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从未向外人道过的童年
一出车厢,就是致郁的初冬气味,张熙绪一直觉得因为自己不快乐,所以能闻到故乡空气里的颓废和难过,郁者见郁。
“这会儿的火车站比夜里的火车站好点吗?”
“还好,小时候可能是经济条件不好,也又可能我父亲性格使然,总是带着我夜里赶火车,拽着我爸的衣襟一直一直跑,一旦抓不住或是跟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赶火车去干嘛?”
“把我扔在亲戚家。”
“……”
“矫情吧?”她开朗地反问。
张晨光穿着dsquared2的厚款夹克,里面一件givenchy黑白拼色毛衣,他属于非常典型的东北男人的长相,单眼皮,脸部轮廓非常立体犀利,行止间异常潇洒。他不像多年前那么爱笑了,但是逢上熙绪逗他,他还是会笑得像国外牙膏广告里的帅哥,又萌又帅。
尤其带上墨镜,确实好看得引年青女孩频频侧目,重逢以来,熙绪第一次认真看了他一遍。
这个温润学长,已经变成了一个倜傥的成熟男人,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努力的人接受了岁月的琼琚和琼瑶,怠惰十年的人,岁月报之以啥?总之逃不过愧疚一类的。
熙绪也带上墨镜,那个便携电吉他的背囊十足奇怪,像是装着一件武器。
空洞疲惫的眸子,遗世独立的气场,张晨光觉得她才是引人入胜的。
从小最喜欢的两首现代诗,都与树有关,一直想把自己站成一颗树,尤其是那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熙绪说:“你知道民间盛传沈阳冬天的铁栅栏是甜的吗?”
张晨光:“哪儿得罪张老师了?”
两人笑着叫了车,回壹市。
十年来,熙绪第一次在出行时谈笑风生,居然感觉不错,这很危险,孤独才是张熙绪老师的生活常态,于是收住笑容。
“你住家里么?”
“我住宾馆,家里热水器都拆了,暖气停了好多年了。”
“什么宾馆?”
“胜利宾馆。”
“站前有好多新宾馆,山脚下还有好多温泉宾馆。”
“这家宾馆一直都是最爱。我家那些有钱亲戚每次探亲都住他家”
“他家确实是□□十年代市内最好的宾馆。”
“当时觉得干啥都不如坐胜利宾馆的电梯刺激,有一次电梯里遇见陈依了,你用挂历包过书皮吧,比电视里挂历上还好看,那个年代她穿一件牛毛黄色的v领毛衣,头发还湿湿的,当时别说性感这个词儿了,关于威风的成语我就会一个——威风扫地。我以为威风以外还外加勤劳的意思呢,结果在作文里给我班主任用上了。你知我小学二年级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司机开始憋笑,不时用后视镜偷看熙绪。
然后他俩又聊起两个人的家各在什么位置。
他们的高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位置,正常招上来的学生都来自某公园附近的那几个街区。
很无疑的,张晨光的家在最好的位置,市中心加出门逛公园。
而她不是,她的家距离学校非常远,当时不知什么原因,死乞白赖地就要来读这个学校。
房价的话,自然两家有着很大的差别。
问起那个公园,张晨光用东北话问熙绪:“多少年妹(没)回家了,早改广场了。”
她特别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她,弄得好像她是个成功人士似的。
宾馆就在公园改的广场的北面,张晨光的家就在公园的东面,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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