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大多数女生都选择穿娇俏可爱的连体泳裙，展示出一双双修长白皙的大腿。
“瑶瑶，待会儿如果老师问到你的服装，你就说皮肤不能沾水，如果不问就没事儿了。”
见方管琚面上有几分不自在，姜凝朱笑着安抚，“别担心，第一次上游泳课肯定紧张，你下水时拿着泳圈就不会呛水了，旁边还有安全员和老师，可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方管琚对于眼前情景很是无奈，纵然对这里的女性服饰有所见识，却依然无法接受几十个女孩子在自己眼前露出大片肌肤。
旁边姜凝朱还在鼓励他，“没事儿的，万事开头难，你可以和她们好好相处的。”
“……”
一上课，老师就集中训话，姜凝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欣赏着满室春光。
老师带着做了热身运动后，就让两人一组到浅水区下水熟悉环境，体验浸水与呼吸。
班里四十个人，两个男生自然是一组，剩下的三十八个女生分成十九组。姜凝朱远远看到一个女生朝方管琚走去，向他说了什么，方管琚却往后退了几步，女生愣了一下，看向四周，有些无措。
是不敢下水，还是不习惯与这里的人接触？
姜凝朱忙走上前，见方管琚眼中有些遮不住的凉意，她对那女生笑道：“同学，我室友前段时间伤了手，现在还没好全，这次课上可能下不了水。不然这节课我陪你练习，你下水后靠着边儿，我在岸上时刻看着你好不好？”
女生犹豫一瞬，看了看未及胸高的池水，点头同意了。
那女生戴好泳镜靠着池边走了几圈，便开始停下来尝试浸入水中尝试呼吸，她试了几次都不敢完全没入，姜凝朱就拉住她的一只手，让她放心。
又试了几次，女生才敢完全沉入，她开口想让姜凝朱放开手，独自完成沉入动作，“同学，你可以……”
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岸上被她拉着手的姜凝朱更是始料未及，一头栽向水里。
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方管琚立刻跳进泳池捞起两人。
他扶着姜凝朱眉头紧锁，“你怎么样？”
姜凝朱呛了满口的水，鼻腔里生疼，不停地咳着，一时说不出话。
女生满脸歉意，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同学！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好像有人撞了我一下。”
被扶起的姜凝朱看着还不及胸的水面，颇有些尴尬道：“没事儿。”
就这深度自己也能呛水？
“姜凝朱？”老师闻讯赶来，看清池中人后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是你，你上个学期不是刚上了游泳课，池边不能站人你不知道？”
“对不起老师，是……有特殊情况。”
老师看了一会儿，大手一挥道：“行了，你先回去换衣服，有事之后再说。”
方管琚拿来浴巾给她披上，“去医院吗？”
姜凝朱闻言连忙拒绝道：“啊？不至于吧，呛了点儿水应该没什么的。”
“抱歉，是我的缘故让你落水。”
“嗯？”姜凝朱闻言一愣，笑道：“没事儿，我是会游泳的，不然也不敢站泳池边上啊，何况我也不是因为你才落水的，没听到那个女生说是有人撞了她吗。”
方管琚不再说话，扶她上岸，用浴巾的一角擦着她的头发。
“瑶瑶！”姜凝朱突然喊道。
方管琚转头看向她。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姜凝朱有些兴奋，“虽然你之前也没有不理我，但这次是你先主动跟我说话的！”
方管琚神情一滞，扶着她的手微微松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细细琢磨。
姜凝朱完全未察觉到身边人的细微变化，一直走到了更衣室，她还在说着自己的想法，“你如果实在不喜欢上游泳课，可以试试换成别的课，跟老师解释清楚，他应该会同意的。”
“姜姑娘……”
“嗯？”
姜凝朱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不觉一笑，“其实叫我凝朱就好。”
“多谢姑娘。”方管琚沉默一阵儿，最终只吐出四个字。
方家并非什么清贵世家，他方管琚也从来不是什么端方君子。君命一下，他可眨眼间取掉一族百余人性命，毫不手软，便是老弱妇孺跪在面前哀嚎求饶，他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他同方家其他人一样，一心一意做好一把刀，护帝王，也护方家。
眼前姑娘从识破他的身份开始，便一直关照着自己，一餐一饭，一行一止，皆有她陪同照拂，从未有过戒心，即便今日他表现如此异常，她也未生怀疑。
她是有些单纯，但他也的确卑鄙，刻意掩藏身份，借着女子的身体与她同居一室，从一开始就存了利用之心。
方管琚有一瞬间想要表明自己的男子身份，但又很快打消，现在还不是时候，凝珠翠玉毫无消息，不宜冒险令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姜凝朱见他沉默，便大方地挥了挥手，“跟我就不用客气啦，我先去洗个澡。”
九月底的天气其实已有了几分凉意，她浑身湿透，虽然裹了浴巾，还是瑟缩了下打了几个喷嚏。好在更衣室配备的有浴室，冲个热水澡很是方便。
“咚-咚--”
浴室门被敲了两下，姜凝朱关了水，“瑶瑶吗？怎么了？”
“我回去帮你拿身干净衣服，你不必着急出来。”
“好的。”
姜凝朱应着，重新打开淋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瑶瑶似乎真的与自己亲近了许多。虽然之前帮她换过衣服甚至换过卫生用品，但那时瑶瑶明显是将她当做一个……陌生的仆人？现在更像是朋友了。
姜凝朱身体素质不错，除了生理期比平时虚弱些，基本不会生病，洗了热水澡后也没发觉什么不适。她换好衣服，就听到方管琚说：“你以后不用陪我一同来上课了。”
“啊？你能接受游泳课了？”
“我依你之言，申请换课了。”
“……”
隔天又到了周六，姜凝朱给外婆开了视频见她精神很好，想去看看她，却被外婆拒绝了，还说不要耽误她们聊故事。
正巧之前看的兼职有了消息，有个女人自称姓张，想给自己刚上初三的双胞胎找个英语家教，在群里看到姜凝朱的信息就主动提了出来。两人谈好了价钱，姜凝朱收拾了下就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开门的是名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她见到姜凝朱立刻笑了起来，“你是朝南大学的小姜同学吧？快进来。”
进了门她立刻叫了两个孩子出来，“樱樱，松松，快来跟老师打招呼。”
两个孩子大约十四五岁，女孩叫应樱，是姐姐，弟弟叫应松，都长得白白净净的，见到姜凝朱也乖巧地打招呼。
“老师好！”
“你们好啊，叫樱樱和松松是吧？名字都这么好听啊！我叫姜凝朱，你们叫我小姜姐姐就好啦！”
两个孩子进了房间去准备书本作业，姜凝朱却被女人从身后叫住。
“小姜同学！”
“阿姨？怎么了？”
女子撩了撩耳后的发丝，低下头，带着些局促和歉意道：“小姜，我家两个学生，按理说应该是收两个人的费用，但是最近家里情况特殊，所以你一节课只教一个就行。”
“阿姨，我知道，您在微信里跟我说得挺清楚的，我要是不同意就不来了。”
“这……麻烦你了！”
“您不用这么客气，您又不是没花钱。”
女人的意思姜凝朱明白，一周三次课，晚上八点开始，每次一个小时，这次辅导女孩，下次就是辅导男孩。
姜凝朱进了房间，正犹豫怎么开始，女人推开门，温柔说道：“松松，你来客厅，今天老师先辅导姐姐。”
男孩闻言看向姜凝朱，乖乖点头，收拾了书本就要出去。
姜凝朱连忙叫住，“阿姨，让松松呆在这儿吧，反正我怎么讲都是一个小时，也不耽误我的事。”
两个孩子同级同班，辅导内容相差不大，松松呆在这儿也能一块儿听些。
女人一愣，垂眸笑了笑，轻轻关上房门。
“小姜姐姐，”应樱在她身旁轻轻拉她衣服，“谢谢小姜姐姐。”
“怎么突然要谢谢我呀？”
“妈妈本来说要给我和弟弟各请一个老师的，可是家里好像没钱了，妈妈说她只付了一个人的钱，老师每次只能教一个人，可是你刚刚把松松也留下了。”
应樱十二三岁，却已经相当灵透了，看得懂大人的心思。
姜凝朱想了想说，“我是把松松留下了，可是我今天讲课的对象是你，我消耗的精力还是等同于一个人的价格，没有吃亏呀，是不是？”
小姑娘听完愣愣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姜凝朱的专业虽然不是英语，但初中的英语教起来也不算吃力，一些语法点还挺基础的。
帮着樱樱改了错题，讲解了一套试卷，时间差不多就到了。
女人将她送出门外，姜凝朱连忙让她止步。
课时费一次一结。出了小区，微信就有了转账消息，点开一看，竟比原定多50。
姜凝朱握着手机，发觉自己似乎好心办了坏事，这样一来，课时费每周要多出150。
她不再犹豫，转身回去上了楼，说了半天，才劝服对方按原价来付。
这一耽误，回到学校，已经10点多了。宿舍条例，晚上11点，宿舍大门准时上锁，想进去就需要刷卡了。
她摸了摸包里，幸好带了校卡。
姜凝朱轻手轻脚打开门，这么晚，瑶瑶肯定已经睡熟了。她刚想打开手机灯光照个亮，宿舍里“啪--”地一声，瞬间亮如白昼。
方管琚衣衫整齐坐在桌前，不知在做什么，见姜凝朱进来，问道：“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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