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公公疼我
颜吟卿的前面不远处是一辆马车,似乎没有人看守,好像马车上也没什么人。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并不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而是九千岁韩骦的马车。
整个武朝。若论起真正权倾天下的人,那只有韩骦。
他手下的东厂无人不知,恶贯满盈。他在光华太子继位的时候拿着所谓的先帝遗诏,硬生生的把没什么根基的十三皇子推上皇位,如此倒行逆施,自然引发夺嫡之乱。
可是有韩骦守着十三皇子的皇位,谁叛乱他杀谁,硬生生让十三皇子把这皇位坐的稳稳当当。
为了感念韩骦的功绩,新帝不仅封韩骦为九千岁,而且准他可行天子规格,御六驾马车,而且这马,个个都是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通体雪白。
因此,武朝境内,谁若看见六架马车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韩骦而不是天子。太后更把她如花似玉的侄女荣华郡主赐给韩骦为妻。
荣华郡主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因此许给韩骦时,多少人唏嘘不已,他们当然不敢骂韩骦,今个骂了,说不定明天韩骦就派东厂灭你全家,
因此火力集中在太后和新帝身上,
骂太后祸国殃民,说韩骦是为了太后这才倒行逆施奉十三皇子登基称帝。
骂稚子当朝,认贼作父。
读书人高呼武朝完矣,不过来年科举倒是个个都没有拉下,誓要做当朝宰相,权柄滔天时把这阉人凌迟处死,留万世芳名!
只可惜上个这么想的丞相已经被韩骦给宰了!
身后的乞丐跑的比她快,她只能拼命的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尽管她不知道跑过去的下场会是什么?可是也总好过现在呀!
如果是一死,死在韩骦手里用好过被这些乞丐□□。
颜吟卿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快到马车那边,可是她却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像前扑去。
乞丐们虽然好色,但是成天混这混那,也知道这马车不是什么人都能坐!见颜吟卿死命的朝着马车奔,也不敢上前,只能任由到手的肥肉给飞了!
但这会门口已经封了,乞丐们想跑也没地跑,最后又回到一开始围颜吟卿的屋子,还留着点女人香!
禅房这边的热闹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当然,主要是何竹言散播的,她要再颜吟卿被人折辱的时候出现,戳破她的身份,让燕国公府成为最大的笑话。
一个不知捡点和乞丐厮混的女子,休了都是便宜,她的那些嫁妆自然就理所应当的落在她手里。
在何竹言的卖力散播下,这会儿人人都传开在禅房有女子和乞丐厮混,还是什么贵女。
虽然佛门净地,这样的事只是掩埋在黑暗之下,如今大白天的和人厮混!
这些人秉持着要讨伐批判的理念都去吃瓜了?
高台上,灰色禅衣的高僧法悔看着台下寥寥无几的人群,却没有受任何影响,只是默念着佛经。
“师父,什么是佛法?这些人都不去看热闹走了么?师父的佛法讲给谁听!”小沙弥摸着圆滚滚的脑袋,不是很理解。
“呵呵!”法悔大师呵呵一笑,只是继续念经。
多年后领域当年法悔大师一笑的小沙弥程控一方得道高僧!
禅房这边
没有人会认为现在被乞丐追逐的女子会是燕国公的女儿,但是也都好奇的猜测着女子的身份。
有人嘲笑!
有人谩骂!
有人说她不知廉耻!
可是,因着院子中间听着的马车,谁也不敢上前吃瓜,更不敢大声讨论,只是一脸兴奋的猜测和怒骂着!
就在颜吟卿深感绝望的时候!
突然,一双黑色的靴子落在了颜吟卿的眼前,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身上燥热的厉害。
好在不是在乞丐窝,颜吟卿有些庆幸,她突然伸手抓住男人的靴子,红色的血迹和黑色的靴子交相呼应,看不出血,也看不出黑色!
自韩骦出现,原本还嘻嘻闹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们看着眼前身着红衣撑着油纸伞的男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他不是三头六臂!
原来他没有凶神恶煞,甚至长的还有些美!
美!一个能用美来形容的半个男人,韩骦!
普通人自然是不可能见到韩骦的,虽然他恶名远扬,没少人在暗地里骂他,可是这会也都噤若寒蝉,只敢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瞄着前面身形修长的男人!
韩骦虽然行事张扬放肆,为人却低调的很,很少有人见他再公共场合出现!
因为他出行的时候一般封路包场!
世人皆知韩骦最忌讳他人靠近,这会这女子居然摸上了韩骦的鞋!韩骦会把这女子杀了么?比如手撕?众人在心里猜测这。
忽然,人群中不知是是摆了赌局。
“哎。快来看快来押,看着女子能不能从九千岁的手里活下来!一比一百哈,快来下注哈!”
一小声呼喊,瞬间聚集了不少的人,忙将自己身上的财物压上去,赢多赢少不在乎,重点是,这人就是是九千岁哎,那女子还是个和乞丐厮混的。这样肮脏的女子,必死无疑!
据说先帝最宠爱的琼花公主因为把墨水撒到九千岁的身上,那时他还不如九千岁,便做了个墨池直接把琼花公主给扔下去了!
“你是韩骦?”颜吟卿猛地摇晃着脑袋,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有一种人的美,过目难忘。
韩骦虽美,虽然是个太监,却不是阴柔之美,而是冷冽,就像天山上的雪莲,美的不可方物,却也寒气逼人让人不敢接近!
颜吟卿曾经有幸虽父亲入宫守岁时见过韩骦一面,那是他还是个青雉少年,她还是个孩子,不过那时的韩骦已经是掌案太监了!
她第一次在宫宴上,贪杯果子酒,结果偷偷出去上厕所没找到地方弄湿了衣物,正哭泣时遇到了韩骦,他带她换了衣服,此后他们再没见过。
她长大嫁人,儿时在宫里羞愧的记忆她也没敢跟任何人说,而韩骦却一步步的走到了权倾天下的九千岁。
“公公,求你疼我!”颜吟卿被春/药冲击着头脑,面对着韩骦,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今日这一闹,要查出她是谁并不难,她名声尽丧,愧对父母,而何家,又会耍怎样阴狠的手段对付她,她不敢想!
她一无所有,或许唯一的寄托,便是眼前高不可攀的算不得男子的,男子。
给太监玩/弄,而且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太监,她父母的厄运或许解脱,至于其他?
她曾贤良淑德,处处为夫君着想,为别人着想,结果呢?她现在被陷害的名声尽毁!父母的冤案更是无望!
既如此,即便是眼前是刀山火海,那闯一闯又有何损失!无非是死罢了!
果然人群中这会已经有人说了颜吟卿的名字。
而且似乎更加证实!
何竹言站在最好的位置,用西洋望远镜瞧着这边的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既然颜吟卿颜自投罗网,她不介意帮她一把…先被乞丐玩弄,又攀上太监,真是…不可说啊!
于是在流言中,曾经的名门贵女颜吟卿,是了罪臣之女,是因无子悍妒被出生清流人家的探花郎抛弃的弃妇,不知羞耻白/日/求/欢的荡/妇。
何竹言坚信韩骦一定会杀了颜吟卿,这也好,省的她自己动手,只是疑惑为何韩骦还不动手!
“你确定么?”面对着颜吟卿的求索,年轻宦官微微一笑,仿佛整个寒冬都散去了,春暖花开。
“求公公疼我!”颜吟卿低到尘埃里,她的嗓子很疼,没说一句话她就好像吞了火炭一般。
“你说的。”韩骦又笑了笑,他将油纸伞递给身边的太监,红衣上的蟒袍若隐若现,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附身,衣摆拖在地上蹭了泥水,颜吟卿的身旁的泥土滚了他一身。
突然起来的体温让颜吟卿的脑袋更加发烫,她像只蚯蚓一样想要找个的地方钻进去。只能用力的抱紧颜吟卿,她的手抓皱了年轻宦官珍贵的蟒袍。
小太监看着颜吟卿竟如此糟蹋这蟒袍,心里一阵滴血,这可是颜宫里最好的二十个绣娘连绣半个月才能完成一件。
而且,这衣服也是九千岁今日新穿的,这就给糟蹋了?
他实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九千岁的品味了,大街上捡个垃圾都比这女子干净!
您可是九千岁哎?
你不是洁癖么?
你不是生人勿近么?
你不是练的葵花宝典么?
小太监头脑风暴着,他实在是看不过去颜吟卿糟蹋他们的九千岁了,刚想接过颜吟卿,以免颜吟卿身上的污秽脏了韩骦的手。
却被韩骦拒绝!
“都杀了吧!”韩骦又恢复以往的冷淡冰霜。冲着身后的太监说道,声音好像四散的梅花,虽然梅花已落,但梅香犹在!
“提出去杀,佛门净地!”韩骦临上车又补充着。
“您信佛么!”小太监一个白眼,手一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东厂爪牙用绳索一勾,便带着一群人飞出了佛寺,但也只是出了佛寺,佛寺面前,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好几个乞丐的尸体,就一个字—惨!
于是韩骦的罪名榜上又多了几条——滥杀无辜,惊扰佛门重地,乱造杀孽!
马车上,颜吟卿的身子越来越烫,几乎要给烧糊涂了。
韩骦一脸平静的用马车上的湿布将颜吟卿收拾的干干净净,毕竟她都是说求公公疼她,那她便是他的人了!
韩骦给颜吟卿吃了几粒清凉丸,待她稍微平静了,这才给她把脉!
“西域美人绝!”韩骦念着那药的名字,眼眸中闪着微冷的光,伸手探进了颜吟卿的衣服下。
这要是青/楼里专门对付一些不听话的姑娘,这要吃了,基本上都活不过第二天。至死方休,故叫美人绝!
这是怎样的仇恨会对一个女子下如此狠手?
忽然,马车停了。韩骦知道这是到了敕造九千岁府。
离皇宫极近,一般的行宫也没有这么豪华!
韩骦用披风将颜吟卿包裹的严严实实,直接回了他住的清月居。
“九千岁回来了?”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正是被太后赐给韩骦为妻的荣华郡主。
只不过她这边刚进了门,就不见韩骦的踪影了。
“千岁吩咐了。您活动的院子只有那边!”就在荣华郡主刚要踏足韩骦院落方园十里时,就被一个身上带着两把短刀的男人拦住了?
“我是九千岁的妻子,荣华郡主!”荣华郡主长得娇美无双,若是配韩爽那张脸但也配的上,可惜二人自成亲便水火不容。
或者说是荣华郡主单方面的不容!
当年荣华郡主与丽华郡主同时准备说亲事,只不过一个是说给大宦官韩骦,另一个却是要和亲到塞外小国。
这样的亲事算不上好不好,不过是皇族联姻巩固权利罢了!
谁也没当真。
荣华郡主看不上塞外小国,可是那小国的君主却看上了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本来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只不过是因为太后的侄女,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封了郡主。
而丽华郡主的母妃则是不得宠的,但是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因此这两人的身份,说尴尬也尴尬!
那时候韩骦风头正厉害,他又长的很好看。
皇族为了拉拢韩骦,硬生生的配了亲。
对于韩爽来说,娶谁他都无所谓,毕竟他只是个太监!
太监么!很多东西都没有的。
本来也说定丽华郡主嫁韩骦,荣华郡主和亲。
结果荣华偏要二人同一天出嫁,穿同样的衣服。
太后因着是自己的娘家人,也偏帮。
于是,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相错,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荣华郡主没有远嫁嫁给了韩骦,而丽华郡主则和亲到了塞外。
等发现时,和亲的使团已经走了很久,于是便将错就错。
可惜荣华郡主成亲后才知,韩骦那张脸,你只能看,而且只能远远看。
自她进府的第一天,韩骦就给她划定了她的活动范围。
至于其他,她要是想见韩骦一面,更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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