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闻九歌入宫上早朝
闻九歌回雍州的第四日。
又是到了上朝的时候，她作为三品武官，自是要上朝面圣的。
寅时，整个尚书府灯火通明。
闺房里的闻九歌穿着一身绯红色豹纹刺绣官袍，脚踩白底墨青色长靴，老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烟给她梳发。
稍半盏茶功夫，手巧的青烟已经给她束好长发，“姑娘，好了。”
闻九歌对着铜镜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忍不住夸了一句，“青烟，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巧了。”还一边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青烟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道：“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梳什么发都好看的。”
在一旁的司影听了，也跟着起哄道：“青烟说得对，你就是不梳头发，光披着也很好看。”
闻九歌听了，冲她们两人嘿嘿一笑。
“走了，上朝去了。”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只是闻九歌刚踏出门口一只脚，又匆匆转身回来，在柜子里找到一个金丝楠雕花小盒，打开后立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怀中。
速度之快，让人还来不及看清她拿的是什么，就已经出了门。
闻尚书是男人，自然没闻九歌那么多繁琐的细节要注意，早早就已经等在正厅里，身边还站着随意披一件外衣的尚书夫人。
闻九歌看见爹娘等着，快步过去：“娘，你怎么也起来了。快回房歇着吧。”
尚书夫人点点头，“我想看着你们父女俩出门。”一边握着闻九歌的手道。
闻九歌见她坚持，也不劝了。跟着闻尚书后面就往大门方向走去。寅时三刻钟一过，他们的马车就往宫中驶去。
一路上闻九歌看着闻尚书，欲言又止，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他透露点什么。
“爹，女儿有话想和您说。”
闻尚书抬眸看着她，点点头，静等她后面的话来。
“女儿要是做了什么让大伙儿都不敢相信的事情，还请爹不要责怪女儿。”闻九歌道。
这含糊不清的话，令闻尚书有些疑惑不已，但是想到这闻九歌从小就独立，有自己的主意。
不管她要做什么，做父亲的在后面默默支持她就是了。
便什么也没问，只是道了一句：“想做什么就做吧，爹永远站在你身后给你撑腰。”
看着闻九歌的眼神，透着满满的父爱。
“谢谢爹，就知道爹最好了。”闻九歌听到闻尚书一番话，这才稍稍安定了心。
不到四刻，尚书府的马车驱到了宫门口。
鼎沸的交谈声一下变得嗡嗡作响，只见闻尚书先下马车，闻九歌跟随在后。
百官们都已经见过闻九歌，也就不同于上一次她上朝的情景，人人除了对她好奇，更多的是对她赞赏。
便自发地迎过来，道一句：“威武将军安好。”
还有一些站得远远看着的，都是不满她一介女流，还能位居三品的人。
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议论纷纭：“这女子都当三品官了，这世道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是啊，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透呢？谁料到会忽然封赏她为三品将军。”
要说这一次上朝与之前那次最不同的地方就是：
高如章上一回，可是远远看着闻九歌的。这一次刚到，见到闻九歌就直直朝她走了过来。
闻九歌每回见到他都有一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见他走来便下意识要躲开。
但左顾右盼一下，实在是无处可躲。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了：
“丞相大人，今日精神有些萎靡啊，可是昨夜没歇息好？”
高如章还是第一次听见闻九歌对他这般关心的语气。
心中有些惊喜，笑着道：“多谢威武将军关心。高某这几夜确实歇息不好。”
原本还以为能在听到她关切的问候。
谁知只听到闻九歌说道：“哦，那看来我还是比丞相大人幸运的，这段时间日日歇息得好。”
“那的确是。”高如章笑着道。
闻九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这人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出来自己都不想跟他搭话吗？
又时不时看向宫门口的位置，祈祷着宫门快点打开来，她实在不想跟高如章近继续交谈了。
高如章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闻九歌见到宫门打开，整个人蹦着就要冲到最前面去。
留下高如章站在后面，看着闻九歌背影阵阵发愣：他又不是老虎，有必要这么避着他吗？
又一边自我安慰到：没关系，以后慢慢培养感情，她就不会害怕自己了。
闻九歌一路顶着无数的目光，进了宫门。
进了宫门后，按品级序立，四品以后的将士很多，三品以上的却是少之又少。闻九歌也一下被安排到稍靠前的位置来了。
鸣鞭响，百官有序过桥，一步步踏上宣德殿。
到了殿内，闻九歌的站序也有很大改变，萧川野一众大将军们都不在，她的位置也就靠前的许多。
大殿内百官齐站，但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闻九歌这回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激动，只是规规矩矩站着原地，连目光都没变动过，与百官们一起等待着皇帝出来。
御门后偏殿内坐着的皇帝，看着面前展开的长信，脸色郁黑到极致。
“反了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皇帝愠怒的声音传来。
一旁伺候的李公公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看着龙颜大怒。
心中不断揣测：这南平王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竟惹得皇上如此勃然大怒。
再看看墙边的漏钟，下定了莫大的决心才上前一步：“皇上，该上朝了。”
皇帝被他这么一提醒，稍稍收敛了些怒火，站起身来往御门走。
李公公这才小小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皇上的气也不用让他一个人承受着了，还有百官陪他一起。
只见他赶紧上前来，打开御门，和锦衣卫们一起簇拥着皇帝到龙椅的位置上。
就在皇帝从御门出来的时候，百官们齐齐躬身。
谁也没注意到皇帝出来时，往百官的人群里寻找着一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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