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我曾经爱过你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庭山悄然出现在希尔顿大酒店的停车场。
他今天坐的出租车，当然，带他来这里的司机，身份很特殊。
肥牛已经在停车场等候。
“陆先生，请随我来。”肥牛很友好的道。
知道肥牛的身份不简单，能负责韩雪安全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之辈，陆庭山很客气的点点头。
坐电梯，直达韩雪的办公室所在楼层，陆庭山被带到韩雪的房间。
这还是陆庭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韩雪，后者这么晚了，依然在电脑前忙碌，并没有休息，而秘书刘静，正在汇报工作。
作为商界最富传奇色彩的韩雪，气场强大如故。
她只是坐在那里，便给人高山至仰的感觉。
陆庭山在天海，也算是大人物，特别是如今他拿下了南区旧城改造项目，又与许多一线大Bss合作，如今早就挤身一线著名企业家的行列。
可他看到韩雪，依然有些紧张。
他所取得的成就，与韩雪比起来，简直都不好意思提。
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说句难听的话，中盛集团有多强大，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如日中天的飞龙集团。
没办法，双方实力差距太悬殊，一个是商业帝国，一个只是普通的大企业，不在同一个层面。
而一想到中盛集团几乎是靠韩雪一人打造，陆庭山就打心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样的企业家，是他的偶像。
商场如战场，那韩雪就是一位异军突起的商场黑马，而且几乎是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
更加重要的是，她还很年轻，和企业一样年轻，都还要巨大的成长空间。
看到陆庭山来了，韩雪还是很客气的，打断刘静的汇报，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会打电话叫你过来继续，我现在要会客。”
刘静退了出去，临行时，看了陆庭山一眼。
陆庭山对刘静很友好的笑着点点头。
茶几上有茶具，但陆庭山显然无福消受。
韩雪坐在沙发上，只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不知道陆先生今天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陆庭山有些紧张，道：“我得到消息，aK集团可能会在三天之内动手，他们的首个目标，就是中盛国际。”
这个消息很劲爆！
陆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砰砰乱跳。
aK集团，中盛集团，这都是世界排名极其靠前的大集团，前段时间，双方都在大肆收购吞并企业，经过一番整顿，现在终于要开战了。
对陆庭山来说，这就是神仙打架啊，他们这种人物，根本就只配当棋子。
只是这一场大战，注定会成为商界的传奇神话，谁输谁赢，现在还无法预料，但显然，这是一场旷世之战。
许多企业都会受到波及，不管你愿不愿意，可能都会成为棋子或工具，要被人利用。
问题是，面对这种巨无霸之间的对抗，你还没得选择。
好在陆庭山与赵兵关系极好，虽然加入了aK集团，却是刻意为之，终究是要站在中盛集团这一边。
韩雪的反应，出乎他想象中的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已经知道了吗？”陆庭山好奇的问。
摇了摇头，韩雪道：“不，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平静，要知道，aK集团为了对付你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如果没有周全的准备，很容易吃亏的。”陆庭山皱眉道。
韩雪竟然笑了起来：“商场如战场，aK集团与我们同时进入华夏市场，一山难容二虎，这一战，早晚都会发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为什么要吃惊，又为什么不能平静对待？”
陆庭山一愣，在心里，对韩雪更加佩服。
这气度，这心态，就不是自己能比的啊！
可他有些好奇，韩雪如此年轻，为什么就通达到这种境界，难道，真有天才一说？难道，她就是为商业而生的天才？
他以前不相信什么天才，只相信机遇和勤奋，但他现在有些信了。
韩雪就是最大的天才！
天生为商业而生的天才！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陆庭山有些兴奋的问。
既然注定要加入到这场大战，受了韩雪的影响，他的心态也好了许多，竟有些向往和激动。
战吧！
可惜，韩雪的话，让他有些郁闷。
“你？”韩雪有些意外：“你想怎么办？”
陆庭山一怔：“我当初与他们联盟，也是权宜之计，现在既然要开战了，我当然要站在你们这边啊，我是想帮忙！”
“暂时还不用吧！”韩雪笑道。
陆庭山有些失望，更有点沮丧。
闹了半天，韩雪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最终，韩雪对他的善意和热心，还是给予了安慰和鼓励，道：“你的好意，我心里清楚，不过局势还没有到那一步，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但现在，时机还不到。”
今天晚上，陆庭山受了些打击。
他就像是一个卧底，却已经没有多少价值。
他怏怏而归。
韩雪叫来刘静，却没有再听她的汇报，而是直接道：“现在，立即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到我这里开会！”
虽然是深夜，但中盛集团的驻华高层，几乎都在酒店办公睡觉，不到十分钟，所有的人便到齐，十几人，田男女女，大多是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他们都是中盛集团的精英人物，也是商界响当当的大亨。
这个点让大家来开会，一定会有极重要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一脸的严肃，没有人交头结耳。
“各位，aK集团三天之内会向我们出手，现在是你们表演的时候到了，按预定的a方案执行，不要曝露我们的底牌，也是考验他们的时候到了！”
……
陆庭山回到公司，已经是深夜。
他习惯住在公司，以公司为家，这就是他的执着。
当然，还因为公司有人等他。
费燕看到他回来了，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吗？”
陆庭山坐在沙发上，看着费燕，后者今天似乎刻意的打扮了，穿着性格的小洋装，脱了外套之外，女人的玲珑曲线暴露无疑。
“你看着我做什么？”费燕有些心虚，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坐到陆庭山的身边，她开始捏腿。
微微皱眉，陆庭山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愿意的。”
费燕有些意外，却很乖巧的回答道。
“你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我都说了，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什么，这样不是挺好吗，只是，我们好久都没有——”
费燕的声音轻不可闻，竟还有些娇羞。
陆庭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有些矛盾，他有些迟疑，但最终，他还是开口道：“你最近的气色不是挺好吗？”
破天荒，费燕没有接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春节我打过你家的电话了，听说你没有回去。”陆庭山突然道。
费燕脸色一变，她的手停顿了一下，道：“哦，我出去旅游了！”
“去国外？”陆庭山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古怪：“你说巧不巧，你去巴黎，居然也会被同事看到，还真是缘分啊！”
费燕脸色煞白，再也捏不下去了，她有些小心的看着陆庭山，嘴唇微微颤抖。
她春节的时候，的确去了一趟巴黎，不过并非一个人去的，与她同行的，是另外一位公司的老总，而那位老总，是aK集团负责亚洲事务的一位高层，曾经与头号人物丁克一起来过这里。
话不用讲得太明，但事情已经很清楚。
东窗事发，这对她而言，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
她爱着陆庭山，却又为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和另外一个男人好上了。
“其实，我不怪你，真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陆庭山再没有先前的纠结，道：“包括丁克，我也知道，他长得很英俊，比我年轻，也很懂得哄女人开心。”
他的话里，似乎有些醋劲，但他真的没有吃醋，反倒觉得这是解脱。
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很久很久了，可他从不曾说。
但这话落在费燕的耳朵，却让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她颤声道，眼泪都已经涌了出来。
“我是爱你的，我只爱你一人，我错了。”
陆庭山拍拍费燕的肩膀，捧着她的脸，笑道：“别哭，哭起来就不漂亮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张卡，另外还有一只信封。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看到陆庭山手上的东西，费燕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真的很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某些时候，她就是管不好自己。
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么多年的感情付出，她不希望就这样结束。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这张卡上有一百万，还有这信封里，有我以前就为你买好的一套别墅，位置还不错，你一定会满意的，以前我就想给你，但是最后，我留下来了，现在，这些是该你的，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一个交待，以后好好生活吧，找个老实一点的好男人嫁了，过平静的生活，那样才最完美。”
有些茫然的接过陆庭山递过来的东西，费燕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满脸泪痕，她的脸上还有浓浓的悔意，：“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你的吗？”
“不，正因为这样，我才愿意给你这些。”陆庭山叹了一口气：“我这双眼睛，还是能看得清人的，能看到你的缺点，更能看到你的优点，如果你是一个虚荣的女人，当初我就不会爱上你！”
“那你现在还爱我吗？”费燕太了解陆庭山的性格了，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道理，也没有改变的前例。
这个问题，她觉得很重要。
“我只爱我的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我什么也给不了你。”陆庭山有些歉意的道。
费燕默默的流泪，呜咽道：“我知道，你爱你的女儿，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算了，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是我先对不起你，我不怪你，但这钱，我不要。”
陆庭山摇头道：“你必须留下，生活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至少，我曾经爱过你，我想要你过得很好，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很累，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的眼神中有些歉意，还有些不舍，更有一丝决绝。
“我——好吧！希望你以后还有机会能为你熬汤。”
陆庭山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睛睛，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像是真的很累。
费燕走了，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公司的，坐到车上，她的眼泪如决堤洪水般涌了出来，伏在方向盘上，她放肆的哭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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