。末将自愿请命前去南边，此时末将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怎么当？”皇帝冷不丁冒出一句，把闻九歌整得愣住了。
闻九歌清了一下嗓子，“万一发生何事，就对我师父说，是我违抗皇命，私自跑去南边。”
“你得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末将想与师父共进退。”闻九歌双手抱拳，对皇帝道。但又忍不住打了喷嚏，自觉地跪着挪到与他更远的位置。
皇帝正准备说什么，李统就端着姜汤进来，神色有些紧张。
“皇上，皇太后来了。”
皇太后听到刘嬷嬷说跪在养心殿的是闻九歌后，立即起身就往这边来。心中直嘀咕：这皇帝是鬼迷心窍了？难道真的是要纳闻九歌为妃？她不同意，绝不同意。
想着想着，气冲冲地到了养心殿门口。
皇帝赶紧迎了出来，“皇额娘，你怎么来了？”一边扶着皇太后进去。
皇太后挑眉，横看着皇帝，“听说你要纳妃？我再不来，你就要鬼迷心窍了。”
跪在地上的闻九歌一惊，这是什么跟什么？纳妃，纳谁为妃？
皇帝更是一惊，连忙安抚道：“儿臣绝没有这等想法，儿臣与皇额娘的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你有分寸就好。”
又看着闻九歌，一改刚刚看皇帝的严厉表情，变得慈祥温柔，“好孩子，起来别跪着了。”又示意刘嬷嬷给闻九歌披上衣服。
“谢皇太后。”闻九歌起身后，一个不稳，惊得刘嬷嬷赶紧扶住了她。
看着她的皇太后也跟着惊了一下，见刘嬷嬷扶稳她后，又坐直了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九歌见皇太后问话，想着还不如求她劝皇帝，又扑通跪了下来，“九歌请命，随师父一同去往南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皇太后没想到南边战事起，看来外孙又要上战场了，心也被揪了起来。
许久，叹息道：“你想好了？”她对闻九歌有别的期许，自然是不愿她去的，但是想到有个人能照顾下自己的外孙，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九歌想好了，请皇上，皇太后成全。”又重重磕了一下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皇太后和皇帝，前后脚叹息了一声，对视了一眼：
“那你一定要保证，和小川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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