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章 城下
因赶来相救孟龙而有些混乱的蛮军骑阵瞬间恢复正常。众蛮军咆哮着卷向南越的中军!那里绝望的瓯隆身边所剩的亲兵已经所刻无几,看见如同潮水般涌来地蛮军铁骑,瓯隆面若死灰,目中无神!
他回头一望,如同跌入冰窖一般,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叶易的影子,他心中一冷,一股绝望和悔意涌上心头。
黑色的浪涛席地滚来,无数的青芒急速罩向瓯隆。电光火石间,数十名‘破军’骑兵从瓯隆身边急速卷过,每一骑都对瓯隆发动了短促而疯狂的奋力一击!
“叮叮叮叮……”
一阵暴豆般的声响中,瓯隆挡得了一击、二击、三击……但终挡不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蛮军铁骑。猛地里,血雨飞溅处,年龄颇大、手脚略略一慢的瓯隆被一名破军骑兵一戟洞穿胸膛,尚垂死挣扎时,又一名蛮军铁骑掩上,青芒一挥,将瓯隆的头颅奋力斩下!
“噢!我杀了瓯隆,我杀了瓯隆!”
“父王,啊,我杀了你们!”
此时战场之上一阵惨叫响起,一个粗壮的汉子从南越军中冲去,红着眼睛,疯狂的朝着蛮子们冲了过去。
此时这些蛮子们欢呼着,雀跃着,转瞬间又将孤军奋战的其他人马也被踏成了肉泥!
原本就在苦苦支撑着的南越军一见他们的王瓯隆都已经战死,士气立时崩溃,再也无心作战,呐一声喊,便向阵后逃去!
“少主,走,走啊!”
瓯隆的儿子还在疯狂的朝着蛮子杀过去,却被身旁的人马一把拉住,随即又开始狼狈后撤起来。
就在此时,七圩山上地苍梧洞洞丁也挥动着各式长兵,身穿麻衣,哇哇大叫着从山下杀了下来。等到这些苍梧洞丁气势汹汹地卷至战场时,天色已经大亮,只见漫山遍野地到处都是逃跑的南越兵,蛮军铁骑正如狼似虎的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奋力追杀。
众苍梧洞丁傻了眼:“不会吧,辛辛苦苦地从山上奔了下来,战斗却基本结束了!”不禁十分泄气,只好纷纷大叫着去抢夺俘虏,捞点残汤剩饭!等到太阳升得树梢高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数万南越军,战死近万人马,被俘的南越兵丁也不在少数,少量逃散,可谓是大获全胜!
“叶易呢?”
杀伐良久,孟龙也是头晕目眩,众将士更是杀红了眼,良久,孟龙终于清醒了过来,瓯隆死了,南越的兵士也是死了不少,他麾下的人马也是伤亡不再少数,只是叶易却从始到终都没有一点影子。
“混蛋,又被他逃了!”
羌祝寒眉倒竖,眼中都要迸出火花,这一次他们虽是杀了不少南越军,但是本质上来说,南越军也是他们蛮族的一部分,叶易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们的势力再一次削弱,自己却坦然逃走,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孟龙也不是傻子,片刻,他也明白了叶易的意图,他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劈到面前的石头上,火星四溅。
“老狐狸!”
他遥望西南,远远的看着西南角,眼中阴晴不定,心中越发觉得沉闷,他突然有些怀疑了,是不是他们错了,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攻打西南府的!
南狱,尘关!
尘关城外,兵临城下,安世贤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雄关,眼中闪过一丝嘲意。
“放!”
叶十七拔出长刀,大喝一声,无数架投石车带着火球朝着城头上砸过去,近百门投石机齐射,大地仿佛为之颤抖,巨大的石弹冒着熊熊的火焰,狠狠撞击在尘关城的城墙上,青石砌就的城墙碎石四溅,扬起漫天尘雾。
咚咚咚……大鼓擂响,安世贤麾下第一号大将,莽原军指挥大将叶十七,从投石机后现出身形,脸上青筋暴跳,眼珠充血通红,恶狠狠的盯着远处纹丝不动的尘关城墙,嘴里横咬着一柄三尺长的大朴刀,看起来显得非常狰狞可怖。
隆隆的鼓声仿佛敲打在人的心尖上,安世贤骑着战马赶到了前军,看着漆黑的城墙,头也不抬的朝着叶十七冷冷喝道:“叶十七,再带五千将士攻城,一定要把尘关城给老夫拿下来!”
叶十七重重点头,脸色却有些沉重,城头之上是他的老相识,南宫制怒,南宫制怒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错了,这一战,不会那么容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挺直了腰,两手一拨一撕,将自己身上的铁甲和衣裳全都撕下,精赤着上身,反手抄起咬在嘴里的大刀,朝身后的将士恶狠狠道:“诸弟兄,与某再冲杀一回,谁若第一个登上尘关的城墙,城主大人重重有赏杀——”
莽原军的将士们眼睛都红了,叶十七一声喊杀顿时激起将士们澎湃的杀意,纷纷扬刀大喊:“杀——”五千将士如一道黑压压的潮水,朝尘关城墙冲去。
安世贤眼中冒出一股疯狂嗜血的火花,锵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指天下令道:“朝城墙投巨石、擂重鼓,为将士们助威传令下去,尘关城破城之日,老夫允许将士们屠城三日三夜,城中锱铢,可尽取之!”
听到安世贤的承诺,莽原城军中将士闻令愈发兴奋疯狂,通红的眼珠里泛出贪婪的欲望,残酷的杀意,奔向城墙的脚步愈发快捷。
大夏虽然是冷兵器运用最活跃的朝代,但在大楚时期,冷兵器虽用得多,可威力很不够,发生攻城这样的大战事通常仍然会用到投石车,长兵器为主,这些攻城器械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撞门的木桩车冲在最前,盾牌手排成一线走在其后,盾牌手的后面则是五千将士抬着攻城梯和铁飞爪等军械,这便构成了一支攻城的军队。
震天的喊杀声中,莽原城将士已快到达城下,叶十七扬着刀,精赤着上身,丝毫不管冰冷刺骨的寒风。
险而又险的避过一支射向他的箭矢,扭头招手大喝道:“快把攻城梯架上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数十架近十丈长的城梯一头搭在了城墙头上,将士们咬着刀,手脚并用,飞快向城头攀爬。
尘关城墙马道上,一张虎皮大椅之上,一身披挂的南宫制怒眉目不动,半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似的,直到莽原士兵的攻城梯架上了城头,南宫制怒两眼忽然怒睁,沉稳大喝道:“投石,把他们的梯子推下去!”
“北城门下是否有撞门车?倒油烫死这帮叛逆!”
“召民夫杂役,把内城的石头背上城墙!”
“长枪准备,若叛军登上城墙,一枪斩杀,绝不准放一个叛军上墙!”
“北城门下弓箭准备,城门若破,乱箭射杀!”
“……”
“……”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守城的将士如臂指使,纷纷各司其职,忙碌却不见慌乱,尘关城下,一个个莽原城军士惨叫着栽倒,喊杀声渐渐变弱。
叶十七眼珠通红站在城墙下,推开横在梯子上的一具莽原城士兵尸体,鼻孔喘着粗气蹬蹬蹬往上爬。头顶一块巨石迎头砸下,叶十七肩头一晃躲了过去,接着上爬,旁边的莽原城将士见主将如此拼命,不由激发了他们的士气,纷纷嗷叫着又重新架起了梯子,一窝蜂似的一起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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