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变
“天地大变,朝剑弟子速速回宗。”
一声大喝从朝剑山上传来,此刻,朝剑山上亮起来几道冲天的精光,将整个朝剑山照的如同白昼,那亮光中心是几道略隐略现的人影。
朝剑山上又传来一声大喝,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何方道友,可否出来一见!”
整个朝剑宗如临大敌。
天空依旧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亮色,也没有人回答朝剑宗高手的喊话。
刹那间,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抹惊人的亮色,一抹惊人的血红亮色,随后血红色在整个天空扩散,像是天空的动脉被人划开,血液汩汩地不断流出,不久,整个天空都染成妖艳的红色,红的惊人,那血红色组成股股洪流,不断的向四周流去,源源不断,半个时辰之内,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血色囚笼之中,好似血色炼狱降临。
“轰隆!轰隆!……”
几道闪电过后,天空又传来几道沉闷的雷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接着从红色天际又逐渐传来更大的雷鸣声,似乎是对这老天不满的怒吼。
“啊……”林青玄也被这巨大的雷声震得双耳疼痛,几近失聪,林青玄痛苦的捂住了耳朵,鲜红的血液缓缓从他耳朵流出,顺着掌端缓缓流下。
“哗啦啦,哗啦啦……”
天空下起了雨,且越来越大,只是,雨水都是血红色的,与其说是下雨,倒不如说是在下血。
血水落在地上,汇成了红色河流。
妖艳的红色在大地上肆虐的流淌,触目惊心,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在淌血!
“轰隆!轰隆!”
巨大的雷鸣声依旧伴随着闪电而来,传入耳中,将人的耳膜都能震破。
“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了,啊……”
“怎么会这样?我的耳朵,啊……”
此时,朝剑宗山上山下都是痛苦不已的惨叫声,像是牢狱中的囚徒无力的挣扎与叫喊。
“哈哈哈!……”
一声刺耳的大笑划破了沉闷的天空,像是嘲讽。
“咳咳……可笑啊可笑……”那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不再刺耳,响彻天际的声音中夹杂的分明是不甘与愤恨:“贼老天!贼老天……咳咳……”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说到后面渐渐有气无力。
苍天都敢唾弃者,究竟是何人?
像是回光返照,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到每一个角落:“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世人的眼……我要……”
又是一阵雷声传来,那声音似乎被生生打断。
苍天的威严,不容挑衅!
林青玄捂着流血的耳朵,躲到了一块巨石下,面对满是血红的世界,林青玄脑子也是发闷,刺鼻的血腥味吸入鼻中令人作呕。
“哗啦啦……”血雨一直下着,没有丝毫要停的征兆,刺鼻的血腥味依旧充斥着每个角落。
“啪!”
一个不知名的物件从天而降,落在了离林青玄不远的地方。
“什么东西?”林青玄定住神来,一件图画一样的东西掉在了血水里,漂浮了起来。
像是一张皮质的东西,上面似乎有着一些纹路,远远看去,像是一张地图。
无故天降血雨,又无故掉下一张地图?
诡异!林青玄只觉得十分诡异!
这个世界,依旧被狰狞的血色所覆盖,血雨还在不停的下。
一瘸一拐的提着左腿,林青玄小心翼翼走近那张疑似皮质地图的物件。
弯下了腰,林青玄略微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那件东西捡起,抖了抖手,将血水尽数抖落。。
一入手,有种温热的感觉,这让林青玄感觉十分惊讶:“怎么可能还会有温度?”
林青玄细细摸着,确实是一张皮,翻过来,仔细看那上面的纹路,林青玄直接惊呆了。
这些纹路哪里是什么地图路线,分明就是一张人脸!
这是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人脸,看不出性别与年龄,却又是让人内心莫名的惊悸。
鲜红的雨水继续如豆子一般洒下,打在人的身上生疼,林青玄全身早已被红色的雨水浸透。
“这不会是一张面具吧!”林青玄暗暗想道。
待林青玄仔细看那张面具时,林青玄自身有种把持不住想戴上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唤着他。
渐渐的,林青玄将脸靠近了那张面具,不由自主的戴上了。
“啊……”,面具一接触脸部,林青玄便感觉脸部在灼烧,血液似乎沸腾起来了。用力想取下那面具,却发现怎么也取不下那张面具了,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定会感觉到十分惊讶,因为那面具竟渐渐融入了林青玄的面部,找不到丝毫的痕迹了。
林青玄只感觉到自己的面部似乎要被烧化了,全身的血液沸腾着,翻滚着,仿佛那不是血液而是火焰,全身上上下下皮肤尽显赤红,隐隐有血丝从皮肤间溢出。
林青玄痛苦地捂着脸,蜷缩在地上,在地上滚来滚去。
“啊……”
凄惨的叫声不断的从他嘴中发出,要不是血雨哗啦啦的下,将他的惨叫声盖住,这声音定会惊动一些人。林青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回想起从小经历的一幕幕,多半是遭人冷眼,林青玄突然暴起:“不,我!不!甘!心!我还不能死去!”
痛苦仍在持续,林青玄此刻在地上蜷缩着,抽搐着,身体上的血丝已经遍布了全身,不断有血丝从他的七窍流出,眼角溢出的鲜血使林青玄看起来格外狰狞。
“我要死了吗?”这是林青玄昏迷之际最后的想法,然后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嗤嗤!”
让人未曾想到的是,面具一融入脸部,那血色雨水一落到林青玄身上,竟然发出“嗤嗤”的声响,犹如冷水遇到的烧红的烙铁,随后竟然没入林青玄的身体。
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天上的血雨,像是有灵性一样,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来,而林青玄就像一个无底漩涡,吸引着从天而降的血雨,处在漩涡中间的林青玄,自己浑然不知。
大约过了一刻钟,从天上落下的血雨却是越来越淡,最后逐渐恢复成正常的雨水。
原本近乎全身是血,但在雨水的冲刷下,林青玄体表的血渍也渐渐变淡,恢复正常。
大雨不停地冲刷着,似乎要掩盖一切痕迹。
“我这是在哪里?没死吗?”不知过了多久,林青玄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空间,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林青玄却感觉自己能在里面行走。
林青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前面的景象发生了变化,整个世界成了血红色,就像前面血雨要来临之前的景象,在这个血红的世界里,突兀的站立着一道人影,仔细一看,此人中年面孔,一身道袍,道袍背面绣着六个黑点,这些黑点似乎在流动着,给人一种从未有过停止的感觉,总是呈现一种不规则图形,却又给人一种道运天成的感觉。
此人头上插着一根紫色的发簪,上面看不清什么纹路,站在那里未曾动过分毫,隐隐之间却好像一座山压在自己胸口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袁天圣?!咦?我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名字的人。”
林青玄脑海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道人本来站在原地从未动过,在听到袁天圣这三个字后,竟向林青玄望去,虽然又让林青玄吓了一跳,但呆滞的双眼揭示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意识,让林青玄略微安下心来。
“这是什么?”林青玄见那道人后面竟浮现出多幅不同的人体图,那些图像全都不同,前面一部分只是在盘腿静坐,每幅图都显示着如何将天地灵气在人体不同的经脉内运行,似乎是在教人修炼。后面一部分图像,气势磅礴,画上的人似乎在练拳,每一拳好像都能打出断河碎山、天崩地裂的气势,而图片上面也将人一些特别的经脉显示出来了,并且隐隐之间与前面那部分的图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六道粉碎经》?”林青玄脑中一下闪出五个烫金的大字。
而那道人在听到这五个字后,双眼中放出精芒一闪而逝,随后竟也和那图像上描绘的一样,盘腿而坐,体内的一些经脉也时隐时现,与图中并无二样。
“这、这是在教我修炼上面的功法?”林青玄此刻已经是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脑中又闪出五个烫金的大字,金光闪闪:“《六道粉碎拳》。”
这次林青玄有了上次的经验了,应声而出:“六道粉碎拳!”
那道人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打起拳来,和那图像上的招式一模一样,打到关键时刻身上一些经脉也骤然发光,似乎在教人在练拳时,如何在关键时候运行体内道力。
林青玄此刻已经从震惊之中平静下来了,联想到前前后后,这所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切恐怕都与那场血雨有关,与那张面具有关。
想到这里,林青玄又向那道人望去,略微踟蹰犹豫了一下,接着便壮着胆子走向前去,伸出手向那道人抓去。
“哧哧。”林青玄什么也没抓到,“果然是这样,这只是个虚影,很可能是那道人的虚影。”
林青玄在确认那道人是虚影后想道:“恐怕此人就叫袁天圣吧。”
“那么这功法和拳法,应该也和这袁天圣有关吧。名字敢叫《六道粉碎经》,还真是大气磅礴,而那《六道粉碎拳》,估计是在那《六道粉碎经》的基础上才能修炼。”
林青玄猜测自己遇到不平凡的东西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不入流的修炼天赋,又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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