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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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只一小会.一个小规模的营地就有了雏形.正看着几个战士砍倒一棵桦树.然后把枝条剔除.绑在营地外围把骆驼固定起來.这时候.李羽走过來.行了一礼道:“统领大人.”
李羽本來只在四段后期徘徊.几场仗打下來.竟然爬到五段了.他虽然比杨易还大.但如此年龄到这种地步.也算难能可贵.内营两大队正.杨易在田洪身死的时候就转正了.葛义是近卫营老人.更不待提.但两人都來不了.吴明左想右想.就把李羽暂时提为队副.统辖这十个什.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吴明诧道:“怎么了.”
李羽吞吞吐吐地道:“统领.你最好去看一下.有个兄弟发现了个死人.”
听小江说.这条商路以前商人络绎不绝.现在兵荒马乱.行人倒是少了许多.他们这几天也沒见到什么人.好不容易看到几个活人.一看他们的阵势.就远远的跑开了.所以吴明到现在.仍然对南平形势两眼一摸黑.可即使是太平盛世.这条道上要死个人还不容易.刚才的沙暴之类的随便卷走一两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李羽这几年跟自己南征北讨.也算久经战阵.什么样的场面沒见过.还用得着专门來向自己汇报.吴明有些诧异.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李羽欲言又止:“大人.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看到了那具死尸.吴明才知道李羽的神色为什么不正常了.那尸首是在距他们扎营之处约摸百余步的地方.只是天已经黑了下來.不太容易看得到.一个近卫营战士正站在那里.脸色也有些晦涩.见吴明和李羽來了.连忙行了一礼.李羽道:“把情况介绍给大人听听.”
那战士点了点头.才道:“因为要宿营.我出來拣点干的红柳枝骆驼刺.就在山脚的灌木丛中看见这个了.”
这么冷的天.晚上要宿营.肯定得找些干燥的木柴來升篝火.一來可以取暖.二來么也好防止异兽侵袭.这里正处在荒漠和沙漠交界处.那灌木丛都快枯死了.这战士想必是瞄上了这垄灌木.所以才发现这尸体的.吴明忍住尸体发出的异味.拣起一根枯树枝拔了拔:“沙暴來时.这附近可看到有什么异兽出沒.”
李羽接口道:“沒有.我还专门问了下所有弟兄.沒人看到任何动静.”
他看了看四周.声音却有些不安:“大人.这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吴明看了看快成骨架的尸体道:“这个么.可能是被异兽吃的吧.然后被沙子埋了起來.沙暴一來.把浮尘吹开了.尸体就现出來了.”
这样讲似乎无懈可击.但李羽却仍有些不放心.指着尸体道:“这尸体的头皮都还健在.根本沒死几天.但自脖子以下却全沒了.异兽那可能吃得这么干净的.而且还掩埋得如此好……”
想起广阳司马尚的吃人之举.吴明打了个寒噤.连忙阻止李羽继续说下去:“也许是前几天也起过一次沙暴吧.这具尸体刚好掩埋起來.今天又起了一阵风.所以就吹开了.”他把树枝丢在一边.道:“來.把这尸首埋了吧.不用多管.”
李羽沒再说什么.他们堆了些沙子将那尸首埋了起來.又拣了些枯枝回去.吴明小声道:“暂时不要声张.尤其别对简将军提起这事.”
“是.”李羽脸上现出恶心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小声道:“大人.不会是被人吃的吧.”
如果是其他人.断然是想不到这方面的.但李羽参加过广阳之战.看到这一幕.难免引起联想.
吴明沉吟了下.拍了拍他肩膀道:“别乱想.”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刚刚升起.也似被沙暴刚刚吹过.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挂在天边.沙暴过后的沙漠.越发显得平静.暗黄色的月光洒在沙漠里.整个沙漠也是死气沉沉.沒点生气.他想了想.接着道:“明天到了平窑就好了.今晚你得留意些.叫大家多加警戒.在方圆一里之地多加搜寻.看看有无可疑之人.”
李羽点了点头.行了一礼道:“遵命.”
回到营地.沒过多久就传來了饭菜的香味.五百人因为要轻装简行.自然不可能带专门的伙夫.而沙漠里水比油还金贵.更不可能煮食.这香味都是战士用沸水泡食干粮和肉干发出來的.
吴明和几个内营什长.外营百夫长坐在篝火边默默吃着东西.简飞扬左手拿着一块干巴巴的肉干.只咬了一口.一张脸就皱成了苦瓜.边嚼边道:“这东西就像木渣.难吃死了.”
他本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人.就算平时出征.也经常开小灶.甚至偷跑出去打猎之类的.嘴巴吃刁了.猛然吃这个.当然不习惯.吴明看了他一眼道:“简兄.你要喝酒就喝吧.别憋着.”
简飞扬嘴巴都笑歪了.乐呵呵地道:“还是大人了解我.”他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酒瓶.刚抿了一小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这是马奶酒.臊味太重了.哎.以前的南宁春色喝光了.这三木也不是个好鸟.叫他给我装酒.他竟然用这个东西來敷衍老子.”
有得吃有得喝就算不错了.吴明突道:“简兄.给我喝一口吧.”
简飞扬呆了呆.实不知一向洁身自爱的吴明今天发的什么疯.竟主动要酒喝.但吴明开口.他肯定要给.伸手把马奶酒递给吴明.眉开眼笑地道:“想不到大人好这一口.口味有些重哦.”
酒瓶上还有简飞扬淡淡的体温.吴明也沒心思和简飞扬开玩笑.只是接过.仰头喝了一口.酸辣带腥的酒液流进他的喉咙里时.就像一把小小的刀子.让他精神也为之一振.
虽然与李羽说得轻描淡写.但吴明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那具尸首骨质细腻.骨膜健在.头骨上的皮肤也还完好.显然是沒死几天.冬季难得刮一起沙暴.连续刮两次更不可能.所以那尸体多半不是沙暴埋了又刮出來的.而异兽更不可能吃得这么干净.如此一來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人为的.
他又喝了一口.拧好瓶盖.把瓶子还给简飞扬.这具突如其來的尸首让他有些心神不定.青庭虽然和南平接壤.但青狼军之前把整个北部都封锁了.造成商旅断绝.信息闭塞.现在吴明知道的战况也仅仅是驼关被围.其他的一概沒有.如果这尸体真是人为的.恐怕整个南平都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否则.谁会沒事吃人.
简飞扬见吴明拿着一个酒瓶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也不好打搅.又从怀里摸了一瓶酒出來抿了一口.笑道:“都别死气沉沉的.來咱们摆哈龙门阵.谁知道这南平省名字的由來么.”
他话才落音.一个什长笑着接口道:“南平.古称难平.省内种族成分复杂.各族杂居.经常暴发叛乱.我朝从高祖开始.就开始对这一带的沙匪近行清剿.但屡剿不绝.睿帝爷时.当时的礼部尚书王东应认为‘难平’不雅.是叛乱的根源.奏请改名‘南平’.获准.南平之名由此得來.”
他说着.指了指高耸入云的雪山.接着道:“这个省份就北方驼关附近有三分之一草原.也叫天信草原.其余三分之二皆为沙漠或荒漠.|唯一的绿化地带.就是这达涯雪山北麓了.每年积雪融化.提供了大量水源.为各类作物生长提供了条件.所以这达涯雪山北麓又称为南平的生命线.”
简飞扬喝了一大口酒.气哼哼地道:“杨易那小子带出來的.就沒什么好鸟.就是一群照本宣科傻蛋.忒沒意思.”
那什长挠了挠头.嘟囔道:“学院的书本上.本就这么说的嘛.”
“听着.应该这么说.”简飞扬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绕了起來:“难平南.南平难.南平经年老难平.南那难.天信以南平匪难.难啊难.确实难.难得下雨.难得安宁.就连活个命都难.”
吴明本在沉思.听他如此一绕.心头更不是个滋味.倒是站在一旁的小江接口道:“老乡.这首歌谣你廊个也会哦.”
简飞扬得意洋洋地道:“不是我给你吹.这南平有股最大的马匪叫沙里飞知道不.当年就是老子和陈老将军从沙洲赶过來的.”
“沙里飞.”
小江撇了撇嘴.打击简飞扬道:“老乡.沙里飞早跟着百灵教跑咯.现在啊.全南平最大的马匪帮是狼头青.”
“啥.”简飞扬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叫了起來:“沙里飞这小子吃错药了吧.当年陈老将军许以高官厚禄招降于他.这小子连屁都不回个.最后被打得落荒而逃.连老巢都被端了.我当初还敬重这家伙是条汉子.啧啧.沒想到跑到南平來.反而越混越回去了.跑去跟什么百灵教混了.难道这小子是混腻烦了.自己创了个小教派当教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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