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沈末迟怔了怔：“你还有事儿吗？”
“不是你说的，我做什么都行？这儿安全指数这么低，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还怎么做。”
顾远铮趁着沈末迟发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整个屋子和他家卧室差不多大，一眼就能看到底。但像五脏俱全的小麻雀似的，该有的都有。
他目光转了一圈，瞥到卧室里敞着的行李箱时，忽然神色一滞。
箱子里的东西被掏出了一半，一个娃娃被露在了最上面。
粉色的裙子，冷漠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是当时他在电玩城送给沈末迟的吗？都快忘记了。
顾远铮走过去，刚拿起来准备端详，下面的东西立刻暴露出来。
零零碎碎的，摆放得整齐。
顾远铮一一辨认了出来。
透明的小袋子里装着眼熟的贝壳，是在石头人海水浴场捡的；两张电影票，已经稍微有点褪色，是上次去看的动画电影；下面几本昨晚的幼儿绘本，里面有什么东西鼓鼓的。
一翻开，是一个已经刷洗干净的小蜜蜂鞭炮壳，扁扁的。
沈末迟快步进来，已经赶不上阻止了。
顾远铮转头看着他，眸色晦暗不明。
“你留着这些干什么？”
沈末迟眼神躲闪，随着顾远铮的走近而后退，一步一步，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墙上，整个人愈发紧绷。
整个人看似依旧冷淡，但各种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全都落在顾远铮的眼底。
顾远铮捏住他的下巴：“别咬。”
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上来，眼前人的睫毛不安地颤动。
沈末迟似乎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不由自主地用着力，这个动作让他很有安全感，早就成了无意识的习惯。
顾远铮“啧”了一声，低下头，吻在多灾多难的嘴唇上，分开咬在一起的唇齿，舌尖在细小的伤口上摩挲。
沈末迟僵住了，闭上眼一动不动，唇无意识地分开，让敌人有机可乘，唇齿交缠，空气中只剩下一点水声。
直到沈末迟开始微微的挣扎，顾远铮才放开他。
“为什么留着这些？”
沈末迟急促地喘着气，还是没有说话，眼神躲闪到别处。
“没有为什么。”他试图回避
顾远铮一手撑上墙，另一只手扣住沈末迟的后脑，重新探进去，这回更加激烈，像是要夺尽对方的空气，不给任何呼吸的机会。
沈末迟“呜呜”地推他，顾远铮都没有停下，只是安抚性地摸着对方柔软的黑发。
再分开时，沈末迟腿软着倒在他怀里，眼尾泛着红，眼里汪起了水光，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一个溺水后被救上来的幸存者。
“为什么？”
顾远铮再次凑了上去，停在一个危险的距离。
“别”沈末迟转过头，艰难地开口。
“因为我喜欢”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眼里的水雾汇成了一滴，挂在眼角将落未落，摇摇晃晃很久，才堪堪掉下来。
顾远铮伸手帮他擦拭掉，不再问了。
他把沈末迟抱紧，在对方耳边低声说：“我喜欢你。”
怀里人本就泛着粉的耳垂瞬间变得通红，小小的一个。
沈末迟觉得自己始终处于缺氧的状态，并且逐渐蔓延到大脑，剥夺了他的理智与清醒。他埋在顾远铮的怀里，这种感觉始终得不到缓和。
半晌后，才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他低了低头，连耳廓和颈侧都染上了粉，
耳边传来几声低笑。
“要不要帮忙？”
感觉到顾远铮的手在朝下伸，沈末迟一把抓住：“不用。”
他反抗得坚决，顾远铮便没再继续，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腿软的人捞起来，放到床上。
“你去哪？”沈末迟像溺水的人抱浮木，一直不松手。
顾远铮无奈道：“你不愿意互相帮助，我得自己帮助我自己。”
沈末迟目光向下看，似乎被烫了一下，立刻松开了手。
顾远铮去卫生间，打开了淋浴。
带着满身水汽出来时，发现沈末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桌子上的手机在亮个不停。
他走过去时，那边正好挂断，一看已经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备注写着“妈”，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等下一个无缝响起时，他赶紧接了起来。
“喂您好”
那边尖利的女声打断了他。
“终于不装死了？沈末迟，你敢谈恋爱给我试试，和你爸一个德行，你们全都想甩掉我，你休想！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顾远铮难以置信地把电话拿远了一些，仔细看看上面的备注。
里面的人没听到回应，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一些难听的辱骂声。
顾远铮迅速捂住电话，看了一眼熟睡的沈末迟，拿着手机出了门。
屋子隔音太差，他索性站在楼下，才重新接起来。
里面的声音还在续航：“别抛弃妈妈好不好？我当年没有把你淹死，一个人拉扯你到现在”
“阿姨您好，先停一下，我是沈末迟的同学。”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学？正好，告诉我，沈末迟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被别的女人勾引去了？”
“沈末迟没有和女生谈恋爱。阿姨，怎么会这么问呢？”
沈曼凝把沈末迟的短信和他说了，颠三倒四，情绪很激动，尖尖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谩骂。
咬牙切齿的，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恨意。
顾远铮手机拿远了一些，想起来当初沈末迟轻描淡写地说过的几句父亲出轨，他还没太在意，现在看来应该远不止如此。
那种厌恶和恨根本不像是母亲能说出来的。
他好脾气地听着电话那边絮叨，直到沈曼凝开始诋毁沈末迟，他才终于忍不住，出声和她辩论。
条理清晰用语得体，分着逻辑点一一驳斥。
沈曼凝开始没理地乱骂，他礼貌地道了别，挂了电话。
又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再次回到房间，沈末迟已经醒了。
似乎正发着呆，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目光落在顾远铮手里的手机上。
“我妈？”他淡声问。
“嗯。”顾远铮在他低下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她说你要谈恋爱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和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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