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没苦硬吃
她扪心自问，实在是找不出周屿彻还有其余值得夸的地方，倒是秦湘湘还沉浸在爱河中无法自拔：“他还很英俊，我室友偶尔见过他一次，她们都说他比电影明星还帅。”
小姑娘的虚荣心有时候也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谭惜不催着秦湘湘做选择，她只是在分别时叮嘱了一句：“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相信你一定做的来这边的工作。”
这是她所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顾天阳目送着秦湘湘走远，叹息道：“我记得你说过，她冒冒失失的，给你们部门惹出来不少乱子，你竟然还愿意接受她么？我以为你会一码归一码。”
“其实我也是榕江大学毕业的。”谭惜提起了一件乍一听毫无关联的事，她用怀念的语气说，“秦湘湘能考上这所大学，学习能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想她最需要的是独立。”
“从前她跟徐肯感情好，他总是替她解决实习中的问题，甚至建议她去考研，那些所谓的主意其实没一个是她本人拿的。后来周屿彻演一出英雄救美骗了她，更让她觉得自己要依靠别人。”
顾天阳听的心中一动，他放缓语气问：“你有没有发现，她其实有点嫉妒你？升米恩斗米仇，我总觉得她跟前几次见面时不一样了，现在可是一身的牌子货。”
“那是人之常情。”谭惜解释说，“我跟秦湘湘是有过不少接触的，她本性并不坏，只是性子太过柔弱，这次摔的痛一些的话，等到以后能立住，是会感谢现在的自己的。”
她心里还藏着一句在顾天阳面前讲不出口的话——她看到秦湘湘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因为在最无助的时候，她也有过把人生托付给别人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
现在想来，周屿彻的喜新厌旧和冷血无情不见得就是坏事，至少让她迅速清醒了。
三天后，赵总到底还是递来了橄榄枝，虽然明面上是递给环视地产，压根不曾理会过谭惜，还特意点名了要跟顾天阳单独谈，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一局较量是她赢了。
不过谭惜身为智能社区项目的总负责人，无疑也是被下了面子，只是她毫不在乎。
顾天阳临行之前，跃跃欲试的想过要替她出气：“你等着，我一定让他知道这个项目不能没有你，要是他还是之前那副态度，我就跟他耗上，看看他没有合作方的身份，能怎么去投标。”
“我建议你见好就收。”谭惜维持着理智劝说道，“把人逼急了是会出事的，既然他要面子就给他面子，反正我只要里子。”
面子能有什么用？顶多就是埋的时候用个好看点的棺材罢了。
顾天阳跟谭惜一起跑了几次业务，总算渐渐有了要脱胎换骨的意思，他带着谭惜给批的项目组招待经费，去跟赵总面谈了一次，等再回来，意向合约已经拿到了手。
谭惜顿感省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心的为了项目奔走。
顾敬之是真的看好她，特意安排了他从前提拔的一个副手前去帮忙，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工作。
就在她以为周屿彻会这样淡出自己的生活，变成项目组合作方的符号时，他再次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谭惜一毕业就开始做人事工作，因此很清楚人脉的重要性，她知道邀请函的事是承了叶总太太的人情，所以只要对方有邀约，排除万难都会赶过去，哪怕是陪着喝杯下午茶也一样。
这天下午，叶总太太在闲话间抱怨起了自家女儿的事：“现在你们年轻人都流行自由恋爱，我们做长辈的当然也支持，就是有时候看着孩子一头热也有点发愁，要不你去跟她聊一聊吧。”
“叶小姐能有您这样通情达理的妈妈是好事啊。”谭惜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没有贸然答应，更不能拒绝，于是谨慎的说了句套话，等着对方主动往下说。
叶总太太果然抛了个烫手山芋给她：“听说你曾经在宇森科技工作过几年，应该对周总有些了解吧？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女儿就喜欢青年才俊，尤其是看起来冷淡的。”
“我家里是做地产的，跟宇森这样搞新兴科技的公司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拍卖会上见了对方几次，就盛赞对方性格够酷，想要谈一谈试试的，麻烦你跟我讲讲吧。”
她话音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爱意和宽纵，让谭惜在无语凝噎的同时，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问：“您是想了解周总的为人还是工作中的表现？如果是后者，那他倒是跟传闻一样。”
言外之意就是说为人就不必谈了。
谭惜有点搞不懂这位叶小姐的想法，总不能是日子过的太顺，所以想找点苦吃了。
对于周屿彻的为人，她认为自己还是不讲为妙。
叶总太太也是人精，她很快就明白了谭惜的言外之意，和蔼的笑了一下说：“也是，你们年轻人跟我这样上的年纪的长辈总是没什么话讲的，刚好我女儿就在附近，不如你们喝杯咖啡？”
她身为母亲，当然是不愿意惹的自家女儿不高兴，所以这个斩断姻缘的坏人如果由外人来当就再好不过了。
谭惜心领神会：“好啊，刚好我也希望能结识一下叶小姐。”
叶小姐跟寻常闺秀大有不同，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迅速驱车赶了过来，看起来匆匆化过妆，但面容闲适，直接提着裙摆落座：“你好，是谭副总吧？我爸妈都盛赞过你的工作能力。”
谭惜打量着她文秀的五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
叶总夫人是为人很开明的那类家长，她见女儿跟谭惜像是能谈到一起，笑微微的站起身来说：“你们年轻人聊天，我就不打扰了，刚好有朋友打电话过来约我组局打牌，我先走了。”
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应酬本身就是工作的一种。
谭惜往外走了几步，礼貌的送叶总夫人去到门口，然后才再次回来落座，同叶小姐斟酌着开口：“听说你想了解周……周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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