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激斗刺鲮鱼
精神力划过，水藻发生轻微的飘摇。其下的淤泥中，散落着几块尺许大小，边缘略显白质透明的黑色鳞片。
本身不动，萧华利用精神力将其中的一块鳞片摄拿过来，认真端详。
“这么大的鱼鳞，我还从没见过。开河那边最大的鱼也只有两三百斤，鱼鳞也只有巴掌这么大……好硬的鱼鳞，我这力道绝对不少于百斤！”萧华随手捏了几下，虽然在水中的感觉不太准确，但鳞片的确非常坚硬。
很快，萧华为了确定这鳞片是不是都这样，便再次摄取了几块。
“鳞片如此坚硬，真不知这大鱼活了多少年……会不会还在这个地方？”检验之后，萧华确定这些鳞片基本相同。环顾四周缓慢流淌的河水，萧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此处湾潭大概有个两百丈长短，萧华游进来也就五六十丈。根据河床的走势，萧华知道前面的水位会更深，说不定那条大鱼真的会在前面休憩。如果贸然冲过去，在自己身受重伤，对方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自己很可能会吃大亏！
但是如果留在这里，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被孽族强者追至，到时候就更加麻烦。
萧华眉头紧皱，暗自思量，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精神猛振，心中疾呼道：“前面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强的气息波动？不是人族的真气波动，与那孽族的波动也不一样！难道是大鱼的气息波动？！”
“如果真是大鱼，怎么跟那角虎的气息不同呢？难道陆地大兽和水中大鱼有区别？还是这大鱼的实力到了一定境界，成了老妖的存在？”目力还无法看到五十丈之外，萧华仅凭气息感应，就察觉到了下游的异状。
如果之前还因为不清楚前面情况而踌躇，那现在的萧华反而镇定下来。因为他已经感应到这种气息波动虽然极为强劲，但也就堪比后天九层境极限强者。
心存疑虑，萧华慢慢游水前进，只动用肉身力量，令自身的真气波动收敛到极限。
“不好！我身处上游，无论是真气波动还是本身的人族气息，都被河水带到下面，想必那大鱼已经知道我的到来！”感应到前方那股气息由最初的缓缓移动变成高速冲向自己，萧华终于明白过来。
百丈距离实在太短，更何况对方还是水中之物。萧华很快就看到前方水流激荡之中，现出一条体长足有四五丈的黑影裹水冲来！
萧华仔细看去，见这短头钝吻的大鱼飘着两条青黑的长须，腹背中生有五六尺长的刺状鱼鳞，大尾挥动间，身形穿水而过，显得极为矫健灵活。
“原来是刺鲮！竟然长得这么大，难道活了几百岁？估计在水中的战力不弱于三角望月犀！”萧华辨认出来之后，着实有些惊讶。他顺流下来，见到的众多鱼类里，刺鲮并不算多，却不想这里会有祖宗级别的大刺鲮！
来不及想太多，刺鲮已经带着水压冲到了萧华身前三四丈。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族气血十足，这刺鲮张嘴就是猛的一吸，形成强劲的吞噬之力！
萧华飘在水中，无处借力，瞬间被水流带起，眼看就要没入刺鲮的圆唇嘴中。
“想吃了我？撕了你！”萧华在身形临近刺鲮大嘴的刹那，双臂忽的破水而出，五指扣握的抓住三尺圆嘴，准备以巨力将其撕裂。
不料这鱼嘴非常滑溜，萧华猛的用力，不但没有将大嘴撕成两半，反而滑手错开，令自己全身差点失控。
情急之时，萧华催发真气，右脚在刺鲮下唇表面震踏借力，身形擦着刺鲮圆嘴旋转退开。
“咕咕咕——”气泡升腾之时，萧华眼疾手快的抓住滑溜的刺鲮长须，五指迅速扣握，令指头直接插进手臂粗的长须中！
也不知道刺鲮是感觉到了痛楚，还是见到嘴的食物竟然还在反抗，忽然两腮一振，喷出激流状液体。恰好将被长须抖动着带到一旁的萧华当头冲刷，令其全身布满了黏糊糊的稠液。
被这腥味极重的液体盖住脸面，萧华只觉差点窒息，急忙全身震颤。并从长须那里借力荡开身形，直接贴近到刺鲮背部，再迅速曲臂轰出结实的两拳。
体重足有数万斤的刺鲮被被两三万斤的力道轰击，体表的几块黑鳞顿时崩碎！但萧华的拳劲却还剩有七八成，这下全部冲破鱼鳞护甲，轰向更显脆弱的鱼肉，将刺鲮的腰身轰出一个深有两尺左右，表面破开足有五六尺的血洞！
“咕噜——哗啦——”刺鲮身形猛的翻滚，嘴里吞吐水泡，搅得河底顿时一片混乱。
另一旁，萧华则借助反震的力道，令身形压水暴退十余丈。此刻胸口急剧起伏，俨然是刚才的举动，令伤势又加重了一些。如今视线被搅浑的淤泥和水藻遮蔽，萧华直接闭上眼睛，准备以纯粹的感应力来判断刺鲮的举动。
“反应真快，那古怪的力量比后天九层境的真气还要强上一倍！要不然的话，我这只有五成威力的六步崩绝对可以打穿它的鱼身！若是它发狂起来，我在水中定然不是其对手！最好，能够将其引到浅水区域……就算打不过，我还可以立即逃离。”当然，萧华也还在估计着伤势的严重性，若是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就必须立即离开这一段沧澜河。
“咕隆——”水中传出的声音十分沉闷，但总算是比那刺鲮的移动速度快，让萧华得以做好防御和攻击的准备。
水质浑浊的区域里，萧华感应到刺鲮的气息猛的暴涨，接着就被水压冲刷，也不清不楚的听到了水中的声音。当即没有任何迟疑的，萧华直接顺着水压冲来的方向，继续暴退开去。
同时，为了加快退避的速度，萧华不惜耗费真气，直接排掌出真气喷流。如此才让他的速度不至于太慢，最终在刺鲮冲撞过来的时候，双脚踏足到了湾潭的水下石壁上。
随着近乎无声的踏爆石壁的动作施展出来，萧华获得足够的力量，立刻曲臂轰出十成力的六步崩！
也正是这个时候，刺鲮的人高鱼头毫无停滞的撞了过来。
“嘭隆——！”劲力层涌叠出，萧华的拳头被坚逾精铁的鱼头顶飞。鱼头也有意的抬头卸劲，使得交击之处形成一道朝水面冲击而上的水波。
“好强的劲力！这种古怪的气真的更胜真气！”拳劲无功，萧华在这正面抗衡中，清晰的感应到刺鲮头部覆盖着一层类似真气，但又比真气更强的护层。
刺鲮见全力一撞，竟被眼前的小不点轻易化解，顿时大尾从左侧猛地抽拍而出。
萧华已经滑身避开了数丈，但仍然躲避不及。在被大尾拍击之前，先是被压力极强的水体冲刷，跌跌撞撞中又被大尾结实横拍，径直破水划出一路笔直的水泡！
河底石壁起伏不一，萧华在数息内就被拍飞二三十丈，撞破了好几处突岩。若非他已经能够做到体呼吸，恐怕这一击就能让他在不断的撞击中直接溺水身亡！
但就算能够进行体呼吸，萧华也不可避免的吞了好几口浑浊的河水，令他的口腹十分难受。
“这刺鲮太灵活了，我在水中根本没办法施展身法……”稳住身形，压制气血的震动，萧华还不准备逃离。念头急转直下，忽然有了主意:“不管如何，这刺鲮始终是条鱼，体型又这么庞大。我何不如在这河底石壁寻几处狭窄凹坑，只要这刺鲮不能直接撞击到我就行！”
想到这里，萧华趁那刺鲮还差几丈才追到自己，便顺着石壁迅速爬升，曲曲折折的划出水泡路痕。
刺鲮本打算故技重施，忽见萧华像是要逃走一般往水面上遁爬，立即摇动大尾，急速追了上去。
萧华感应着身后的动静，不慌不忙的忽上忽下。终于在数息之后，发现了一处可以容下三五人，内凹进崖壁中的藏身之所！
脚下发力，身形破水射出，萧华直接窜入凹坑中。
“啪啦——”凹坑两旁和上方受到冲击，缓缓滚落大批碎石。却是这刺鲮毫不犹豫的直接撞了进来，挤进了大半个鱼头，几乎将凹坑填满。
“蠢货！吃我盘云如柱！”这意料之中的事情出现，萧华暗喜的排掌而出。
如柱的掌劲虚影霎时破水轰到剧烈挣扎的刺鲮头部，效果非常明显的在坚硬的头壳上拍出数道裂痕，并直接将刺鲮击飞开去，翻滚中落到数十丈外的河底淤泥中，震起大量的浑浊气泡。
反震力道形成的冲击波同样挤压水体，将萧华狠狠的反弹到崖壁上，令他脸色发生了明显的扭曲。
“好险……”萧华缓过气来，急忙压制体内的伤势。他刚才只是想当然的觉得这种方式可以重创刺鲮，不想自己受限于凹坑，进退无路之下，被水压冲击，又断了两根肋骨！
这时，数十丈外的浑浊区域中又翻滚出团团浑浊气泡，明显是那刺鲮已经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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