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露锋芒
黑影中传出楚霄的声音，“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瑾冷声说：“你配知道么？”
楚霄不再废话，赤手空拳与顾瑾打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破空声连绵不断。
楚霄速度极快，出招干脆利落，迅捷如风，顾瑾却招招接下，丝毫不觉得吃力。
周围的气流因打斗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突兀。
顾瑾反拿匕首，用柄端格挡，悠然自若地说：“你留不住我的。”
楚霄一路强攻，却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你接近凝儿的目的是什么？”
顾瑾没有回答，身形一闪，楚霄一拳落了空，等回过神来，顾瑾已施展轻功遁出了攻击范围。
楚霄一时摸不清顾瑾的走位，四下寻找时才发现负手立于墙头的一道白色身影。
他……什么时候飞上了墙头
顾瑾轻笑一声，颇为绅士地对楚霄点头告别，纵身一跃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只剩下泥土地上的几道交错的印记无声地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楚霄担心顾瑾再度折返，于是他回到了楚凝的院中，找了块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是一夜。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楚宅，一声尖叫惊起一排鸟儿。
“啊!!!”
楚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倚着门睡着的，当被屋内一声尖叫惊醒时，阳光早已照亮了小院。
他顿时紧张起来，想都没想转身就推开门。
只见楚凝穿着一身凌乱的亵衣，香肩裸露，举着一张银票站在桌边，一脸兴奋地打量着银票每一处。
当她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楚霄，二人皆是愣住。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楚霄的脸刷一下红了，他迅速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心颜像往常一样来到楚凝房间，却看见楚霄红着脸站在门口。
“进去服侍你家小姐吧。”
心颜垂着头不敢直视楚霄，轻轻应了一声就进了屋。
楚凝举着那张银票横看竖看，似是要把它看出什么花样出来。
心颜笑着说：“小姐你都要把它看穿了。”
楚凝说：“这是真的吗”
心颜哭笑不得：“小姐呀，你看上面印着官印呢，这还有假？”
楚凝小心翼翼把银票揣在口袋里，不停地傻笑。
心颜伺候楚凝梳洗打扮，便随小姐出了门。
楚霄依然站在门外，见了楚凝便又是脸红又是结巴，挠着后脑勺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楚凝理解古人封建的观念，哥哥突然闯进妹妹的闺房，看见妹妹衣衫不整的样子属实对他这种古人冲击波有点大。
但对她来说这都无所谓。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害羞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少爷!小姐!”
双喜匆忙从远处跑来，扶着膝气喘吁吁地说：“少爷您怎么在这，让我好找，宫里传圣旨来了。”
楚凝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这应该是父亲加官晋爵的圣旨了。
这老皇帝虽然抠门，好在说话算话。
四人一行赶到了正厅，沈公公拿着圣旨站在厅内说：“楚氏接旨。”
众人都跪下静静听着旨意。
“皇帝制曰，楚侍郎勤勉仁厚，性行纯良，贵而能俭，晋为工部尚书；长子楚霄文韬武略，德淑睦友，晋为左司马。”
楚凝看见老父亲的匍匐在地的肩膀微微发抖，心里一阵感动。
父亲为官多年，克己奉公，为人清廉。造福百姓做了许多善事，但是因为从不贿赂吏部所以从未升官，如今年过半百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辉煌。
她心里并不好受，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升官并不是因为多年以来的任劳任怨得到了赏识，而是女儿与皇帝交易的筹码。
他奢望半生的梦想，只不过是棋局中一颗棋子，是虚假的梦幻泡影罢了。
楚凝本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圣旨接下来的内容更令她吃惊。
“长女楚凝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大将军百里氏适婚娶之时，择贤女相配，与之佳偶天成，为成佳人之美，命礼部于下月十五望日良辰相配，钦此。”
廖廖几字，敷衍了一个人的前半生，又决定了一个人的后半生。
沈公公念完，笑着说：“恭喜恭喜，真是三喜临门呐。”
楚凝笑不出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早，皇上对百里泽川是这样急于斩除。
沈公公把圣旨交给下人，依然笑逐颜开地道贺着。
双喜伸手去接，沈公公在看见他的一双手时瞬间笑容就僵在脸上，眼中充斥着万分惊讶，甚至是惊恐。
哐当一声，圣旨便掉在地上。
双喜吓得连忙跪下去捡，沈公公一把抓住双喜的左手手腕。露出了他手背正中间的一颗特殊红的色血痣。
沈公公声音微微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双喜”
“双喜…可还有别的名字”
“没了，我就这一个名字。”
沈公公不在说话，双喜连忙捡起了圣旨。
楚老爷问：“公公何事啊”
沈公公看着双喜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楚老爷在问他问题。
“没……没事。”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向楚凝说：“楚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凝点点头，随他到了院中。
沈公公说：“小姐，老奴传皇上的话，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楚凝点点头，看来皇帝还是不放心她。
沈公公又说：“虽然老奴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是小姐与皇上的事，做奴才的本不应该多管。可老奴想了想还是告诉小姐，既然小姐跟皇上有合作，就不要与三皇子走的太近了。”
楚凝面色凝重，她和三皇子只不过见了几次面，这沈公公竟都知道了，怕是皇上已经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不过现在沈公公好心提醒自己，自己就应当领情。
楚凝点头：“自当谨记公公教诲。”
沈公公笑着说：“小姐心思玲珑，一些话咱家不说，小姐也是明白的。”
沈公公说完这话，便带人离开了。独留楚凝站在原地一脸凝重。
一家人默默吃完午饭，是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加官晋爵，难过的是凝儿要嫁人了，偏偏还是他们最讨厌的人。
不过大家都知道，皇上一字千金，没有反悔的道理，也不可能更改。
楚老爷不知道怎么劝说，默默吃着饭。楚夫人在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楚霄实在忍不下去，一拳锤在桌上，愤愤说：“我去找皇上收回成命，这亲咱们不能结。”
楚凝连忙拉住了他，劝道：“哥，你冷静一点，那天我们不是没有劝过皇上。可他态度坚决你也是看到了，你现在去找他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楚霄看着妹妹，眼中尽是悲楚。
“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不成真就要远嫁到边疆整日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同床共枕”
楚夫人闻言悲伤心切，哭出了声。
楚凝心知自己按照皇上的计划是必须要嫁给百里泽川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看重她，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宽慰大家说：“其实大将军也没什么不好，又帅又多金，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分呢。”
“唉！”
楚霄闻言只得叹气，心里却暗自发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算是抢，也要把凝儿从百里泽川手中救出来。
下午，楚凝看着双喜，心里打着算盘。
今天沈公公异样的反应让她起了疑心。
双喜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问道：“小姐怎么了”
楚凝笑着说：“你和我上街，有个大任务。”
京城郊外的一角，楚凝用五十两银子买下了一间偌大的店铺。
楚凝双手叉腰，灿烂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更胜一筹。
“我的宏图霸业，终于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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