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土地爷爷

　　上次书说到俺们要搞房地产开发，结果，中间张狗旦又插上了这一手，这个插曲可真是一笔意外之财啊。从捡拾垃圾的角度来说，能够练到蓝子里的都是菜，能够让人活下去的都是饭，这也是破烂公司求真务实的一大特色。

　　俺们知道要搞房地产，土地老爷的关口最是难过，虽然眼前的地是自家的土地，可是，属于自己的是土地使用权，而且还有年限的规定，没有土地的所有权。自己家的地自己不能作主，按国家政策需要转变土地使用的功能，工业用地要转换成住宅用地，使用年限必须转换成住宅的使用年限，前者的土地使用年限是三十年，后者的土地使用年限是五十到七十年，在这里面涉及的手续是很多的，一环紧扣一环，必须符合国家政策才能使用。然而，这个转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既有法律规定的成分，还有潜规则约定的成分。

　　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人们不懂得其中的程序，不了解国家的政策和法规是什么？大部分百姓都搞不通其中的流程和内容，因此，掌握政策的大老爷们就有了摇头晃脑，用权发财的机会也就到了。因此上，整个事情就会处于说你行你就行，说不行就不行的地步，对于这一点，谁还去与他们较那个真呢？

　　百姓们抱怨房子贵，买不起，是啊，作为工薪阶层来说，确实是买不起的，房价那么高，工资那么低，中间你又没有弄钱的地方，那么，你只能望着房子兴叹，你也只能在一边发牢骚了，但是发归发，住房的事情你仍然是住不上的，钱把你限制死了，阶层把你归到了不利的地位，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百姓有许多想不通的事情，建一座房子为什么那样高的成本？当一个贪官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财？除了正常的收费管理途经之外，还是有许多成本在其中的，这个社会必定要为潜规则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王国通想不通，他就问俺问题，他说：“农民建一个房子也就二三万元，可是，城市建相同的房子却必须十几好万，为什么他们的成本怎样高呢？”

　　他还说道：“既然大家住不上房，为什么不从多渠道开展房地产服务，为什么城市的房子必须要有开发商来开发？自己的土地为什么要叫别人来建设呢？”对于这个问题他闹不清楚，但是，闹不清楚的不是他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闹不清楚的？

　　俺头脑中一片空白，俺没有从利益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也没有从整个环节上来思考问题，俺一时还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来，于是，俺就说道：“农民建房子的土地费是农民的，那当然是省了，城市的地也不一样，繁花的地方就贵些，偏远的地方就便宜些，这是俺初步的想法。”俺也只是回答了问题的一部分，但是，这些问题仍然不足以回答王国通提出的问题。

　　这个时候张狗旦回答道：“你不读书不看报，不听消息，怪不得你不懂呢，原来不是大家都在转手机短信吗，那上面写的非常清楚啊，随之，你拿出手机来，翻看了一会，随之大声念了出来：‘为何房价高？因为地价高！为何地价高？因为政府要价高！为何要价高？因为内耗大！为何内耗大？因为部门多腐败重！怎么办？简机构反腐败！先反谁先反谁？先反发改委一把手再取销发改委！为啥是发改委？3600行的价他全管，但tmd从来没管好过……房价疯了，地价疯了，油价疯了……最可怕的是猪也疯了……’”张狗旦说完，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起来，不过，这个笑话确实也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时候，李二猴说道：“虽然话说是这样说，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说法就是税收大，听说一个房子的税收要占房价的一半，还有就是腐败成本也要占到百分之二三十左右，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是啊，不管他们这样吧，凡成是房价高了，政府调整了几年也没有调整下来，政府依然是天天喊，天天叫的，要整顿，要让所有的人住上房子，要实现公平合理，要怎么怎么的，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人们还从经销的角度有一个说法出来，说是房价高有人买，房价低反而没有人要，俺们说不上这是个什么道理来，大家也在心里有一个疑问出来，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非常的不好回答，俺之乎之也的说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一句：“还是办自己的事情吧，羊毛一定出在羊身上。”

　　大家对俺说的话也是点头称是。

　　剩下来的路还得走，俺们公司要搞房地产开发，俺还得面对这个现实，解决实际问题是俺们必须要正视的一个事实。

　　俗话说，阎王好缠，小鬼难说，这个话是一句事大实话。对于面子上的事情，有些事情，特别是表面上的东西很亲民，实际的东西真是害民。看似公平公正的东西，其实里面的东西很不公正，看似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并不容易。从电视上人们知道，上头的事情总是好的，但是，到了具体的时候，大家是非常不满意的，这种事情人们只能从眼前说起，他们的说法也就是说：上面的人是好的，只是下面办事的人把事情办坏了，这种情况叫做天高皇帝远，远水不解近渴，不过，有时候，小小的脉管不通，也会把整个大血管给堵死的。

　　张狗旦说道：“和尚把经念歪也是一种本事，这种本事就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事情。什么地方制度了，什么办事程序了，执行的人在执行的时候是非常有讲究的艺术的，这讲究的艺术中就会分解出各种利益的团体。”

　　“是啊！这种本事要做到自己捞到好处，又不被上级知道，或者是与上级同流合污，又能胡弄下边的百姓，能够做到这些的本来就不简单。”俺应和者张狗旦的话。

　　经过俺们的讨论之后，要想做好房地产开发的前期工作，最难弄的还是衙门里的小鬼太多，各种小鬼们掌握着自己的职能，在一个门外汉看来，究竟不知道是那些个小鬼们来执掌什么事情的，要走什么程序？需要什么手续？要交什么费用？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了等等，人们往往走这些程序就会走向死胡同，所以，在前进的道路上，人们并不是那样的顺利的。

　　从表面上看似公正合法的事情，看似简单平凡的事情，然而事情办下来并不轻松的，只是他们打着旗号，写着‘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标语，但那个是这样做到的？表面上杜绝不平等的，实际上那些事情又能做到平等？何况，能够做到这些的又有多少开发商符合条件？因此，走后门，搞关系，上下糊弄世事，这也算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俺从俺开公司注册的时候，俺就知道，跑手续难，跑关系难，人们的做事情难，不是一般的人是做不来事情的，何况，在这个中间，俺也知道一个事实，小人们办小事情，关键的人物办关键的事情，如果按照规矩来办事情，不知道要办到牛年马月，也不知道要办多少的手续，甚至只是合法的手续也并不一定能够办通。所以，花小钱办大事情，快刀斩乱麻，看似花了大价钱，其实，算起帐来并不大，比起你产生的效益来说，那简直是九牛一毛的。

　　为什么人们挖空心思的去钻营，就是人们见到了利益的存在，这种利益也是需要代价取得的，商品交换实行的就是不公平原则，公平不利于调动人们的积极性。通过算帐找到自己的利益，通过算帐来平衡利益，通过比较来得出自己的优劣，商人就是奸商，无利不起早，起早要赚三分，这是名眼人一看就应该看出来的问题。

　　眼下的问题是，必须要找到关键所在，俺们采用从上到下的办法，一级级找的策略，俺不怕困难，俺不怕邪恶，俺怕的是坚持正义的人，俺怕的是讲理的人，这样的思路是比较合理的。

　　俺首先找到了土地局长大人，只见他不亏为土地爷，原比传说中的要亨通，宽大的办公室布满了绿色的风境，豪华的装修水平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水平，俺简直就像是到了皇帝住过的金恋殿，又好像是到了天上玉皇帝的豪华宫廷。那刘姥姥进大观院的场景根本不能在此相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特殊场景，俺被这种气派压迫的心绪不宁，在这种金壁辉煌的照耀下，看不清这人民的公仆是长个什么面容，俺分明看到他落座的墙面写着“立党为民，执政为公”，那字是黄色的金粉写成的，在几面聚光灯光的映谢下，这样的牌匾放出了光明，俺喜欢这书法的水平，不草不狂，不生不硬，不软不淡，从这幅画上，俺到是感到一点轻松。

　　入室后俺说明要办的事情，看见俺们这样的情况，那位人民的公仆摆起了龙门阵，说是到什么什么部门办，先让他们审核什么手续……最后一道手续他再签字，显然这是套话一大堆，事情并非简单的。

　　俺离开了主人的办公室，分别又去找了部门的负责人，可以知道结果是到处碰钉，不是这个不合法，就是那个不能办；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不好办；要不就是等等站站，听到的总是这个声音。你看，这事情办的真郁闷，可是没有办法。

　　俺知道是没有带上礼物的过错，俺失败的原因找到了，俺这第一次是公事公办来的，给俺来了个公事公办的效果，这是第一次办事的体验了。

　　第二次来，俺们带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各个部门算是有了笑脸。但是，给俺的结果是二个字“不行”。俺们到是纳闷了，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成？正在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收了俺东西的一个小人物，也是一个小老乡，是他告诉了俺实情。却原来，但凡在这里办事情的，还有一个潜规则在起作用，那就是一分的利只办一分钱的事情，十分的利就会牺牲人们的性命，你送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是白扔，何况了，谁希罕你这些小玩意啊！只是收了，收人家的钱财得有人介绍才行，随便收人家的钱就会要了小命的，如今，这上面的反腐败反的是风声水起的，栽在土地案件上的人那个能轻松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哦！俺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就在前些天的时候，听说某地出现了一个大案件，说是一个国土局的副局长，光钱就贪污了多少多少？当俺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机和眼睛了，结果俺也是好奇之人，就多了一句嘴，结果，人家还给俺留下的念想，人家说让俺往大处猜，而且让俺大胆的想？

　　俺说：“按眼下行情来说，五千万也就足了。”

　　只见那个人说道：“你也太小看了人家的能量？”

　　俺说：“五十个亿”

　　他说：“你错误估计的人家的行情，实话告诉你吧，最后的结果是八百个亿。”

　　顿时，把俺吓的目瞪口呆了，这八百亿堆起来得有多高多大啊！这点多少房子才能装得下这些钱啊，比国家的金库还厉害啊，此刻，俺到是觉得俺见多识少了，俺的脑袋不够用了，这个世界，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后来，俺在网上查了查这个事情，这一个人贪污这么多的钱干什么？这些钱都能干些什么事情？结果：“有网友说这八百亿能干什么：800亿可以购买220吨黄金，相当于我国黄金储备的四分之一，800亿相当于1146万农村人口一年的纯收入，还能盖多少座希望小学来……”那么，他贪污这么多干什么呢？俺想不出其中的原因来。

　　后来能做什么俺忘记了。你看人家的胃口有多大，你看这些人多遭人恨，这些公朴是多么的不公。

　　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头痛，到那里找关系才能进入这个门庭，看来，这年头是没有钱行不通的，有了钱没有关系还是行不通，关系的年代，这可是难住英雄汉了，看来，时代发生变化了，金钱加上关系了，花钱也得有水平了！到那里找到关系，并且把钱花了，俺知道也就算是办完了事情。

　　唉！俺独自叹了一声气，现在的社会风气坏了，腐败之风在盛行，人情、关系、感情，缺了那一个都不行啊，怪不得人们总是说，学习学习再学习，学习什么东西？跟上新的形势，适应新的变化，见识新的事情，发现新的商机，解决新的问题，这才是需要学习的内容啊。

　　俺把所有的问题带到了公司领导层，向他们如实反映了这次的所见所闻以及所做的事情，同时，也加上俺的各种感想在其中，俺们破烂王的弟兄及那几位总管听了俺的介绍之后，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大家一致恨这个世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一点办法在其中。

　　俺看了看大家，想到了一个小问题，此时的神仙们又有什么用处？英雄难为无米之炊啊！过去的英雄们有本事就行，现在的英雄们有本事怎么能行？

　　这时，那个总工程师说道：“这个时代抱怨不管用，眼下咱们是需要解决问题的，解决问题就必须正视现实，在这个现实中跟上时代，而不是说东道西，也不是说三道四，那些东西根本不管用的。”

　　大家听了他的话之后，都觉得说的不错，非常的有道理，人不能脱离现实而存在，人能够改变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俺接下了话题说道：“世面就是场面，你它说大就大，你说小他就小，然而，见识这个世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见到的，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才能见识上的，你接触面越广，你的世面越大，你的经验越多，你的人缘关系越广，你就能够办的事情就越多，你自己的能量就越大。”

　　俺说的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听不懂，但是，俺也不作解释，俺一心只想着俺的心事。

　　俺觉得身上的胆子很重，究竟找谁合适呢？俺不由得搜索起俺的数据库来，寻找每个人的能量和关系，现在需要的关系是，只要和土地局沾边的，有上下级关系存在的，有经常业务联系的，商场上有诚信的，经常联系的，能够施加影响的，只要能够牵上线，搭上桥的就能把事情办成。

　　显然，俺的这个思路是非常正确的。

　　俺提上礼品去了王爱英的家中，那个人大主任只要帮忙咱们一把绝对能行，俺抱着这个想法，但是，俺在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关键是他帮不帮忙，怎样来帮这个忙的问题。

　　到了她的家中之后，那个主任说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的眼睛看着俺，而俺却不敢直视他。

　　俺忙打岔说道：“是东风，俺只要这个东风借到了，就能火烧曹营八百里了。”

　　他听了俺的话之后，非常惊讶，能够说出这样话语来，确实是需要水平的，而且也是需要胆量的，他重新上下打量了俺一眼，却不说任何一句话。

　　俺说：“爱英不在家吗？”

　　他说：“近来在外地出差。”

　　“哦！”俺自己给自己到上茶水，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那位王主任也不嫌起俺，俺们就胡乱的座在沙发上聊起天来，最后，说起来了俺最近要办的事情，说是俺要搞房地产开发，俺的那块土地批不下来，事情实在的不好办，因此在这里卡住了。俺说到这里的时候，俺想说不干了之类的话语。

　　那个主任一听是这个，他立马说道：“这有什么难处，我给你找一个关系，介绍介绍保准能行。”

　　俺一听这个话，心里分明是柳暗花明，差一点俺就要跳起来了，喜悦的心情，加上特别的感动，俺给王主任大献殷勤，又是帮他做家务，又是给他介绍感兴趣的事情，俺逗老头子十分开心，老头子也是特别的高兴。

　　最后，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俺帮忙，把这个事情千万给摆平了。

　　只见他的一个电话，打到了土地爷的耳朵中，他介绍了俺要前去办理的事情，说是自己的一个什么关系，而且还打着官腔，说是按政策能办就给办办，不能办就不要勉强的办，如果办成了让他去谢谢你之类的话语。电话那头，俺听得出来，那个局长大人与眼前这个老头子关系特别不一般。

　　其实，这样的话说的是官话，场面上的人与小家人家不一样。听话听声，锣鼓听声，潜规则里的意思已经特别明显了，会听话的听出话里有话，不会听话的话里没话。墙上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招牌，就看这个人民是不是你本人了，如果是你，你就代表了人民，如果不是你，你就不是人民，这里的学问才叫大着呢。

　　这次，俺重新打锣鼓去了那位局长的办公室中，这次，只见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俺说明了情况之后，他说道：“哦！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怎么早不说你与王主任的关系呢？”他的话语里甚至是有些抱怨的意思，不知道你是王主任的亲戚关系，咱们这也叫做不打不相识吧，说这话时，他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挥手让俺座在沙发上，给俺亲自沏上茶水，这时他说道：“一次生，二次熟……”然而，他并不谈公事，随后，两个人拉起家长理短来。

　　时间过的真快，马上就要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俺的心里有些着急了，事情八字不见一拍，眼见得他马上就要下逐客令了，仍然没有半点风声，俺只好与他一起下班，结果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快走几步跟上了俺，说是让俺到“天上人间“的饭店等，咱们一起吃个饭。

　　听了他的话之后，俺是非常高兴，随之，俺们二个人分开来，各走各的路，装做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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