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黄尘上玉京 > 第二百五十章 神魂飞越 十五

第二百五十章 神魂飞越 十五


  此刻他已将三宫之法反来复去地使了几遍,渐渐圆熟,但觉在两宫功法之间的衔接上,起始时还有些滞涩,但现在使来却极为顺畅,便如它们之间没有区别一般,水到渠成,严丝合缝,极为自然,反而由此威力倍增。

  他心中一动,忖道:“这四家星天大法明显是一个路数,同出一源,为何却生生地分成了四部?若说这功法是出于这四灵的天赋神通,与生俱来的,这也未免太巧了些,还是有人分别传与他们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此人又是谁,谁又能教这四个天地神兽?”

  他脑中思索,手下却是未停,每每使到一处时,便难以为继,使不下去,似有个缺漏,无法连贯,心知是缺了最后一部青龙宫的星天大法之故。

  他又施了几次,仍然如故,不禁颓然住手。那人看着他,问道:“你这《南天星斗》是如何学来的?”

  叶求知装作面有愧色,道:“前辈若是不问,弟子绝不敢言,只因私下传授乃是大忌,必受严惩。但前辈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弟子与那朱雀宫的朱家小宫主已……已互生情愫,一时糊涂才相互私授,望前辈见谅。”心想:“我这番话可没有骗你。”

  那人释然道:“原来是这样,你们也是太胡闹了,岂能拿门规当儿戏!”心想年轻人情深意浓,耳鬓厮磨之际,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叶求知道:“是,弟子已经知错了,学了这两部星天大法后,绝不敢外传,就是亲人好友之前也决不提一句。”接着苦笑,道:“便是想传也传不了了,左右弟子也出不去。”

  那人目光闪动,道:“那也不尽然。”

  叶求知喜道:“前辈难道还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出去吗?”这一句顿时让叶求知喜出望外。

  那人又带着叶求知重回到自己的尸身之处,指着那石碑,道:“你看到这块石碑了吗,你要是能参悟透了它,便不难出去。”

  叶求知向其看去,只因是灵魂之体的缘故,这石碑在叶求知看来只是一团浓浓的重雾,却不看出有何蹊跷。他说道:“弟子驽顿,还请前辈明告。”

  那人摇头道:“我也参之不透,又如何告你。”

  叶求知才为之振奋的心又沉了下去,此人在此已不知有多少年,他犹参悟不透,又何谈自己。他问道:“前辈既然也未摸透它,又怎说悟懂了便可离开?”

  那人道:“是那位高僧告诉我的,他临去之前对我说:‘欲得自在身,先悟此中秘’,说完就飘然而去。”

  叶求知道:“这位大师毕竟是位有道高僧,虽恼前辈犯了错,但终究还是为前辈留下了一条退路。”心想这位梦和尚经历坎坷,一生多舛,性子难免偏激,从击碎他方印的那位高僧,喝斥他的言语中就可见一斑。但从他留碑的举动来看,仍不失一个僧人的宽仁胸怀。

  那人苦笑道:“话虽不错,但我苦思至今也未看明白,又有何用?只怕他仍未原谅我,故意折磨我吧!”

  叶求知一听,此举倒也暗合那梦和尚的本性,虽给此人留了一条后路,却又不痛痛快快地告诉他,在让他消灭魔孽之余,并以此法来惩罚此人。同时又在心想,此人之所以告诉自己这块石碑,大概也有想借助自己,帮其一起参详此碑之意吧。可此人已参详多年,仍瞧之不透,自己为时不多,又济得什么事!

  他想到这儿蓦地省起一事,惊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看不破了。”

  那人目光一闪,奇道:“为什么?”

  叶求知道:“此碑之秘估计要等你灭绝了这里所有的魔孽,消除了一切鬼物后,它方才会显现出来。”

  那人略一转念,才明其理,颓然叹道:“是了,这位高僧怕我一旦获悉了此秘后,便不顾这里,提前离去。”顿了一下,又道:“也难怪他不信任我,谁叫我自私在前呢!”

  一时,两人都是无语,那人自怨自艾,深悔当年所为,才受今日之苦。而叶求知则万念俱灰,心丧若死,若此碑真可让他们出去,自己也万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人看了他一眼,不知该怎生劝慰,说道:“你还是将我教你的《驺虞西煌》多练练吧,功力深得几分,也可多迟延些时日。”

  叶求知黯然道:“便是多活一刻又有什么用?”倏地灵光一闪,似想起一件要紧事来,但却又想不起,当下苦苦思索。

  那人见他面现沉思之色,于是也不去打扰。叶求知只觉刚才的灵感,似与他这次能不能脱困有关,偏又记不起来,不由暗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将那人之前的话不断地在嘴里喃喃念叨,便是此句触发了他的灵机。

  蓦地,他心中一喜,暗道:“那梦和尚修为通天,方能在这里自由来去。这位前辈虽也不差,但要达到他那种程度,几不可能,要不然何至于动了歪念,将主意打在了这些白甲战士的身上,来增强自己,可见化神已是他的巅峰,要再进一步已不可能。何况他现在又没了肉体,就算梦和尚留给他绝世神功,也不能使他练成并离开这里。而要能让他离开,只能在星天大法上着手,莫非这石碑里藏有完整的四宫之法,要不然何以让他离去?”

  那人见叶求知忽露喜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虽然现无肉体心脏,只是灵魂之体,但仍不免骤生心狂跳不止之感,喜道:“你……你是不是想……想到了什么?”

  饶是他修持甚深,也禁不住有些激动。此子已身陷死地,绝然无望,忽地骤现喜色,断非无因。他本是赎罪之身,对自身的生死已不怎么看重,但他修练成痴,整日守着这块石碑,便如望宝山而不可得,怎不叫他遗憾,现在观叶求知的面色,似能解开此碑,又怎不令他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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