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我怀孕了
辛巳年,八月二十七日,西南市,晴。
我不是不喜欢西南这个城市,虽然我们程家的祖籍在这里,可这个城市,真的太热了,网上有帝国四大火炉城市的说法,版本也不尽相同,但无论哪个版本,西南市都榜上有名,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一想到自己即将在这里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我就有一种很崩溃的感觉,明天就是新生入学了,之后还有长达一个月的军训,老天爷,多下雨吧,不然天生丽质的本小姐会被晒黑的,西南市多美女,本小姐如果被晒黑了,怎么跟那些本地妞竞争无数的帅哥资源啊?暂别了,我的爱情
辛巳年,九月二十九日,西南市,阴。
本小姐也被晒黑了不少,哇哈哈,不过本小姐还是宿舍的第一美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和秋雁的关系才会如此紧张吧?她嫉妒本小姐的天生丽质,一定是这样的。
秋雁是宿舍的大姐,家庭条件似乎还不错,但是太傲气了,呵呵,有钱,难道就是高人一等的理由吗?我们都不喜欢她,当然,孙玉除外,这是一个很虚荣的女孩子,但却偏偏没有虚荣的资本,有一次宿舍熄灯大家闲聊的时候,她竟然很突兀的感慨了一句:“相比于LV,姐还是比较喜欢路易威登多一些。”
我没说话,大家也没说话。
女孩啊,虚荣不是错误,但无知到这种程度,真的好吗?
壬午年,三月十七日,西南市,微风。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去年八月末入学,到现在,转眼已是半年,我想我已经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抛开当初不愿意离开九州城的情绪,客观来看,这座城市,真的是极美的,它或许不如九州城那般具有皇家威严,也不如华亭繁花似锦,但这座帝国最年轻的直辖市,却有着一种极为吸引人的山城分清,繁荣的表象之下,妩媚和精致处处皆在,活力四射,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可惜的是,却暂时没有发现我的爱情。
现在的男生,为何如此浮躁?
大学是恋爱的季节,我的白马王子在哪里?
壬午年,十月五日,西南市,中雨。
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城市,喜欢这里的风,这里的雨,这里毒辣的阳光,爱一个人就会忽略掉他身上所有的缺点,我想,爱上一座城市也是如此吧?这种接受不知不觉的融入进了血液和骨髓里面,恍恍惚惚,似乎连天上毒辣的阳光都变得可爱起来。
父亲来了。
他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但我们之间却只见过一面,我知道,父亲的工作很忙,昨天看电视的时候,我在新闻里看到了父亲,他正在跟刘副市长在一起,电视里的父亲,似乎还要更帅一些
壬午年,十一月三日,西南市,小雨。
父亲要回九州城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只是在一起吃过两次饭,搞政治,真的这么忙吗?幸好父亲的级别不是太高,真的不敢想象,那些副部甚至正部级的封疆大吏们会忙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忙到连家人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今天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要我跟他一起去拜访他的老领导。
父亲是从西南市走出去的干部,如今是帝国发展委发展规划司副司长,在九州城见多了高官巨贾,我不觉得父亲是多么了不起的大官,可听我在九州城的朋友说,父亲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实权也非常大,有大人物很欣赏父亲,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因为父亲今晚拜访的,是帝国决策局委员,市委徐东平徐书记。
这可是副国级别的领导人,难道父亲真的有通天的关系吗?
据说徐书记是帝国决策局常委巨头林擎天副元首的得力干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父亲是不是也要升官了?
我什么时候能升级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太子女呢?好期待
壬午年,十一月十日,西南市,大风。
我想我恋爱了,但遗憾的是,只是单相思而已。
我找到了我的白马王子,但我却不是他的公主。
我是在徐书记家里见到他的,跟着父亲拜访徐书记的时候,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原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却直接沉浸再他眼睛中的温柔里面,他的眼睛那么亮,执着而坚韧,却不带丝毫可以刺痛人的锋芒,温润而儒雅。
那一瞬间,似乎就连对于徐书记的敬畏,都在慢慢淡去。
他叫秦士安。
西南市培北区副书记。
真的难以置信,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的他,却是一个跟父亲平级的人物,要说关系,他才是真正具备通天关系的人物吧?
父亲这次来西南市敲定的项目,就是落户培北区,难道完全是为了照顾他吗?
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学校里那些自以为帅气有才华的男生,在他面前,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真的好幼稚。
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好,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像是一个大哥哥。
可是我不想让他做我的大哥哥。
但他已经结婚了
葵未年,二月二十二日,西南市,晴转小雨。
又和秋雁吵架了,大二以来,宿舍六人的关系变化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连表面上面和心不合的现象都很难维持,宿舍六个人,却分成了三个小圈子,泾渭分明,真是可笑。
宿舍姐妹亲如一家共同进退,终究只是童话,全部都是骗人的。
下雨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秋雁在楼下一脸甜笑的接过男朋友手里的玫瑰花,趾高气昂的上了那辆宝马,在其他室友一脸羡慕的时候,只有我心里冷笑着说了一句幼稚。
是啊,幼稚。
有一个不幼稚的男人,却成了别人的丈夫。
心里好难受
葵未年,八月六日,九州城,大雨。
我又一次见到了秦士安。
这简直是一个意外之喜。
我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出现在他面前,他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我分明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惊艳。
我泡好了茶水,看着他和父亲下棋,表面上平静如水的我内心有多么兴奋,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和父亲的谈话中,我知道他又升官了,三十岁的北碚区区长,正厅局级,甚至比父亲的级别还要高一级。
父亲曾经无意间说起他是西南派系的明星人物,我默然,我们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
秦士安是来京城跑项目的,我不知道他在我们家之前已经拜访过多少人,但父亲对他却极为热情,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全力以赴,这样的热情,不是装出来的。
临走的时候,秦士安交给我一个包装的很精美的小盒子,对我说:“程霜,生日快乐。你在西南市上学,以后常联系。”
八月六日,我的生日。
我看着盒子里小巧精致的项链,心里甜滋滋的,但却又泛着酸
葵未年,十月十日,西南市,大风。
我第一次给秦士安打了电话,但是他却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笑着问我:“程霜,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主动约男人出来,我甚至紧张的忘记了说话,支支吾吾半晌,才勉强编出了一个理由。
秦士安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但挂掉电话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大风吹着他的风衣衣摆,潇洒而强势,见到他的刹那,我的理智几乎已经崩溃。
但我克制住了。
这个毒药一样的男人,会是我一生的魔障吗?
甲申年,七月七日,西南市,晴。
马上就要大三了。
今年的暑假,我留在了西南市,这个我越来越喜欢的城市,这里有我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美食,熟悉的街道,以及我爱的男人。
我和秦士安已经非常熟悉,基本每周都会见面。
我叫他哥,我可以挽着他的胳膊,我可以跟他撒娇,甚至可以偶尔拥抱他。
他每次都溺爱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
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开始逐渐变质,在快乐的外表之下,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已经即将破茧而出。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无法拒绝,我是那么的迷恋他,这种感觉,已经超出了爱慕的界限,是崇拜,也是病态
甲申年,十一月三日,西南市,阴转多云。
我和秦士安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发短信,甚至很多时候,打着打着电话,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开始逐渐的出现在他的圈子里,我们试探着开始看电影,去游乐场,吃烛光晚餐,手挽着手在夜色中漫步,在雨中拥抱。
我们做着越来越多只有情侣才做的事情,自然而然。
他甚至会不自觉的搂着我的腰,在我撒娇的时候随意的拍拍我的臀部。
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似乎已经在中间燃起了火星,即将把那层纸,甚至于我们都燃烧成灰烬。
我收集无数关于秦士安秦区长的讲话,努力了解着他最感兴趣的政治。
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知道他喜欢什么。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和他妻子的事情,因为每次想问,内心都会有一种恐惧让我死死的闭着嘴巴。
他也从来不说他和他妻子的事情,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也是因为恐惧吗?
我太爱他了。
所以,我要表白。
不顾一切!
乙酉年,五月三日,西南市,告白日,大雨倾盆。
秦士安要走了。
在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店里,就在我们吃着冰淇淋,就在我觉得让成熟的男人做着幼稚的事情而充满了成就感的时候,他亲口对我说,他要走了。
工作调动,去登州,担任登州市委书记。
登州。
我知道那个地方,东山省的临海城市,是除了东山省会和副省级城市琴岛之外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东山省是西南派系的大本营,从秦士安的政治前途上来说,去登州,完全可以说是海阔天空。
但是我舍不得,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
所以,在这个夜晚,在犹豫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我表白了。
直接而又赤裸。
我不了解我的心理状态,但我知道,我的肢体语言却近似于勾引和挑逗。
我是美女。
秦士安拒绝不了。
我成了他的女人,或者说,是他的情妇。
我不确定今后我会不会后悔,但彼时,那是我最激烈的表达方式。
一次水到渠成的疯狂和释放
乙酉年,六月二十日,西南市,晴转中雨。
秦士安接到了吏部的任命书,前往东山省登州市。
他的妻子和儿子暂时留在西南。
跟秦士安一起的,是我。
是的,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我疯狂的迷恋他的一切,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在一起,但是不够。
一点都不够!
所以,这个暑假,我不在西南市,不在九州城,而在登州
丙戌年,六月二十九日,登州,中雨转多云。
大学毕业,完成答辩的第一时间,我没有回到九州城,我甚至没有参加最后的毕业狂欢,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登州。
大四一年,我们只见过短短的几次面,浓烈的相思像是火一样,在我身体由内而外的燃烧着,我迫不及待的赶往登州,我想扑倒他的怀里,被他的温柔融化。
他似乎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他还是印象中的那么温柔体贴,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衣食住行那种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奢华,却让我感到不安。
他的眼神依旧明亮,但却似乎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执着和坚毅,而是一种狂热。
逐渐了解帝国政局的我已经明白,那是对于权力的狂热。
对于财富呢?
他是什么态度?
我不敢去想,甚至都不敢去问。
所以离开登州的时候,我忧心忡忡
丙戌年,八月六日,九州城,晴转阴。
他来到了首都,来到帝国中心党校定局级进修班进行为期半年的进修课程。
他来拜访我的父亲,他依然记得我的生日,也为我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
而我,也将我忍了十多天,自认为是最好的礼物的消息送给了他。
我怀孕了。
他的表现非常奇怪,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
我分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烦躁和冷淡。
他走了。
我拿着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心如冰窟。
一如窗外的天气,晴转阴
丙戌年,八月七日,九州城,夜,微风。
我怀孕了。
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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