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章 狂战
麾下将士听到南宫制怒的话,马上停了下来,那亲卫看到南宫制怒脸色惨白,眼看是摇摇欲坠,说不得就会从马上跌下来,随即马上朝着南宫制怒跑了过去,一把为南宫制怒牵住马,随即又看了一眼南宫制怒的腰间。
“快,传我命令,速速撤退,莫要耽误时间,让南宫适过来,快点!”
南宫制怒眨了一下眼,感到有些不支,只是此时他还是紧紧的握着缰绳,仍旧是强打着精神,若是被安世贤看到不对,再一次杀过来,他们就完了。
亲卫皱了皱眉头,随即马上命人将南宫适叫了过来,又将医官也一同传唤了过来。
“将军!”
南宫适也是一身鲜血,他是南宫营的统领,也是南宫制怒的义子。
“他们岂能伤我,我从未受伤!”
医官看到南宫制怒的伤口也是大惊,放下医盒随即就要为南宫制怒治伤,南宫制怒朗声一笑,随即轻松的大声说道。
众将士听到南宫制怒中气十足,也是心中一松,都开始在南宫适的安排下开始撤兵,南宫营守在最后面,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天知道安世贤什么时候又会杀过来。
南宫制怒虽是说的轻松,但是伤口着实不算轻松,他方才也是安慰之语,现在稳定军心最是要紧,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军心一乱,这数百兵士一定会被全歼在这里。
他以一敌五,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斩杀柴文全,又与其他四将大战,丝毫不落下风,还将二人挑于马下,大挫莽原士气,虽是打退了一波进攻,但是他也是受了重伤。
长夜虽是漫长,但是仍旧会尽,南宫制怒刚率兵马退去,天街已是泛出一丝鱼肚白。
安世贤退了一段路程,不见南宫制怒追上来,心中一凛,有些不甘,马上又整顿兵马,命令叶十七与另一个莽原将领一同回转,共破南宫制怒。
叶十七微微一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兵马,不紧不慢的朝着南宫制怒杀过来,另一个人似是明白叶十七的想法,同样沉默着,此时士气衰败,并不适宜出兵,不过安世贤已经下令,他也不敢抗命,方才他看到南宫制怒受了伤,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现在说不说也是无所谓了。
不过多时,叶十七又来到了方才的战场,仍有战旗在燃烧,地面一片焦灼,哪里还有一点植被,血腥的味道迎风而来,看起来如同地狱一般。
“追!”
一声令下,大军继续朝着南宫制怒撤退的方向冲了过去,南宫制怒毕竟带着不少粮草,自然也是走不快,此时南宫制怒也找到了一个驻军的地方,命令麾下将士着手建造防御工事,他知道安世贤多疑,一定会带兵追杀过来的。
等待许久,没有见到安世贤,却等来了叶十七,这一次叶十七再不像方才那样,还念及旧情,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号令麾下将士攻打南宫制怒的大营。
“杀啊!”
大军不断地朝着山坡上冲去,南宫营的将士一脸的严肃,片刻的功夫,他们又是精神抖擞,因为他们的背后是他们借以生存的粮草,若是没有这些,只是凭借毅力,让他们与数千精锐血拼,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坚持多久。
度日如年,两日的功夫,莽原城的兵马如同疯了一般的朝着山坡上冲去,实在是让南宫制怒感到头痛,他身上的伤势实在不浅,整日都卧在大帐之中,整个人都是虚弱了不少。
“咳,将军,喝点药吧!”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这亲卫,皱了皱眉头,只是将药碗放到一边,随即沉声道:“南狱哪里可有消息?”
亲卫看到南宫制怒脸色并不好看,这两日夜,也是没有好好休息,心中微微一叹,只是摇摇头,随即低声道:“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想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南宫制怒一怔,眼中弥漫着担忧,他一夜未睡,刚刚闭上眼睛,耳边便响起声声喊杀,刀戈交接之间,他哪里还能睡倒,就这样,伤口也是难以痊愈,整个人更是虚弱的多了。
“将军,先把这药趁热喝了吧!”
亲卫看到南宫制怒的样子,眼里心里都是无比难受,但还是咧嘴一笑,又安慰道:“将军,即便是莽原的兵马再凶,还会比蛮子厉害,我们大营,他们还破不了!”
南宫制怒突然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这亲卫,又咧嘴一笑:“你小子,很不错,很不错,下去吧!”
说着又抓起药碗,如同喝水一般,悠悠的一口气喝完,随即又咳嗽一声,脸上又有些血色了,亲卫看了一眼,却有些担忧,这并不是健康的红润。
“下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我还死不了!”
南宫制怒挥挥手,虽是显得有些虚弱,但是言语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亲卫神色一肃,随即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也只是掀开了半角帘子,深怕将外面的寒风引进来。
“杀啊!”
号角呜咽,如同狼嚎一般,再一次的想起,山坡上病史一脸的疲惫,但还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今夜一定要给我破了这里,敢有退后一步者,斩!”
安世贤整顿了队伍,冷冷的站在山下,背后是数千无声的铁骑,这一次他不想再出任何差错了,他不会再给南宫制怒机会了。
叶十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他扫了一眼身后的督军大队,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圆环砍刀,满脸的煞气,他挑了挑眉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候着安世贤下令,除了被南宫制怒杀了的柴文全和另一个受伤的大将,其余人都是一脸肃穆的等着,目不斜视,整个人都紧绷了着身子。
“杀南宫制怒,破了靠山大营!”
安世贤亲自挥动令旗,大声喝道,此时也是真正有了一丝大将的风采。
“杀,杀,杀!”
后面喝应万千,一脸的煞气。
“叶十七打前锋,其余二将从侧面攻上去,如有临阵脱逃者,定斩不饶!”
说着安世贤从战车上站了起来,亲自又走到一面战鼓面前,亲自敲击起来,与此同时,一支响箭射响九天。
“杀啊!”
叶十七得了命令,眼中闪过一丝暴虐,随机如同狂猿啸月一般,手持长槊,朝着山头上望去,怒发冲冠,战意如同那支响箭一般,直插九霄。
南宫适看着叶十七带着兵马直直的插着山头上冲过来,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忧虑,两日夜的功夫,现在他麾下的南宫营都是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再战之力?
“兄弟们,大将军在大帐之中休息,我们应该怎么做,能打扰将军吗?”
南宫适站在最高处,抽出长刀,头上青筋也是暴起,看起来可怖无比,他大声的问着麾下的将士,一脸的决绝。
这两日南宫制怒养伤未出,只是整日待在大帐之中,大营之中也仅仅只有数百人,虽是没有人说,但是看到每日军中医官频繁出入于大帐之中,兵士们哪里还会不明白,听到南宫适说起,众人马上也是精神一震。
“老子就是跟他们拼了,也不会让这群狗杂种打扰将军的休息!”
一个兵士眼中露出磅礴的战火,又褪下身上的衣甲,眼中似乎都要吐出火来。
“对,拼了!”
另一个兵士也是摘下钢盔,扔到地上,有第一人,自然只会有更多,南狱从来不缺英雄,更不缺热血的汉子。
山坡之上,一片火热,他们为了南宫制怒而战,为了南宫二字,这不败的荣耀!
“杀!”
一杆大旗从山头上升起,迎着明月,风一抖,讲上面的两个字显出来,“南宫”二字迎风飘摇,屹立不倒。
“给我破!”
叶十七看到那面大旗,心中也是很不舒坦,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过,一次也没有,他真的不服!
“咚咚咚......”
战鼓慷慨激昂,声动九天,安世贤也是解下袍子,脸上一片肃杀之意,为了鼓动军心,他也不惜亲自上阵,擂动战鼓!
“砰!”
“啊!”
不断有战马倒下,哀声嘶鸣,刀戈挥动间,血染长衫,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爬起来。
“你也死吧!”
战场之中,一个南宫营的兵士满嘴鲜血,肠子更是被划了出来,他摇摇欲坠,却是不肯倒下,狰狞一笑,将对面的莽原兵士紧紧的拉住,对着脖子便狠狠地咬下去。
最惨烈的搏斗已经不是兵器,而是他们的拳头,他们的牙齿,他们最简单的工具。
那莽原的兵士还未来得及将他的冰刃从敌人的腰间拔出,那南宫营的兵士的嘴已经啃到了他的脖子上,紧紧的,就是不肯松口,一旁的莽原兵士也是一惊,随即又是补了几刀,但是这兵士并不松嘴,只是血流的更多了。
“拉开啊!”
另一个兵士也赶了过来,随即拼命的想拉开,跟前的另一个一把拉住了他,冷冷的摇摇头,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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