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借酒开路
终于进了房间,宁宝兰身子直哆嗦。她的眼前,竟浮现出一些不好看的画面,这更加刺激了她身上的**。她望向胡金标,突然觉得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诱人,她竟然撒娇地哼了一声。
胡金标怪异地看看她,脸上现出难受的神情。那不是真难受,而是一种动物式的饥渴。他眼神迷登,脸色通红,费劲地、笨拙地、慢慢地走过来。宁宝兰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愿望,很想让他抱。而他也真的抱住了她。他把她往床上抱,昏头昏脑地说:“宝兰,我爱你!我天天都想抱你,我要抱你。”
他把她放到床上,开始解她的衣服,宁宝兰突然打了个激凌。胡金标的行动有些突兀,有些粗鲁,一时不能被她所理解和接受。一阵心灵的震撼,犹如冲击波一般,竟使她打了个激凌,身上的**瞬间被打压了一些。她觉得不对,很不对,她不应该这样。她是个守身如玉的女人,是个精神上有着强大控制力的女人,她不允许自己随便向哪个不相干的男人敝开心扉,甚至敝开自己的衣服,更不能允许男人对她轻薄。她虽然生活得并不幸福,可她还在幽暗中向着哪个不知名的男人奉献自己的热情,那必须是她真正喜欢的男人!
虽然身上的**仍然在翻涌着,一层一层地压上来,她的意识却渐渐变得清醒。胡金标的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笨拙。正这时,外屋的大门处传来一声响,宁宝兰由于躺在床上,眼睛正好能看到门。她见门不知为何开了,门口晃过一个身影,似乎是一个女服务员。胡金标也感到有些不对,抬起身子,眼睛向外看。看到门竟然开了,立刻跳下地,去关门。宁宝兰慢慢地坐起来,晃晃头。她下地,脚步有些发软,身子一晃。要跌倒。胡金标关紧了门,跑过来,再次拥抱宁宝兰,把她推倒在床上。
“松手!”宁宝兰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还用力踢出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胡金标的裤裆里。胡金标一声嚎叫,满脸痛苦地松开了宁宝兰,蹲下去,双手使劲地揉着裤裆:“你,你,你这是……干吗!疼,我……疼。”
宁宝兰下意识地跑出去。她平时生活很谨慎,她仍然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她的小担包。
宁宝兰在大街上跑着。雨完全停了,太阳正在升起。今天是休息日,路上少有上班的人,街面上的各类小摊却都不失时机地出现了。宁宝兰渐渐地更加清醒,身上那种**慢慢消退了。她放慢了脚步,顺着林荫道缓缓前行,这才想到,她吃的粥里一定被人下药!谁敢这样干,难道是胡金标吗?
她晃晃头。不相信胡金标敢给她下药、
手机响了,是胡金标打来的。一看到他的电话号码,想到他刚才的样子,宁宝兰突然涌起一阵极大的厌恶感。她从来没有对胡金标产生过一点儿爱情之类的感觉,从来都觉得他很平庸,很笨拙,很不能吸引异性。他只是很可靠,很无私,很够朋友。可他刚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呢,难道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受害者吗?
她没有接电话,任凭电话响。可是,电话响了一阵子,不响了,传出来微信的声音。她拿起来看了看,是胡金标发来的照片!这照片令宁宝兰惊异。照片上,竟然是那个形似那奇谷男人的背影,正紧紧地挨在一同进楼的女人身边,顺走廊往前走。
下面,是胡金标写的字:“宝兰,请原谅早晨我的冒昧和冲动。事后想想,觉得不对,于是我去查看了录像。你知道,我是搞保卫工作的,我知道如何查。我查出了诡异的一男一女的镜头,那男的极像那奇谷,这可太奇怪了!我准备彻查,一定会查明白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然后报案,警察会查清的。我觉得,咱们吃的东西里面,一定被下了药。”
宁宝兰此时却镇静下来,她皱着眉,想了半天,决然地回了微信:“你不要查了。那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而且,我知道会怎样对付他们。金标,别再往下查了。”
“可宝兰,他们差点儿破坏了我们的友谊啊!”
“此事到此为止,就像从来没发生过,好吗?”
胡金标没声了。
宁宝兰再度回了微信:“你没明白吗?就算是为了我。”
胡金标呆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回信:“好吧!”
宁宝兰立刻关了手机。她仔细回忆这一切,从早晨开始,一直到进宾馆,她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看来,这一切都跟胡金标有关。但胡金标没有那么精灵的脑袋,设计不出那种阴暗的路径:厉鬼、小雨、惊魂的短信、诡诈的出租车司机、疑似那奇谷的男人、药……这肯定是吕湘子干的!他被我揭穿了假卦签,报复来了!
旁边楼群中有个小花园,凉亭下的长椅子没人。宁宝兰进去,坐在椅子上。也许,应该让胡金标报案?那样,就会使吕湘子原型毕露?
宁宝兰摇摇头。她刚才一再坚持不报案,其实是为了保护胡金标。如果弄得一名二声的,胡金标在单位里还怎么混?算了,只当是给胡金标一个教训吧,让他迷途知返,不要再来纠缠。那样,她与胡金标还是好同学,好朋友。
她没看到,离她稍远一些的地方,在一处拐角,停着一辆车,吕湘子正坐在车里。他拿着一架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她。吕湘子的设计本来是一帆风顺的,只是没想到,胡金标在进入房间之后,没有关紧门,一个女服务员从门前经过。女服务员手很贼,顺手推开了门,惊扰了宁宝兰。不然,宁宝兰成了胡金标的俘虏,一定会痛心疾首,心智大乱的。这很遗憾,可吕湘子内心中又有了一丝丝安慰。不知怎的,他不希望胡金标顺顺当当地得到宁宝兰。这种心理很奇怪,类似于一条狗的骨头被另一条狗抢去了似的。
虽然有这个挫折,可吕湘子紧接着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而这几步,马上就要开始。
他打了个电话:“你是唐明洋吗?”
“我是。”
“马上行动吧!”
“好的。”声音满是无奈。
“你的手机不要关闭,一直开着,我要听到你与宁宝兰的全部对话。”
“好的。”
吕湘子微笑了。
唐明洋这个人,与国外一个诈骗集团联系密切,共同策划了一件诈骗案,骗得金钱七百万,唐明洋得到一百万。所以,唐明洋成了吕湘子手里的玩物。昨天晚上,邀请宁宝兰去度假村,就是唐明洋在吕湘子的指挥下,欺瞒小芬进行的。而今天,唐明洋还要扮演重要的角色。
宁宝兰所坐的小花园的道边,停下一辆旧的白色“捷达”车,正是唐明洋的车。唐明洋从车上下来,到了宁宝兰跟前,十分热情,深陷肉囊的小眼睛里注满了春水般的笑意。
唐明洋嘴很甜:“宝兰,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上车,上车!你今天早晨从度假村跑了,扔下我老哥一个。我没办法,也跟着跑了。你知道吗?小芬的妈半夜发病,她看你睡得熟,才没惊扰你,走了。小芬要是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一定会狠狠埋怨我的。你肯定没吃早饭吧?走,找点食去。再说,你能坐我的车,也使我这辆破车咔咔生光啊!来吧,来吧!”
宁宝兰迟疑着。但最终被唐明洋拉着拽着,还是上了车。
吕湘子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切,心里一阵快活。
吕湘子与唐明洋手机是连通的,他仔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唐明洋一边开车,一边甜言蜜语。吕湘子很不喜欢他的话语。吕湘子觉得,唐明洋其实就是一大草包,怎么还能当上诈骗犯呢?在吕湘子的心目中,诈骗犯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忽然听到宁宝兰说话,声音很冷静:“唐总,能联系上小芬吗?”
“我通过别人,联系上了,她妈病情稳定,已经没事了。”
“她能来吗?我想跟她喝酒。”
“喝酒?那好哇!我马上联系她。她没带手机,可我有个哥们认识她,一定会联系上的。”
吕湘子微笑了。这很好,说明宁宝兰有些心灰意冷,想依靠酒精来麻醉自己。吕湘子早就知道,她和小芬在一起没少喝酒。两个失意的女人,都需要靠麻醉来暂时得到心灵上的宁静。这是宁宝兰身上一个明显的缺点。吕湘子要利用这个缺点,借酒开路!
到了一家酒店。唐明洋与宁宝兰坐到靠窗的桌边。唐明洋要了菜,又要了一瓶一斤量的白酒。唐明洋打着手机,不断地托人寻找小芬。宁宝兰起先还等着,后来却慢慢地喝起酒来。小芬没找到,宁宝兰却把酒喝进大半瓶。
吕湘子停车在附近,用望远镜观察。宁宝兰喝酒时,一声不吱,有时神情凶巴巴的,有时泪水刷刷地流下,晃着头,痛不欲生。唐明洋有些慌张,劝她少喝,问她有何烦心事,她却不理会,仍然独自喝着。终于,她眼神迷蒙起来,古怪地笑:“我喝……喝多了。我……喝多了,喝……多了。”她忽然想大哭,但紧紧地咬着牙,没有哭出来,可以感到她下意识里,仍然有着很强的抑制力。她慢慢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唐明洋毛手毛脚,上前想拉她,却又不敢,不由摇头叹气。吕湘子关了手机,希望唐明洋能来电话请示他。果然,唐明洋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与吕湘子的手机断了联系,便偷偷摸摸地望望四周,发了个短信:“她喝多了,人事不省。”
吕湘子回了短信:“马上把她弄到我说的地方去。”
唐明洋看着短信,再次长长地叹息。他迟疑着,时而看看宁宝兰,时而脸上现着茫然甚至有些麻木的表情,歪坐到椅子上。折腾了好半天,终于起身,求了酒店两个女服务员,把宁宝兰架出去,弄到车后座上。
车往北,开出城,到了城郊的一处树林里,停下。他打手机:“我已经到了。”
吕湘子回话:“你马上离开,走得远远的,不要看见车。”
唐明洋犹豫。吕湘子声音严厉地说:“怎么,不愿意?”
唐明洋只得回答:“愿意。”关了手机,长叹一声,远远地走开去,坐到树林外的一块石头上。吕湘子车一直跟在他后面老远的地方,此时下了车,透过树林之间的缝隙,看到唐明洋侧坐着,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树林深处白车右侧的前门。吕湘子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再离远点儿!”唐明洋只得起身,挪到更远的地方,看不到他的白车了。吕湘子这才快步地走过去。
吕湘子拉开车门,只见宁宝兰躺在后车座上,沉沉地睡着。吕湘子微微一笑。看宁宝兰,颇有姿色,现在玩了她,她肯定混然不觉。品湘子便坐到她身边,身上**涌现出来。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了这种**。他不能玩她,会留下痕迹的,那就误了大事儿。他只能按程序办。
他抚起宁宝兰,给她灌了药。这是一种可以导致人产生幻觉的药,甚至精神失常。一般意志力坚强的人,难能逃出这药物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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