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我与你是朋友
“多谢姑娘关心,我只是坐在这里观观夜景罢了。不过既然姑娘担心我办不办的成,那就有劳小姐给我讲讲打架的两家家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叶观托着下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朱清霖,带着笑意的回答道。
“呸,谁关心你了。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作恶的贵戚们,单单靠我自己的武力又不能把事情解决干净,所以才借用借用你们锦衣卫的势力罢了,别自作多情,你这样的人,我爷爷府里有几百人,本姑娘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的。”朱清霖俏脸染红霞,略带薄怒的看着厚脸皮的叶观。
“朱小姐,没必要那么大的反应,在我老家,这样的话不过是个小小的善意的玩笑罢了,而且如果朱小姐不是关心我,怎么可能在黑夜中一眼就看到我坐在这里?”
“呵呵,这是本姑娘回家的路,本姑娘路过这里只是恰巧碰到你坐在这里长吁短叹,所以忍不住提醒你一下罢了,免得你要是想不开跳到永定河里淹死了,到时候牟叔叔还要怪到我身上来,让我背上一个恶人的名字。”朱清霖嘴上也是一点不饶人。
“既然姑娘这么好心,为什么非要我接这件案子,虽然我不知道这件案子事情大小严重如何,可是天子脚下无小事,哪怕是下人家丁打架都会牵扯到几方的势力,我不过是个没有派系根基的小人物,你这不是在整我吗?”自从上次想好心办一件事情,结果碰到了甄能那样的人,还折损了自己的两名手下之后,叶观就不想再掺和到那些阴谋诡计上去了,至少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他不能不明不白的一脚踏进去,要不然也许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哼,算本姑娘刚才是吓唬你的,我等回去跟牟叔叔说说,让他不要让你去办这件案子就行了。”朱清霖眼睛撇了撇叶观,语气很是平淡。
说完朱清霖转身便走,今天的一切不过只是她突发兴起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在她眼中,锦衣卫佥事还真算不上什么大官,自己的爷爷是超品的世袭公爵,深受皇帝器重,她不怕什么。如果不是叶观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连捉弄他的兴趣都没有,捉弄捉弄人也够了,自己的脾气也发了,没有把人逼上绝路,对她来说,这个插曲已经结束,等转过身去,今天的一切她就会忘得干干净净。
“姑娘留步。”朱清霖刚一转身,后面就传来了叶观的声音。
朱清霖一转头,看见叶观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神情郑重的看着自己,绕后看见自己转身,又露出了几分笑意。
“男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朱清霖眼中带着几分不屑,露出笑容看着叶观说道:“这就是所谓的风骨不成?”
叶观摇了摇头:“风骨那种东西高尚,我谈不上也学不来,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太子和那些宦官们看什么飞鹰走狗了。只是人总会有发疯的时刻,哪怕明知道不可为,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想着非要试试看自己办不办得到,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有胆色,我对你越发的有兴趣了。你估计几天能把这件案子搞清楚?”朱清霖抬着头问道。
“只要姑娘帮忙,十日之内,必然能查的清楚,断的明白当然,不论我怎么做,还请。”
“好,一言为定,喏,这是我的发钗,你需要帮助的会后就去成国公府的后门,找一个名叫翠儿的丫鬟,把钗子拿给她看,我自会来找你。十日之内,本姑娘能帮你的必然帮你,不过要是十日过后,你查不出来或者本姑娘认为你断案不公,别想什么回家种田了,你就等着上长城戍边去吧。”朱清霖露出一副小虎牙,威胁道。
等朱清霖走了,叶观恨不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左右开弓的打自己几十个大嘴巴。
“妈的,自己就是嘴欠,说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好了,非要惹祸上身。你说这算不算是nozuonodie?”叶观蹲在墙角,用后脑勺不停的撞墙……
第二日一早,叶观自己要去陪太子爷读书,不过他派人仔细调查了一下昨日到底是哪两家的家丁居然能无视顺天府敢在大街上聚众斗殴。
叶观这回深怕运气不好,再碰到一个朱清霖样的人物那可就是到没到姥姥家了,所以专门雇了一个轿子送他去紫禁城外。
来到了东宫,朱厚照早就打着哈欠,流着眼泪的坐在了书桌上,看见叶观来了,这才有点精神。凑过来笑着对叶观说道:“叶观,昨日里孤的那些海东青和獒犬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孤自小喜欢这些猛兽,也喜欢骑射,一直向往着能去塞外亲自见识一番,恢复我朝太祖,成祖皇帝逐鞑虏于漠北,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踏破贺兰山缺的盛况。可是不仅父皇不同意我这样做,那些先生们也认为兵者,大凶之气,诡道也,不是正道,当皇帝必须要做到尧舜垂拱而治天下,孤就想不通了,兵者天下凶器?没有这凶器,大明从何而来?勇者天下凶德?可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帝乃至太祖、成祖谁不以武功平天下?难道要等前元皇帝禅位不成?可是为什么父皇和先生们都说我是错的呢?叶观,你与他们不同,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朱厚照,在说起骑射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丝丝热切之意,眼神中透漏出对戎马生涯的无限向往。说起自己的理想被所有人否定,朱厚照的心里流露出不解与委屈。
“太子爷,圣上是看您年纪小,不适合谈论这些大凶之器,所以才没有支持您,不过圣上不是仍旧同意奴婢们给你把塞外的猛兽弄到宫里面来,您也不是可以在宫里就可以练习骑射吗?那些大学士们都是些老学究,有事文臣,当然对您喜欢武术不满了,不用理会他们。”刘瑾是时候的对着委屈的朱厚照开解,同时不忘诋毁一下那些大学士们。
“是啊,太子爷,女才还懂得一点军事呢,等日后有战事的时候,奴婢一定要提枪跨马,为太子爷的前驱,打的那些鞑子们屁滚尿流。”这个时候张永也赶紧适时的显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孤的身边人好啊,这几年也多亏了刘瑾你们几个,孤才能在这牢房一样的宫里过的不那么憋屈,等日后有机会,孤一定封刘瑾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你去对付那些文臣,张永提督团营,去为我掌握好那些兵丁们,孤是一定要走出这牢房一样的紫禁城的!”朱厚照言辞恳切,听的八虎们惜花怒放,一个劲儿围在朱厚照身边阿谀奉承,希望朱厚照能更亲近自己一点。
叶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朱厚照小小年纪能背出《大学章句》并且知道里面的哲理,却仍旧在历史上如此荒唐的缘故了,不单单是因为了、朱厚照身边有奸臣,更多的还是朱厚照从骨子里就带这他们老朱家的倔强和战争基因。他不是一个安于寂寞的人,他不是一个文臣口中的那种“尧舜禹汤”,而是纣王,隋炀帝那样的军事狂热者。
“叶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孤的观点也是错的?你你也同意谢先生,杨先生那样的说法?”朱厚照看见叶观看着他没有出声,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被背叛了的情感,所以抿着嘴唇看着叶观,他希望能从叶观的口中得到安慰,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朋友,不同于刘瑾那些家奴,叶观朋友的身份,才是他觉得重要的地方。
“殿下。”叶观至说出这两个字,就对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朱厚照行了一个大礼,看的朱厚照眼圈都发红了。
“叶观,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行这样的大礼,难道你还是要与那些先生们站在一起不成!”朱厚照忍不住的掉眼泪,可是他很倔强,就是强忍着不要眼泪掉下来,死死的盯着叶观,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殿下,那些大学士们说的没错……,微臣也认为他们有一定的道理。”叶观咽了咽唾沫,然后说道。
听见叶观说出这么一句话,朱厚照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任凭刘瑾他们如何劝解,可就是不停的摇着头。
“可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站在你那一边!”叶观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观,你!”朱厚照没想到还有下文。所以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叶观,突然的哽咽起来。
“殿下,既然殿下要为大将军,刘公公要做内相,张公公要做马前卒,各位公公都要出人出力,那么我叶观也不能爱惜羽毛,我要做一个与殿下共进退的朋友!为殿下把关那些心怀鬼胎的文臣武将们,不让他们坏了殿下的千古威名!秦皇如何,汉武又怎样,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叶观看着朱厚照郑重的说道。
“好,叶观,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我们是朋友,这是朋友该做的!”朱厚照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用拳头使劲的擂着叶观的肩膀,眼中带着欣慰与朋友之情。
“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杨大人到了!”一个小太监适时的打断了朱厚照与叶观的谈话,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赶紧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等待着先生的到来……
等上完课,叶观赶紧就往镇抚司衙门里面赶,看看自己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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