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世界的尽头
这个问题我学过，我急忙举手回答：“气息化成！”
“气息？”姜子牙皱了皱眉：“气息是什么意思？”
麻痹，看来是到了我大展雄才的时候，我抿了抿嘴唇，笑嘻嘻的说：“进化，这词儿可就难以理解了，想当年，盘古开天辟地……”
大约花了我十多分钟的功夫，总算讲明白了这个问题，但这时，姜子牙提问了：“好，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世界是不断变化的，不断进展的，对不对？”
我点头：“理应如此！”
姜子牙似乎认可了我们的概念：“也就是说我们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孙猴子！”
姜子牙：“那好，那么请问，谁知道这个世界一百年前是什么样子，除了我们脑子里那模棱两可的记忆，我们有谁想过这个世界以前是啥样子？还有，谁记得我们具体是怎么出生了？谁知道我们的父母在哪？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有根源的，可我们的父母在哪里呢？还有，雾城以外，到底是什么样子？解释清这几个问题，我们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就解开了，郑云，你说的那些话狗屁不通！”
我已经有些迷茫了：“你们没有父母？”
姜子牙冷冷一笑：“就好像你有似的！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反正我的头脑里是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很遥远，遥远到我只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
我：“……你们只在雾城呆过，没有出去过？”
姜子牙吐了一口唾沫：“就好像你出去过似的！”
我：“那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姜子牙已经有点儿要发飙了：“就好像你没觉得过奇怪似的！如果不觉得奇怪，我们怎么会被关进医院！”
我更加不解了：“可是，思考是人类的本能啊？难道别人不考虑？”
姜子牙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更加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我们的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前的我也没有思考过，我似乎就那么顺气自然的接受了一切，甚至于，除了这十年的事情我有深刻的记忆，以前的事情我跟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这就好像有人做好了一个模子，摆在那里，然后塞进了灵魂一样，可惜，我当年曾经号召大家探讨这个问题，可惜，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认为世界就是如此顺其自然，这里有规律，有安全感，有科技的帮助，但惟独对起源失去了探索。”
我已经彻底惊讶：“也就是说，你们只存在了十年？”
姜子牙愣了一愣，忽然大喜过望的看着我说：“哎呀卧槽，要不说你聪明呢，你说的太对了！自从我脑袋里萌发起对这个世界的思考，我便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特性，它太完美了，完美到几乎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其中的问题，人们按照一种我说不清的规律发展，搞对象，房子，生活，似乎都有了模板！但它又太简单了，简单到一旦有人开始思考，便看破了其中的问题。试问，这样的生活算是生活么？经过我多年的调查，我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是由……别的生物创造的，或者是由别人改动过的，或许是人，或许是一头猪，又或许是一种我们完全不知道的生物。如果我的猜测正确，那么就说明，我们只不过是一个虚幻而已，就像计算机的代码一样，毫无意义！”
“……”我已经无话可说。
姜子牙继续白话：“这十年，我们被圈养在城市里，就是因为城市的四周，到处都充斥着沙地，今天我们要进入沙地，探索我们不曾知晓的世界。”
“疯了！”神农氏一号惊慌的喊叫道：“都特么疯了，你们不要信他的，沙地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一旦进入沙地，我们变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们都不想活了么？你们都活腻了么？尼玛，我还没活腻呢！”
姜子牙凶狠的瞪了一眼神农氏一号：“孙子，就是要你亲眼看看，沙地之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不是不相信我么？你不是把我关在病房么？你不是罪害怕别人探讨这个问题么？我偏要你跟着！”
……
姜子牙把桌子上的几个防毒面具分发给了我们，他叮嘱说：“就算我们的科技再发达，似乎也不知道沙地里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无数人走了进去，但从来没有人从里面出来，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装备才能抵挡那种威力，只好找来防毒面具，大家相信我，只要我们挺过去，一定后走到沙地的另一端！”
嘁哩喀喳，众人都把防毒面具套在了头上，一灯和吹灯忙活完之后，又把防毒面具狠狠的按在了神农氏一号的脑袋上。
此时的我，已经对这种行为产生了恐惧，我有一种冲动逃离这里，如果不是我疯了，那就说明这几个家伙真特么疯了！
可就在我迈动脚步的时候，姜子牙透过防毒面具对我说：“你要一辈子现在这里么？你不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吗？你总说，另外的一个世界有另外的一个你，你不想去那个世界看看么？”
我已经挪了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是啊，他并不了解我的状况，但他的话有理，我真的要一辈子窝在这里么？我真的可以舍弃苏刁复合体和刘倩么？我真的可以舍弃那些朋友么？我了解我自己，不管有多大的危险，不管这里的生活如何平淡，总有一天我会尝试着离开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找我的女人和朋友，至少，现在，我还有好几个伴儿。
下了决心，我冲着姜子牙说：“咱们出发吧！”
……
出了屋子，我们再次上车，这次，我们一路东行，也不知道行驶了到底多久，总之天亮了，我们来到了东郊，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早起驾驶着奇形怪状的机器耕地，姜子牙冷哼一声：“一些机械罢了，都是机械，动弹的是机械，驾驶的人也是机械！”
过了郊区，是一片广阔的树林，林中有不少情侣手牵着手，柔情蜜语的漫步于林中石路上，姜子牙再次点评：“麻痹，腻死了，十年前兴许谁都不认识谁！”
过了树林，便是一片戈壁滩，西风从身后袭来，卷起沙粒，就仿佛追赶着我们一样，恨不得我们早一点不如死亡的大门。
过了戈壁，便是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自此，再也没有了人类的踪影。
姜子牙停下车子，对我们说：“诸位，没路了，我们该步行了，一整天的路程，你们自己个带好自己的水和粮食，走深了，就只能自己管自己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看了看无穷无尽的沙漠，我一阵头疼，最终，我决定奉献自己的力量。
走到正在准备扛起帐篷的姜子牙身边，我试探性的问：“可以让我帮忙么？”
姜子牙似乎早已经猜透了我的目的：“你想带着我们飞？”
我点头！
姜子牙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知道你狠特殊，但是，你需要保持更多的体力，这种沙漠对于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沙漠尽头的沙地，如果我们在里面坚持不住，希望……你能坚持住！”
我接受的他的建议，帮他扛起帐篷，毅然决然朝着远处走去。
……
中午，炎热的太阳已经让我们无法支撑，临时找了一个地方搭起帐篷歇了一会儿脚，小睡了两个钟头。
醒后，我们继续前行，终于，在傍晚时分，经过一个高高的沙丘之后，我见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只见前方一片黑色，和旁边的沙地行程鲜明的对比，那黑色太过突兀，以至于让人难以接受，就好像一段曲线，被人硬生生抹去了一部分，然后，那里便什么都没有了，那里没有光，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生机，就好像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的所有。
我呆在原地，瞠目结舌。
姜子牙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笑着对我说：“走吧，已经到这了！”
我惊魂未定：“这里就是沙地？”
姜子牙点头：“不错，世界的尽头！”
我：“以前有无数人来过这里？”
姜子牙：“不错，十年间，有不少人走了进去，但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我更加倾向于，他们透过那道门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真的能通往我的世界么？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
站在虚无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有些哆嗦，包括姜子牙！
忽然，姜子牙转过身子，冲着雾城的方向跪了下来，接着，其他人，包括神农氏一号和春花也跪了下去。
很快，这些人以奇妙无比的节奏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随后，姜子牙牵着众人站起身子，淡淡的对着雾城的方向说：“别了，家！”
原来，他们在道别！
……
终于，大家不管情愿不情愿，还是做好了迈出一步的决心，就在姜子牙拉着神农氏一号准备往里冲的时候，我喊道：“等等！”
姜子牙收了脚步，凝重的看着我：“你怕了？”
“不！”我伸出双手：“我们手拉手走，如果，那边真有另一个世界的话，我们就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对吗？”
“有理！”所有人都赞同我的意见，很快，大家连成了一条线，我的左面是一灯，右面是春花。
这是我内心的恐惧在作祟，我不怕死，我怕孤独，如果这里是一个永远走不出的地方，又剩下我一个人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诸位，走吧！”姜子牙平和的对着我们笑了笑，然后一步迈进了黑暗！
未知的恐惧让我选择紧闭双眼，拉着左右两边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舒服！
迈出一步之后，我浑身上下都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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