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六一特别番外之钓一个媳妇,抢一个夫君(上)
“贝辰,贝辰,你在哪啊?”天帝润玉之女桃夭扯着嗓子,在飘渺如烟的天河岸上一通狂吼乱叫,欲寻自己的亲哥——天界太子贝辰。
“循着仙气,应该就在附近,哥哥到底躲到哪去了?贝辰,贝辰……”
桃夭本就急躁,遍寻贝辰不着不免失了耐性,于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天河下最后通牒:“贝辰,限你一弹指间,立刻、马上回话,否则,呵呵呵……要不然我就去和父帝告状说你欺负我……”
果然,桃夭话音刚落,当即就收到贝辰的千里传音,告知了他所在的确切方位。身为六界第一路痴的桃夭,从身上掏出外婆风神临秀为她特制的司南定了一下位,就“嗖”的一个旋身往贝辰那处去了。
待桃夭在天河末端发现哥哥贝辰熟悉的身影时,彼时他正端坐在五光十色的天河旁垂钓。而且他并非独自一人,身边还有个白胡子老翁,不知是哪路神仙。
桃夭悄悄靠近他们,只听见那白胡子神仙嘴里念唱着:“日逐洪涛歌浩浩,夜观星斗垂孤钓。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桃夭听这声音挺熟悉的,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何人。
于是,调转到贝辰后头,先恶作剧地“啊”一声,接着大喊了一句:“贝辰!”想要吓贝辰一大跳。谁知贝辰却是坐着纹丝不动,依旧背对着桃夭,无奈说道:“桃夭,你好歹八百岁仙龄,还耍这种幼稚的把戏。听闻小七姑姑与你同龄之时,已入璇玑宫伺候父帝了。”
“切,你也不过四千多岁,一天到晚装什么深沉。”桃夭表示不屑。
倒是一旁的老神仙似乎被桃夭这一嗓子吼惊到了,老手一哆嗦,急急收起了手中的鱼竿,向桃夭见礼:“小公主殿下。”桃夭瞧着老神仙挺面善,却依旧没想起来他是谁,只能哼哈答应着。
那老神仙也不和她客套,转对贝辰言道:“太子殿下,既然小公主殿下驾临,小老儿就先行告退。”还没等贝辰回话,就化作一股青烟匆匆飘去。
等到贝辰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在后头死命喊:“姜太公且慢,留步……”却是再也得不到他老人家的回应。此刻,桃夭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刚才那个老神仙是姜太公啊!瞧我这果子脑袋,怎么愣是半天没想起来。”
贝辰白了桃夭一眼,没搭理她,继续坐下来钓鱼。桃夭深知自己亲哥的脾性,就舔着脸挨他身边坐下,问道:“哥哥,这姜太公为何一见到我就跑得像老胡见到广寒宫的玉兔一样啊?”
“妹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这有什么好装的,我是真不知道啊。”桃夭有些摸不着北。
贝辰转过头来,看了桃夭一眼,而后摇摇头道:“妹妹,看来你不但天生路痴,而且忘性还大。约莫在两百年前,某日你出去闲荡玩耍,偶遇正在天池边垂钓的姜太公,当时他老人家有些困乏,正入定小憩。当时,也不知你如何想的,变了把剪子一把将他蓄了上千年的胡子给绞了。”
贝辰如此一说,桃夭哪里还有想不起来的,只好尴尬地咳了几声:“呵呵呵,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姜太公也太不地道了,多大点事啊,还闹到父帝跟前去。害我被禁足了三个月,罚抄了一百遍《无相心经》,任凭谁来求情都不管用。那种生无可恋的日子,气得我都想直接去弥勒菩萨那处出家,了却此生。”
“妹妹,你确定弥勒菩萨会愿意收留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百年前,你借了卯日星君之母毗蓝婆菩萨的绣花针来玩耍,后来偷偷把弥勒菩萨的乾坤布口袋密密麻麻扎了上百个孔子,后来还是师尊祖玄灵斗姆元君帮忙补好的。”贝辰无情地戳穿桃夭,继续接着钓鱼。
“呵呵呵,”这下子,桃夭更是尴尬了,连忙转移话题,“人言道,那姜太公钓鱼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麟设,只钓王与侯。但哥哥你已经贵为天界太子,继任天帝,在这里钓个什么劲啊?”
“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贝辰却一改常态,说话结结巴巴起来,还有些面色羞赧。
桃夭自然看出了贝辰的不对劲,接着追问道:“哥哥,你到底在钓什么?”
“我在钓……”
“钓什么?赶紧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去父帝那里告状,说你欺负我。”桃夭佯装威胁道。
“好啦,好啦,告诉你吧。我在钓,钓媳妇……”贝辰压低声音,支支吾吾回答。
“钓什么?”桃夭有些没听清。
“钓媳妇……”贝辰重复了一遍。
“钓媳妇,哈哈哈……”桃夭忍不住捧腹大笑,“哥哥,你莫不是被骗了吧?谁和你说这天河里头能钓到媳妇的?”
“别笑了,”贝辰觉得有些委屈,“是母神说的,她说,只要足够耐心细致,就一定能钓到属于自己的媳妇。”
“原来是母神说的,”一听到是自己亲娘说的,桃夭也不敢造次了,硬生生将笑意压下去,“那你干嘛又和姜太公一起垂钓啊?”
“母神说,媳妇一定要是心甘情愿被钓起来,才能算数,所以我找了姜太公教我钓鱼。世人不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贝辰认真解释了一番。
“那母神此言,有何根据吗?”桃夭有些不解。
“自然是有的。前几日,她说同我一般仙龄之时,就在璇玑宫后头暗林的池子里钓来一尾美男鱼。从此,那美男鱼对她一见倾心,生生世世非她不娶。”
“父帝?父帝的真身不是小白龙吗?怎么变成美男鱼了?”桃夭觉得这有些话有些不科学。
“你没听见,母神一天到晚就是‘小鱼仙倌’喊父帝。我估摸着,一定是父帝当年变作一尾美男鱼,哄骗母神。”贝辰是个老实孩子,对于自己亲娘锦觅的话毫不怀疑。
“原来如此,那哥哥你继续钓吧,钓个好媳妇。”桃夭点点头,心里头则是长篇腹诽:
对于自己那位行为举止如同孩童一般的母神锦觅,她可是全六界最最不能得罪的神仙。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让她受了委屈,不论对错父帝只会一昧偏袒。实在是闹得过头了,还没等父帝开口,她只要捂着胸口,可怜巴巴说一句:“小鱼仙倌,我心口疼。”于是,有着六界大智慧的天帝陛下立马丢盔弃甲,哪里还舍得指责她半句,只帮着她收拾烂摊子就好。
至于,才元神归位的外公水神洛霖,老觉得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一直对母神愧疚得不得了。那也是叫给星星,绝不给月亮的主,让他管教母神,做梦吧!还有,外婆风神临秀、花界芳主们,都是一群母爱泛滥的女神仙,护起短来更是不讲道理。
放眼六界,唯一一个敢和母神对着干的,就是二叔魔君旭凤。每每母神闯了什么祸,去魔界投奔婶婶鎏英,他总是凶神恶煞喊打喊杀。不过奇怪得很,每回他也就是嘴上说得凶悍,从没见他采取过什么实质行动。
“哪个说媳妇是钓来的?明明就是抢来的!”话语间,一个身着玄衣,脸戴银色面具的女子突然现身。
“卿天妹妹,”贝辰看见来人很是高兴,“你怎么来了?”卿天是二叔魔君旭凤的掌上明珠,仅小他一岁仙龄。作风泼辣大胆,平时喜欢舞刀弄剑,像个假小子,贝辰和她很是投缘。
“我在魔界待着实在无聊,这不就上天界来,寻你们兄妹玩耍。”卿天揭下面具,露出一口白齐的牙齿。
“卿天姐姐,你来就来呗,干嘛还戴一个面具装神弄鬼的?”桃夭问道。对于这位堂姐,桃夭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不为其他,别看自己平日里在天界上梁揭瓦,弄得满界不得安生。可自个再怎么淘,都不能越过亲娘锦觅,要不然亲爹润玉准削她不可,他可是真削。
相比这位二叔家的卿天堂姐,人家在魔界可以横着走,凭她怎么任性胡闹,可是无人敢管。只因她亲娘鎏英公主管不住,亲爹魔君旭凤说女儿就是用来宠的,压根就不管她。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瞒过我父君,也不知他怎么想,总不乐意我上天界来找你们玩耍。”卿天忿忿道。
“卿天妹妹,你方才说什么媳妇是抢来的,不是钓来的,怎么说?”贝辰对这茬比较感兴趣。卿天莞尔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说小老弟,你都四千多岁仙龄了。怎么还如此不上道啊?一天到晚听你娘亲糊弄你。”
“我是你哥,”对于二人的长幼关系,贝辰时常要提醒大大咧咧的堂妹,不过对方似乎也没顺从过他的意思,“还有,我母神不会糊弄我的。”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大伯母从不糊弄人。”冒着生命危险,得罪全六界最最不能得罪的天后锦觅,卿天可没那么傻,“不过,为了证实我所言不虚,此番我打算下界给你抢个妹夫回来。”
“抢个妹夫?”“去凡间?”贝辰和桃夭兄妹俩的关注点不在一处。
“对,去凡间,抢个夫君。”卿天有些自得其乐。
“去凡间啊,”桃夭皱皱眉头,“我可不敢。记得去年凡间清明节之时,我尾随父帝和母神下界走了一遭,也想要尝尝母神心心念念的青团。谁知,青团没尝到一口,就被父帝一把拎回天界。从此,就过了半年生不如死的禁足日子,还被父帝罚抄了一千遍《梵天咒》。连同母神都不待见我,罚我三个月不准吃烤鸡。后来,还是狐狸仙爷爷看我可怜,偷偷藏了小半只烤鸡带进璇玑宫给我解馋。”
“妹子,你也太惨了点吧!”卿天同情地捏了捏桃夭粉嫩的小脸蛋,“不过,你还是太小了,哪里懂得这压根就不干青团啥事。就是,你把你亲爹和亲娘的二人世界给搅黄了,他们能不恨你。”
“不能够吧?”桃夭有些不信。
“你这傻孩子,连自己为啥被罚都没搞清。当初你犯这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当时,你爹娘下界前,大伯可是来了封信给我爹,说是让他代管六界事务。我爹不乐意,我娘偏帮你娘,后来两人还打了一架。”卿天顿了顿,“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等你像我这般大,长到四千多岁就明白了。”
“切,姐姐又装老沉。”桃夭嘴上不服,心中却是认可卿天的说法。怪不得那会被罚得那么惨,原来并非私自下凡的缘故。
贝辰见桃夭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小丫头动了歪心思,连忙出声阻止:“你们俩灵力低微,万万不可私自下凡。凡间五味杂陈,会掩盖住你们身上的仙气,仙踪难觅。万一遇见什么仙法高强的坏仙歹魔,将你们掳了去。到时候你们叫天帝天帝不应,叫土地土地不灵,有你们哭的时候。”
“哥,我俩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你好歹是堂堂天界太子,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桃夭拉着贝辰的手撒娇。
“少来,你赶紧跟我回去,否则我就禀明父帝,说你想私自下界。”贝辰不吃桃夭这卖萌的一套,而后转对卿天,“还有,卿天妹妹,你随我们一道去璇玑宫,晚膳过后,父帝自会差人送你回魔界。”
“哥——”桃夭继续晃荡贝辰的手。
“贝辰,来,我们聊聊,”卿天身为魔界霸道小公主,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没那么好打发,“瞧瞧这是啥?”说罢,从身上掏出一个发光的黑色珠子。
“魔珠!妹妹从哪里得来的?”贝辰一把从卿天手中夺过黑珠,欣喜不已。
“哟,贝辰你不愧为天界太子,果然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这是魔珠了。这珠子可是我爹派了数万魔兵,寻遍魔界三城各大洞窟找来的,极为难得。想当年穷奇关押在我魔界许久,狡兔三窟,他炼化的魔珠自然是藏得深。后来,爹爹就把这珠子送给我了。”
“卿天妹妹,二叔真疼你,”贝辰恋恋不舍将魔珠递还给卿天,手上的动作却是慢半拍,“你,能不能,把魔珠借我玩些天?一定完璧归赵。”
谁知,卿天并不和贝辰客套,接了魔珠摇摇头:“那可不成,这魔珠可是我魔界之宝来着。不过……”说到此处,卿天却是顿了顿,不再往下言语。
“不过什么?”贝辰追问道。
“不过,只要你装作不知道我们下界之事,替我们隐瞒片刻,我可以将这魔珠送给你。”卿天极力引/诱贝辰,拉他下水。
“妹妹当真愿意把这魔珠送给我,而且往后绝不会讨要回去?”贝辰有些心动。
“当然,本公主说话算话,但前提是,你要替我们下凡打掩护。”卿天霸气道。
“那,”贝辰眼巴巴望了一眼卿天手中的魔珠,已经被她完全说服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成交,”卿天爽快将魔珠抛给贝辰,“还有,若是我们许久不归,大人们问起来,你就去魔界找我父君,他会想法子找我们,替我们说情兜底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千万别让你父帝先知道了,要不,我们全体玩完。”
“就是,就是,父帝最不近人情了。”桃夭附和道。
“桃夭,别胡说。”虽说天帝润玉对子女严苛,不过贝辰对自己亲爹极其崇拜,由不得任何人对他说三道四。“妹妹,怎知二叔有能耐在下界找到你们啊?万一他找不到,还不是要我父帝出手啊。”
“得瑟啥啊!想当年,你父帝把你母神藏到凡间,还不是一下子被我父君找到了。”卿天表示不屑。
“我怎不知有这档子事,还有,为何你父君要去凡间找我母神?这完全说不通啊!”贝辰气呼呼反驳。
“贝辰,你就说帮不帮我们吧?不行,把魔珠还我,我回魔界去。”卿天伸手就要拿回魔珠。谁知却抓了个空,贝辰一溜烟消失不见了,从空中飘来一句话:“妹妹一定照顾好桃夭。”
看着哥哥和姐姐两人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的桃夭是最为得意的。当下就亲热挽起卿天的手臂,问道:“卿天姐姐,听闻凡间有三万六千五百世,我们去哪一世玩耍?”
“小桃夭别急,姐姐我自有妙计。我之前不是说了,要去下界替你撸一个姐夫回来。”卿天神秘兮兮道。
“姐姐,你又胡说了,你堂堂魔界公主,将来要嫁的夫君不是我天界的上神,就是你魔界的城主,怎会是下界的凡人呢?”别看桃夭年纪小,一颗果子脑袋古灵精怪得很,自是不会被卿天的片面之词糊弄过去。
“可以啊,小桃夭,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懂得不少啊!果然是后生可畏。说起,我相中的这位夫君啊,那可不是凡人,他可跟我们魔界颇有渊源。”卿天决定向桃夭和盘托出,否则这小丫头片子,定会添乱。
“你可知凡间分为两界,修真界和下修界?千万年来,从下界飞升至升神府的地仙,大都出自凡间修真界。升仙府每隔三十年一考核,通过文考六界官话,武考仙术道法,以文武考的成绩等次指派其在天界或魔界的职务。”
“这谁不知道啊!这同你凡间的准夫君何干?”桃夭显然不满意卿天的解释。
“你别着急啊,容我细细道来。数日前,升仙府送来一名刚飞升的地仙来我魔界,说是此人有魔族血统,凭借一己之力封住了魔界和人间破裂的结界,挡住了滔天洪水,挽救了凡间一界人的性命,可谓功德无量。可补我外公卞城王的退职空缺,为魔界城主。”
“没想到下界居然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他的魔族血统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奇事桃夭倒是从未听过,顿时有了兴致。
“说是他亲娘乃我魔族女子,思凡下界后,被修真界一个修仙的渣男哄骗,而后生下了他,母子二人却又被无情抛弃。他们在凡间过得极为凄惨,魔女后觉无颜面对魔族中人,便自断魔根,魂飞魄散。”
“真是可怜啊!后来呢?”
“后来,此人升仙后,前来觐见我父君,果然是相貌、人才一流。你也知道,我爹最是惜才不过,而我娘又体恤外公年事已高,不宜操劳。觉得升仙府安排妥当,卞城王一职他的确当的。其实,此前还有一番内情。你不知道,此人还是凡人之时,竟以活人之躯潜入过地府,从固城王手中抢走被拘来的魂魄,救活了他的师尊。”卿天一脸佩服。
“一个凡人而已,就算有魔族血统,他也太厉害了吧!闻所未闻。”桃夭听言,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可不是,我爹也是经由此事,知道固城王收受贿赂、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即就下令把他给斩杀了。然后睁一闭一只眼,默许那人带走他师尊的魂魄,饶了他师尊一命。”
“二叔也是赏罚分明,这人既受了二叔如此大恩,又身居魔界城主高位,应当协助二叔管理好魔界事务,方为回报。改天我去魔界见见此人。”桃夭向来喜欢结交有能耐的朋友。
“在魔界你可见不到他,”卿天叹了口气,“这事更奇之处在后头,妹妹且听我说完。没想到,此人居然拒了我父君,说不愿当什么卞城王,自愿放弃魔族身份,只求回到下界做个凡人。说是此前答应他师尊,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气得我爹直骂,说活了几十万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愚蠢,自甘堕落的魔。”
“为了一个凡人,放弃魔界城主的身份,不能够吧?他的师尊是什么来头啊?”桃夭越听越奇,追问道。
“说起他那师尊啊,自然也不是一界凡夫俗子,”一时间,卿天的口气和缓起来,“确切地说,他师尊不是人。”
“是神?是仙?鸟族?还是水族啊?”桃夭如数家珍,把六界撸了一遍,“花界是不能够了,除了老胡爷爷这个神奇的存在,花界只有女子。”
“妹妹这回可猜错了,他师尊正和你花界渊源颇深。用我父君的话来说,他那师尊就是一截烂木头,不过是神农老头种的一棵烂秧苗,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神农爷爷种的一棵烂秧苗?这还真是我花界的花草树木来着,姐姐快说。”
“听我父君说,千百万年来,神农一直游走于六界,只管些莳花弄草的活计。说是约莫五千年前,他在花界偶拾了一棵烂秧苗,带去天界悉心养护,好像就养在你璇玑宫后头暗林的琪树旁。原以为救不活了,谁曾想过了几百年,那烂秧苗居然吸取了天地精华,抽枝发芽,长成一株小树。神农挺高兴的,就截下其中一段木头,随手雕成木雕。没想到这截木头近日竟修成个人形,偷偷溜下界去了。”
“神农爷爷这怕不是老糊涂了吧,怎么能放任一截木头下界作乱呢?不行,我要去花界,告诉那些芳主姨婆们。”桃夭说着,抬脚就想飞。
“得得得,你这性子怎么听风就是雨啊!难怪你的外公、外婆是水神风神呢!你不想想,这时候,不论是神农还是花界芳主,哪个有空搭理这事。听闻凡间下修界,给居心叵测的恶鬼投掷了用穷奇之血炼制的毒药,眼下他们已有数百万人中毒,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这不,天界的药王菩萨、岐黄仙官、神农和花界芳主们都在想法设法为凡人研制解药,分/身无暇。”卿天拉住桃夭,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哦,我明白了。姐姐是喜欢上那个放弃魔籍,返回人间受苦之人。想把他带回魔界为城主,这样子你们俩就可以双宿双飞,长久厮守。”桃夭总算把这桩百转千回的奇闻,理出个头绪来。
“非也,非也,”卿天难得有些娇羞,“我是看上他师尊了,想要他做我夫君。”
“啊!姐姐,你又没见过他师尊,怎么就断定他能当你的夫君?”桃夭这下彻底懵圈了,这是哪跟哪啊?
“我和他有一面之缘,当时我从父君的观尘镜中见到过他的背影。彼时,他正坐在红莲水榭旁,弹奏他的木琴。一身飘逸的白衣,仙姿绰约,那琴弦好似一下子拨乱了我的心,我从没见过弹琴如此好看之人。”卿天一脸陶醉。
“背影?我服气。”桃夭忍不住扶额。
“小桃夭,你知道我魔界尚武,身边皆是些舞刀弄枪莽夫之辈。就算父君精通乐理,也不是他那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就是那种感觉。”卿天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也顾不上桃夭口气的不屑。
“那姐姐,咱们赶紧到下界修真界找你的心上人师尊吧。他当真那么好,如果给下界的女子捷足先登了,你岂不是欲哭无泪?”桃夭的话,瞬间把卿天拉回现实当中。
“对对对,妹妹言之有理,我们走。”卿天立马拉着桃夭,从天河往下一跃。
“姐姐,你知道我不认路的。我们这是往哪里去?你知道你心上人的名字吗?”桃夭顶着呼呼的大风问道。
“自然知道,死生之巅,师尊楚晚宁!”卿天大声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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