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人都说自己有社恐
十年幽居,张熙绪某些时候,事故的程度还和十年前一样,或者比十年前还退化。
对外人,一律拒绝就是,不过,家人想拿捏她,她一定逃不过。
随着一句句的“我女儿最仁义,最有担当,比儿子还像儿子”,以及熙瑞的不闻不问政策,回老家修房子的任务,已经不言自明地落在了熙绪的肩上。
想起老家,倍觉心酸,其实什么面前,一个抑郁症患者都比别人更“倍觉”,倍觉苦涩,倍觉感动,倍觉凄凉。
今天的琴课,熙绪在书房教轩轩注意三连音、四十六的节奏:“不能把古琴演奏理解成一味地慢,那不对,演奏的第一要务是准。”
“三连音,可以理解成‘你瞅啥’,四十六可以理解成‘瞅你咋地’这样的均匀的节奏哈,自己体会。”
下课时,整理证件的张晨光问:“咋还打起来了呢?”
熙绪送他新鲜出炉的现翻的白眼儿。想起自己要回东北老家,于是和轩轩妈说,要请一次课的假回东北。
轩轩妈回说好的,并且说:“晨光护照到期需要办,还有老叔家堂妹要结婚,你们一块轧个伴儿?”
张晨光极赞同这个想法,这简直美女做伴好还乡呀。
熙绪一直有个近乡情怯的毛病,想着有个人分散下注意力也好。怕惹罗乱,于是道:“好,乘同一辆交通工具,但是最好不要相邻。”
“为什么?”
熙绪未语,到楼下,迎着他不解的表情:“会出人命,我有严重的社交恐惧。”
他笑,笑人人都说自己是社恐。其实这个办法还附带一个顶顶的好处——不必一人买票,一人转账还钱。
“想去浦东机场坐飞机,还是高铁?”
她于是在脑子飞速计算,如果去浦东机场,那么飞机起飞前四小时左右,俩人就得独处,这个城市以富裕但没有机场闻名,计算中并未作答。
“翼德(三弟),你意下如何?”
她早些时候自己说的“请叫我翼德”,用以拒绝肖雄的示好。不禁斜睨着眼回怼道:“坐卧铺吧,备备。”
他又被逗笑,至此开启了“一见她,就笑”模式,和“一见,她就笑”模式有着显著区别。
“有一趟下午五点多上车,第二天下午两点多下车的到沈阳的车,不用看见夜里的火车站,就它吧?”
“可以,夜里的火车站怎么了?”
“没怎么,烦它!”
“然后咱们再打车回壹山。”
听他这么说,熙绪知道他笃笃定定地知道自己是谁了。
俩个人各自出发,在检票口遇见,熙绪女士假装不认识地蹩过脸去,之后还用右手撑住眉毛,以期挡住脸,这自然算得上拒绝社交的意思。
张晨光失笑,觉得这种防止被认出的设备实在太简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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